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鸣不断,像是在讨论这个冬天何时结束,因为冬日的光再热烈,也总是忽隐忽现,那些温暖也总是转瞬即逝。
长笙陷入梦里,窗外的光也没能将他唤醒,管家拿着闫肖送来的衣服,见敲门不应,想着应该是没醒,于是准备准备下楼。一回头,只见越北昭出了卧室,“给我吧,李叔”
管家把衣服给了越北昭就下了楼,越北昭打开房门,将衣服放在床边,看着被梦魇着的少年,“长笙,起床”,转而完全拉开了窗帘。
“别走”
长笙从梦中惊醒,微睁的双眼被窗外的光像是给刺痛了,又再次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来圆圆的脑袋。
“不起床吗,9点了”
越北昭的声音在长笙的脑袋里炸开了花,我刚才竟然没发现先生在房间里,“好的,先生,我马上就好了”,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
越北昭看着长笙红透地耳朵,“床上的衣服穿上,然后下楼吃饭”,就离开了房间。直到没有了脚步声,长笙才下了床匆匆洗漱,拿出床上的衣物,一拿出来发现竟然连内衣都有,长笙这下脸都红了,然后缓慢地穿上,出了房门。
“笙笙下来了,小闫这衣服选的不错,真帅”柳司卿说着,眼神看向正在下楼梯的长笙。
“那可不,我选的可是很仔细,也不看看我是谁,走在时尚的尖端”
闫肖想要看老板带回来的人,借故和柳司卿聊天,心下只有简单两字,“真帅啊”
眉目微蹙,一双杏眼好似白玉清透,像天边的风可望而不可即。
“老板,我就先回公司了”闫肖目的达到,心满意足。
“嗯,去吧”
“吃饭吧,一会去医院”越北昭递给了长笙一杯牛奶,长笙盯着牛奶好久,才缓缓拿起杯子。
“那就去我那儿吧”柳司卿说着
“嗯”
“昭哥,我有一句话忘了说了,检查身体吃了东西有些检查就做不了”
“那就先做其他的”
饭吃完,司机刘夏开着黑色宾利来到了门前,下了车,站在车边。
“你的脸怎么?”刘夏的侧着脸,但长笙还是看到了,并且问了。
“小少爷请上车。”语气里带着些不快。
长笙脸一下就红了,什么小少爷,这么叫做什么,刚要说话,越北昭开口了
“还不上车,愣在哪里做什么?”
“对不起。”越长笙道完歉就上了车。
没一会就来到了柳氏医院,越北昭三人走进医院,医院的人纷纷都向了三人。
越北昭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套着件黑色大衣,在人群中矜贵无比,气质卓然。而旁边的身边长笙,看起来就像一个清冷少爷。
“还不去工作,在这看啥呢”柳司卿对着新来的实习生说到
实习生红着脸转身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先去我办公室吧,我列个单子,然后带笙笙去做检查”
一套检查做下来,沈长笙看上去好像又蔫了不少,柳司卿看着电脑说着:“检查结果估计下午才能出来,到时候我发你微信上,我先开些感冒药,带回去一楼把要领了。”
“好,谢了司卿。”
“你还真是客气啊,昭哥”
“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出来玩玩儿”
“好”
看病的人很多,越北昭站在人群中排队拿药,长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旁边一个小女孩问道:“刚才那个大哥哥,那是你的哥哥吗,我哥哥都没有陪我来”
“....”长笙喉咙说不出话,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是酸胀酸胀的,他哪里来的家人呢!
哥哥,“我,不是哥哥,是对我很好的人”,
长笙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小女孩的话。
“走吧。”
越北昭拿着药走在前面,医院里有些暗,长笙跟在越北昭的后面一步一步走向了医院外面,司机在医院外等着他们。
A市好大,长笙不知从哪里开始找起,手机坏了 ,柳先生拿去修还没给自己。
天光铺陈万里,白云闲庭信步,长笙抬头看着天空,依稀记得奶奶门前的那颗红梅树,越北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长笙的回忆。
那树也没有了,就连屋子也卖给了别人。
长笙的10年过往在现实里烟消云散,唯有记忆留在心底,命运起起浮浮阴差阳错地遇到了越北昭。
“北昭哥,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来端月阁吧,我给你准备了爱吃的菜,这会你可不能拒绝我”
“好的”
严止是越北昭儿时的朋友,在A市已经是为数不多正真关心他的人了。越北昭侧目看了看长笙,向司机说到“去端月阁”
端月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去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古朴雅致,天南海北的菜都做得出来,请来的做菜师傅更是大家。
“先生,我在外面等你们。”
“长笙,下车。”
我也要跟着去吗,长笙迟疑地下了车,跟着越北昭一路进了电梯,去了二楼包间,迎面就遇到了严止
“都给你安排好了,知道你口味清淡的,这会包你满意”,严止开怀的说着,只见越北昭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严止霎时没了声音,眼神里有了一些不明的情绪,
“这是哪里来的帅哥?北昭,介绍介绍?”
