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刚刚闭上眼,有个人就靠过来了,直直往他怀里钻,低头一看,果然是刘耀文。
他倒是睡得挺快。
宋亚轩推了两下,没推动,这人反而黏他更紧了,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粘人精是真睡还是装睡。
不过抱着倒是挺暖和。
宋亚轩不挣扎了,抱着就抱着吧。
刘耀文藏在宋亚轩怀里的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
第二天。
宋亚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这一大早?宋亚轩揉揉眼睛,挣扎起来,却不想刚一爬起来一点就被怀里的人按了回去。
“哥哥,再睡一会。”刘耀文眼睛都没有睁,但就是按着他不让他起,这人力气真大,刘耀文心想。
“有人敲门。”宋亚轩被这敲门声吵得没了睡意。
“你再睡会,我去看看。”宋亚轩拍了拍刘耀文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我和你一起去。”刘耀文在宋亚轩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
宋亚轩不理解,他还没问刘耀文,刘耀文便已经完成起身下床穿好鞋了。
刘耀文一拉开门,就对上女孩的眼睛。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只是一丝,“你们要陪我出去玩吗?”
女孩向他们提出邀请。
“可以。”刘耀文靠在门上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对着女孩说,“等我们洗漱好以后就下来找你。”
说完砰的一声甩上了门,留女孩在空旷的走廊里目瞪口呆。
“谁呀?”宋亚轩穿好衣服对着回来的刘耀文问。
“洋娃娃。”刘耀文又打了个哈欠,接着说,“她让我们出去陪她玩,我答应了。”
宋亚轩浅浅皱了下眉,这洋娃娃真是缠上他们了,怎么都甩不掉。
刘耀文哈欠连天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宋亚轩瞟了他一眼又一眼,明明昨晚抱着他睡得死猪一样的怎么今天困成这样?
“哥哥,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刘耀文凑过来眼圈红红的看着他,疲倦的脸上扬起一丝开心。
宋亚轩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不再看了。
下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在圆桌上了,一个个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看起来像是一个个雕塑。
宋亚轩看了刘耀文一眼,刘耀文冲他摇摇头。
女孩得意的看着那一桌子的人,然后热情的朝他们打招呼,“你们乖乖的,等我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们。”
圆桌上的人麻木的回答,“好的。”
宋亚轩感觉怪怪的,但是刘耀文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自顾自牵起他的手,跟着洋娃娃走。
“走吧。”女孩拉开门。
石头铺成的小路并不是很好走,路边还有一条小河,家家户户各式各样的小洋楼,像是一个童话镇。
街道上人来人往。
宋亚轩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这像是一个巨大的玩具屋。
街道上的每个人都带着洋娃娃特定的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个个积木玩具,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小小的框里,这个框里的是一个玩具的世界。
不对,那为什么他们踏进来的地方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木屋,宋亚轩还是想不明白。
宋亚轩在这边杀脑细胞,刘耀文已经和卖年糕的大婶聊上了。
“姐姐,你这年糕看起来好好吃呀!”刘耀文眨着大眼睛和大婶攀交情。
这大婶看起来都快五十了他还叫人家姐姐。
“小伙子俊嘞!这糕是我早上起来现蒸的呐!可香甜啦!”
大婶被这声姐姐喊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眼睛都笑弯了。
“小伙子,尝尝!”大婶切下一小块,递过来给刘耀文。
“哥哥!”刘耀文转身就把年糕递给了宋亚轩。
香甜软糯的气味一下子飘进了宋亚轩的胃里,一天没吃东西的他瞬间被勾起了味蕾,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哥哥,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刘耀文用牙签插起一块直接喂了过去。
宋亚轩稍微张开嘴,热乎的年糕在嘴里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被宋亚轩吞了进去。
“哥哥,好吃吗?”刘耀文笑着问他。
宋亚轩点点头,确实不错。
“你们在干什么?”女孩终于发现身后的两个小尾巴不见了,回过头来找他们,然后就看到了两个大男人互相喂年糕的画面。
辣眼睛!
女孩一脸怒气,刘耀文盯着宋亚轩把那一整块年糕吃进去以后,丢掉小纸袋,才分给她一个眼神。
那个大婶也看到了女孩,一脸兴奋的和她打招呼,“伊思拉小姐早上好啊!”
