这条街往前走有一家不怎么正规的酒店,薛辰来这住过一次,当时喝得酩酊大醉,和周自沅、方渐明勉强凑合了一晚,结果住完就不愿再来了。
薛辰拉着林错一路走来,推开旋转门,前台的服务员仅仅是瞧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管,好似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薛辰今年十八,总归是成年了,按着流程迅速地办完住房手续,拿上房卡直上电梯。
两人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刷卡,林错已经按耐不住,一条路的功夫身体已经源源不断地冒出粗汗面色潮红。
林错急喘着呼吸,就着衣领将剩下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衬衣之下遮掩的皮肤。
薛辰刷卡的手一滞,侧目看向黏上他的林错。
对方年龄瞧着比他大,却身高不如他。薛辰身量挺拔,接近一米九,林错于他面前才刚好到他的眼睛。而林错正好借着这份身高差,肆无忌惮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腾腾热气喷洒在薛辰的领口,还伴随着细微的呢喃音。
他的手并不安分,薛辰穿的是运动裤,他就伸手扯开裤绳,把上面的衣物撩上去,手指勾开裤头,探向里头。
“不行。”
薛辰耳根发烫,再一次制止住了林错的行为。
他抬眼看向昏黄灯光下走廊的尽头,果然见到了一个悬挂式的摄像头闪烁着红灯。按照上回来时的经验,监控下大概率不会有人无聊到随时随地监管着画面,但羞耻心更站上风,薛辰到底是推推搡搡刷开门,把林错挤了进去。
薛辰穿着的外套被林错扒了下去,下身的运动裤松松垮垮,手机在拉扯之间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无人理会。
薛辰将林错要挂不挂的衬衣扯下,一手绕过腿间,林错整个人被悬空抱了起来,接着又毫不留情地落在床上。
这一番操作下来,薛辰额间冒出细汗,他抹了一把,跪坐在林错的身上,死死地将人压制身下。
“急什么?”他拽着后领,用力一拉,衣服从头脱下,身上暴露无遗的肌肉线条清晰,紧致有力。
两人的衣物被扒了个干净,薛辰逮住林错做乱的手,钳制地按于头顶,另一只则是青涩地来回抚摸。
……
“摸我……”
薛辰闻言,另一只手呆呆一顿,视线落在林错那张受制于人的脸上,唯一紧绷的弦彻底地断了。
……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窗边的帘子飘飘扬扬,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床单好几处渲染深色,地毯上的衣物随意丢弃,旁边还躺着几个打了结的安全套。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不间断地反复拨号,见人迟迟没有要接的意思,来电人显得越发焦急。
好在薛辰被吵得不耐烦,整个人睡眼惺忪,在床上挣扎几下,最后无奈放弃,随意摸索了几下,在挂掉的最后几秒接通了电话。
“哎呦,薛辰,你人在哪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今天还要去学校报道了,你这是成心和薛总对着干呢!”
