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启六年
风雪交加,漫天的雪将这天地吞没,余下一目素白,将喧嚣掠夺,风声在这里呼啸,裹挟着砸下的大片雪毛狂作。
护城河滚滚围绕的大燕都城——郾都忽闻丧钟鸣天,凄楚不已。
帝王的贴身大太监高声唱起: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明昭端嘉孝慈庄和裕景皇太后顾复恩慈,情深罔极,初九日病势陡重,痰壅气塞,遂至大渐,遽於辰时仙驭升遐,朕自幼承蒙膝下,受其教导,临御以来,於兹六载,便以朕戴孝三年,天下百姓同之,葬入皇陵,与孝明帝合于一棺,钦此——”
少年帝王跪在榻前,死死的抓住那只带着苍老的手。
“父君,父君,不要丢下琑儿”
帝王不住的哽咽,眼圈哭的发红,榻上的男人眷念的瞧着这个他和先帝唯一的孩子,自先帝登基,择皇族中一幼童过继,他与先帝悉心教导。
现如今,这个孩子已经有了帝王的雏形,来日无须担忧。
“琑儿,父君大限将至,想你父皇了,想去见他,父君走后,不必铺张伤财,让百姓怎样过就怎样好好过,父君不求你如何缔造一个空前盛世,但在位期间,定要明是非辨忠奸,待百姓如亲子,文武皆不可轻……”
如待帝王幼时一般,肖战慈爱的抚着他的头发,将他凌乱的发丝轻轻抚平。
回光返照般多了些力气,殷殷絮叨着,直至又咳出了血,洁白的帕子被血染江,声音一顿一顿,又变得微弱下去。
“还有……长命百岁……觅得良人……一世……长安”
这位传奇一生的太后娘娘就这般驾鹤仙升,徒留一场人间大雪。
少年帝王早已泣不成声,他忘了他是一个帝王,他只记得他是父君的孩子。
“爹爹!爹爹!爹——”他紧紧抱着肖战的身体,靠在爹爹的肩胛骨上,撕心裂肺的喊着,那只抚着他发丝的手慢慢滑了下来。
肖战眸子紧闭着,再也没有睁开。
“不要……不要丢下孩儿…”
泪水糊了满脸,少年帝王幼稚的想着,不是说他是帝王,天下共主吗?那为什么老天还有带走他的两个父亲?
他留不住,帝王又如何?也逃不过生老病死自然法则,终是卷进历史的长河成为汗青上的一抹明黄。
再次睁眼,新生婴儿看不清东西,肖战想开囗说话,疑惑不解。
他没死?
这是哪?
他这是瞎了?
肖战一开口便是“啊啊啊——”。
抱着他的一个保姆服的妇人轻轻哄着他,一旁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有约莫苍白,把他从保姆手中接过,小心翼翼的抱着他。
他恍惚间听到这个妇人问站在病床一旁的男子。
“明远,你说他叫什么啊?爸取好了吗?”
肖明远瞧着襁褓里的孩子,唇角轻扬。
“爸早取好了,肖战,说是这孩子流着我们肖家的血,骨子里出生就带养韧劲儿。”
爸?什么意思?是父亲……吗?
肖战依稀记得,曾读过一书,《广雅.释亲》中则曰:“爸——父也;妈——母也”
他惯爱读些偏书。
肖战还在努力接受他被老天回炉了,成了一个婴儿……
不喜勿喷!勿上升正主!私设如山!雷者绕道!
注:《广雅.释亲》始于三国,但当时“爸和妈”并不普及,文中的“偏书”指的是小众的,不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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