原来她的名字叫伊思拉。
女孩眼神一变,大婶瞬间不敢说话了,自顾自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继续一板一眼的做年糕,假装自己很忙。
刘耀文微微一笑,笑得伊思拉毛骨悚然。
“该回去了!”伊思拉皱着眉朝他们吼,语气里却多了些急躁。
在国外的一个童话故事里,伊思拉是一个恐怖娃娃的名字。
在某一个世纪,一个洋娃娃躺在马路上,被一个年轻男人捡回家,那个男人给这个洋娃娃取名伊思拉,男人每天都带洋娃娃出去玩,可是每次出门不是遇到车祸便是被各种意外缠身,在一年后,男人在一次意外里身亡。
后来这个洋娃娃换了好几次主人,每个主人都意外身亡,英年早逝。
她像一个死亡使者,重复带人走向死亡。
这是一个融入了西方童话故事的梦境,这控梦者还挺有文化。
宋亚轩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的其他人。
昨天还会哭会笑会闹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今天就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了,生命是如此的强劲,又是如此的脆弱。
在没有知道这个洋娃娃的名字之前,这个梦境就像是一个铺满了草地的沼泽,根本不知道哪个瞬间就会万劫不复。
刘耀文和宋亚轩回到伊思拉的小洋楼时,餐桌上的人还是他们出门时的姿势。
一个小女孩的梦,居然除了他们,全军覆没,刘耀文对此表示翻了个白眼。
坐上桌后,女孩又进去厨房了,刘耀文看着桌上的小女孩,微微抬起了下巴。
“你叫齐小雨对吧。”刘耀文开口。
宋亚轩也看向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她还活着!
宋亚轩在回来的路上差点对伊思拉那个破布娃娃动粗,还是刘耀文死死拉住了他,如果对控梦者下手,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不会死,可是宋亚轩会。
他才刚刚与宋亚轩重逢,他不想他死。
“伊思拉,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刘耀文冷着脸,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一把小刀,在伊思拉恐惧的目光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小女孩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血包,划开了一道口后鲜血哗哗流出来,刘耀文的脸上身上都被溅到了。
少年白皙的脸庞上血迹斑斑点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疯狂,眼里的冷意对上伊思拉恐惧的眼神。
“谢谢你。”齐小雨没有去捂伤口,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更多的反而是释然与解脱。
她被困在这个世界太久了,太久了。
久到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困在这里的,也许一开始她确实只有八岁,可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游戏里,她已经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了。
在这里,她永远长不大,明明是自己那么喜爱的东西,到了最后,却成了困住她的东西。
齐小雨惨白着脸躺在地上。
随着齐小雨的倒下,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开始渐渐消散。
伊思拉尖叫着想冲过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刘耀文厌恶的看着尖叫的洋娃娃,这里的每一个梦境都像是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织梦者,有控梦者,有解梦者,还有一些NPC,每个世界都不一样,可又都是一样的。
凭空的恶意公平的降临到每一位玩家头上,若是不想接受这些恶意,就得抛弃善良盖在另外一位玩家身上,而有的梦境时间久了,或者经过特殊的改变,某些NPC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梦是无穷无尽的,根本没有人走出去过。
伊思拉嘴角开始疯狂裂开,最后咧到耳后根,彻底变成了一个恐惧娃娃,阴森森的大眼睛盯着宋亚轩和刘耀文,看得人胆寒。
原来,这才是它原本的模样。
圆桌的字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排鲜红的字散发着腥气,写着:
[游戏名:伊思拉]
——思齐鲁《恐怖娃娃》
刘耀文牵上宋亚轩的手,安慰的捏了捏,说,“哥哥,一会见。”
无间地狱,其实就是这场游戏,到处是杀机,可不就是无间地狱吗?
人质,也不过是织梦者。
不过这个织梦者也不过是被困于盗梦空间的一个可怜灵魂罢了,不生不死,永远被困于这一方天地,反复循环,其实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一个小女孩梦见自己的洋娃娃活了,会和自己说话,陪自己玩,原本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可是却被控梦者盗走了,加进了恐怖娃娃的元素,小女孩变成了恐怖娃娃的主人,每天与恐怖娃娃上演着那个故事。
小女孩就是织梦者。
没有了做梦的人,梦,自然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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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