“知道了。”
薛辰眉色浓重,在额间双指按了按,随后掀开被子,身上一丝不挂,这才让他想起昨晚做了什么,而此时这件事的另一位主角早已人走茶凉,床的另一侧不留余温,冰冰凉凉。
薛辰给张叔报了地址,在地上泛皱的衣物清扫一眼:“您来的时候给我带套衣服吧,昨天不小心把酒撒衣服上了。”
张叔猜薛辰大概又是和他的朋友出去喝酒作乐,勉强答应后又唠叨几句才挂断电话。
房间遍地狼藉,昨夜做得生猛,酒店里留下的安全套不够用,后面干脆没戴套,捉着林错又弄了几次,搞得床上都是,最后两人累得不行,一时没有嫌弃身上的脏乱,直接倒头就睡。
薛辰捡起衣服,和着东西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好心地整理了一番,才匆匆进了浴室清洗。
他全身上下彻底洗一遍,花了十几分钟,找浴巾的时候偶然发现两个毛巾其中一条叠得慌乱,显然是林错在他之前用过,并且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
薛辰不免一笑。想做的是他,现在慌忙逃离、弃他不顾的还是他,竟然一时让他有种被人抛弃的失落感。
但仔细想想两人只有一面之缘,对方还是在被下了猛药的情况下,他们之间,最多只能算是发泄欲望的p友。
拿下毛巾擦干净,裹着浴衣坐在床上等张叔,打开手机翻了翻,在相册里翻到昨夜拍下的照片以及视频,零零总总有个十几张,最长的视频有个一分多钟。
薛辰闲来无事,无意点开了最长的那段视频。视频里镜头对准的是林错那张放荡不羁的脸,在来回征伐中,眼神涣散,好似蒙上了挥之不去的水雾,朦胧不清。若是手机音量调大一些,还能听到对方压抑不住的声音。
视频拉到二十四秒后,视角缓缓向下,中心点成功地落在了林错的小腹。
……
视频也在这时截止。
昨晚的事多少有些冲动,但这段视频放完薛辰面红耳赤,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薛辰咬牙关闭手机,去厕所解决了一次,正好等到了张叔的到来。
他接过衣服,没好意思让张叔进来,自己关上门把衣服换了。
退房后,两人一起上车,张叔从副驾驶拿出早餐递给他,让他简单填下肚子。
薛辰起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半左右,附中在市中心,从酒店到学校起码得要个半个小时,但张叔这个人作为薛缂的助理,时间观念强得很,带着薛辰左拐右拐提速超车,硬是将时间折了半。
车子停在校门口,张叔拿着入学手续下车,给薛辰未来的班主任打了一通电话,两人交谈的时薛辰没听,视线在这所陌生的学校来回打量。眼前不时走过的学生说说笑笑,有的会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直到薛辰回视以后才慌忙瞥开。
他上过几次学,途中转过两次学校,最后仅仅因为学校一句表现恶劣、品行不端被毫不留情地开除,薛缂费了好些功夫才保住了薛辰的学籍,把他档案上的污点尽数地抹掉了。
虽然之前答应过他爸,但进了学校还是让他感到窒息,就像前两次的一样,恶心、厌恶。
他还记得当时他爸指着他的鼻子骂,在办公室,在央央人流,里面的老师都看着他,外面的学生趴在门外偷听。
而他的前班主任置身事外,坐在椅子上讥笑地看着这出好戏,没有为人师表,只是偶尔地假意劝劝家长。
“你告诉我,在学校里除了打架斗殴你到底还会什么?你见过哪个学生是像你这样的?无缘无故地打别人,你是想彰显你多厉害吗?我这些日子整天处理你这些破事,你知不知道有多烦?”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也许没有回,尽管怨恨不平、委屈,但抬起眼透过人群,目光落在办公室门口被掩埋住的身影,看到了对方脸上的亏欠与惭愧,却自始至终不站出身为他做一丝辩解,隔绝得像个旁观者。那时他才晓得,是他多管闲事、罪有应得。
最后一次,他想。
张叔和班主任沟通好,先去把学费交了,然后一路问到办公室的门口。
张叔说,林老师今天有事来的晚,现在在赶来的路上,大概再过个十来分钟就能见到,先让他们到办公室等,到时候办完手续签完字,他就能带薛辰去班级。
薛辰不以为然,拿出手机靠在墙边刷信息,亮丽的阳光落了他半身。
张叔毕竟不是他的亲属,没什么权力教育过多,干脆陪他站在门口盯着腕表等人。
薛辰刷了十几条信息,是方渐明发给他还没回的消息。薛辰点开其中的一条语音,没等手机播音,倏忽间,课间铃声响遍整个走廊,说笑声戛然而止,蓝白色的校服涌进教室。而走廊的楼梯处跑来一个匆匆的人,他夹着文件袋,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走到张叔的面前含笑道歉。
薛辰没能听清那条语音,蹙了蹙眉,在张叔的示意中关掉了手机,眸光看向那位新班主任。
对方也看他,视线交汇间,两人竟双双愣住,呆若木鸡。
薛辰最先反应过来,看见林错脸上从容的笑变得越发僵硬,他眸色更深,对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颜,仿佛昨晚的事无关于他们,仅仅是一场脑中遐想的春梦。
“林老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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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