“长笙,我捡,我带回来的”越北昭把捡变成了带。
“过来,打个招呼”越北昭回头望向沈长笙。
长笙的脸没有什么表情,清冷十足,僵硬的说着
“严先生,您好。”
“吃饭吧”越北昭看着严止还要说话的样子,便开了口。
桌上的菜肴很精致,长笙默默地吃着,耳边都是严止的声音。
“北昭哥,你去玩怎么没叫上我呀”
“北昭哥,这菜你吃的惯吗”
“北昭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
严止话说个不停,丝毫没有停的迹象,仿佛还是那个5岁时天天闹着要让妈妈带他去林姨家找赵越北昭玩。
“严止,菜凉了”越北昭说完之后,严止的一双桃花眼很明显的有刚才的神采奕瞬时转为了死气沉沉。
“好的”
越北昭的目光落到了长笙的身上
“吃好了吗?”
“好了。”长笙确实吃饱了,饭菜不辣不腻。
“严止,我先回去了。”
“你,”严止本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
越北昭变了,严止记得小时候的越北昭最是爱笑,可现在已经是A市越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有为,做事狠厉,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
“我送你们出去吧”严止叹了一口气
“老板好”
“没事儿,都去工作吧”严止看着来人说到。
原来他是这里的老板,不过他怎么总是看着越先生,长笙没在想其他,三人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越北昭拍了拍严止的肩膀,“走了,改天我去看赵姨”
“那我妈可的高兴坏了,那你记得给我发消息”严止笑着说
“知道了,走了”
司机打开了车门,越北昭和沈长笙进了车,刘夏关上车门,调转车身离开。
严止看着眼前的车影越来越模糊,越北昭,你没有心,你什么时候 会喜欢我呢,烦躁一下用上了心头,严止发了微信,“出来玩,哥们”,又发了一个狂怒的表情。
“咋了,兄弟”微信头像一条鱼
“别问了,出来吧,老地方”
“那行,我叫几个哥们”
“快出来,等你们”
长笙坐在车里,目光落到了自己右手手心上,有一道疤,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是他8岁那年,学校里的一个小朋友故意把他推到了地上,手掌砸到了地上。
地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长者锋利的牙齿,一会就沾满了血迹,回到家里奶奶看到了被草草处理过的伤,流着泪说“宝宝,以后谁打你,你就打他,不能让自己受伤”
一个月后,那道伤成了两道疤,一道刻在了奶奶的心里,一道落在了长笙的手上。
而左手还在被纱布包着,有微微血迹,“待会回去,重新换一下纱布”越北昭的声音响起。
我的手在左边,越先生在右边坐着,他怎么看得见,长笙沉思,把左手藏了藏。
太阳光没有中午那般夺目,天空又暗下来,似乎离地面很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下车吧。”
越北昭的嗓音低沉磁性,但带着些若有如无的压迫感。
从车上下来,走过一段廊桥,在走过一段石子路,才走到门前。长笙打着哆嗦进门换了鞋子,而越北昭就上了楼。
长笙坐在沙发上用手冰着脸。室内温暖非常暖和,他穿的很厚,此时脸上有些发烫,余光看见越北昭拿着一个药箱,他后之后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左手,心下大惊。
长笙的痛觉较于常人灵敏万分,别人一分的痛,在他这里就是5分,能避则避。
长笙慌乱的转动着眼睛,“先生,不用换药了,它会自己好的”
16岁的少年将自己的左手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后,越北昭一言未发,也不离开,长笙刚才热的脸褪去,只剩下惨白,只能低着头将左手递到了越北昭面前,越北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医药箱,拿出纱布,酒精,消炎药,然后开始拆长笙手上的纱布,刚开始很顺利,只是最后一截纱布黏在了手心上,伸出了血迹。
长笙已应开始痛了,他没有出声,但是那只手抖个不停。越北昭感觉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沈长笙,眼尾猩红,“马上好了。”
越北昭没再看他,手上上药的动作轻了很
多,“怕痛,以后就少打架。”
“嗯。”声音小的听不见
“好了。”
长笙的左手摊放在沙发上,越北昭收拾了医药箱就去了二楼,长笙右手盖在了眼睛上,隐藏的眼泪夺框而出。
越北昭的手很温暖,新换的纱布包裹着左手,停留的温暖似乎还在,长笙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长笙贪恋着丝丝余温,他曾见过邻居家哥哥给弟弟包扎过伤口,那是他很羡慕,小眼睛红着说,“我很厉害,所以不会受伤,也不用羡慕”,然后躲在奶奶的怀里,问着为什么我没有哥哥,也没有爸爸妈妈呢。
奶奶沉默了很久,背过身去擦过眼泪,又转过来说,“因为,菩萨娘娘让你来到我身边做奶奶的乖孩子呀”
长笙长叹一口气,看了看窗外的莲塘,“奶奶,你说如果越先生知道我跟着他,是要找人,他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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