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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棋辞 作者:醉玉颓山 本章字数:405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禁尸的事仅过去了几个月后,整个宗门百家都在传一件大消息,而消息的源头正是由虞家对外公开。都说他们找到了杀死禁尸的方法,将在七日后冕州举办一场宴会,诚邀宗门各家前来观看探讨。

此事一出,就相当于给所有人喂了一颗定心丸,纷纷好奇虞家到底有何法子能将杀不死的禁尸杀之,只是再多的虞家没多透露,消息的真与假不得而知,但虞家名声大,禁尸一事又过于严肃,而非有把握的事是不会乱言的。

一天之内,不少家族投来名帖,上面记录了各个参加的名单,再由虞家夫人一一誊写请帖发还,整个流程就耗了不下几日。

宗政熵宴听过这件事,神情奄奄,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又或者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他待在屋子里,特意等茶放冷了再喝。木门微掩,外头的烈阳照不进来,屋里头有一股凉意,不闷不燥,很叫人舒服。

好半晌,他的思绪才慢慢回神,“你信吗?”他问梁浅。

梁浅认真想了想,点头说:“虞家毕竟名声显赫,能人才干者众多,对诡门的炼术也有研究,能找到杀死禁尸的方法也不奇怪,况且,他向各地广发告帖,动静很大,连平民百姓都知晓一二,既然这么笃定,应当不像是假的,何况禁尸之后闹起不少风波,又关乎虞家颜面……”

茶盏握在手中,上头的水渍被宗政熵宴一指抹去。杯中的茶水倒映着他的笑,看着温和,却城府很深。

“你说的对。”

等了一会儿,听到门外鸦鸟的叫声,才缓缓站起身开门放进来,结果那鸟刚要凑近宗政熵宴,就被无情推远,委屈巴巴地等着黑眼睛“嘎嘎”叫唤。

案台上摆着宣纸,宗政熵宴撕了一块,用笔简单写过几个字,粗鲁的卷好放进乌鸦脚边的信筒中,拍拍它的头,算是安慰了。

即使不说名字,那鸟也知道给谁,可叫梁浅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信给谁?江云弈?”梁浅一问。

听后,宗政熵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后者不觉得有什么,捉着鸟到屋外放飞。

“青空肆。”宗政熵宴没瞒他,坦白道。

门被梁浅推得一顿,黑鸟急了,往他的指尖啄了几口飞走。梁浅这才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盯他。

而宗政熵宴随着他的目光,举起茶盏贴近唇瓣,浅浅一笑:“别问。看戏就好。”

*

两天后,冕州在逐一排查下放进来不少各家士人,穿庭过市,人挤着人,一眼望过去,穿金戴银、铃铛清脆,一身富贵气,其中不乏跟着自家的千金、公子。

梁浅推着宗政熵宴出府,身后跟着几个尾巴,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宗政熵宴便随他们便,街上难得生气闹热,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他也跑不到哪去,不如和气走走,别扰他雅兴。

三喜街作为冕州的主街,这次特意腾开车道,行人走在两边,也方便他们好奇观望。

这不,一大早马蹄声响个不停,在整个喧嚣人声里回荡。

宗政熵宴和梁浅本来在后排,没想着去凑这个热闹,不知怎么的,后面的人推推搡搡,几个妇人想插进来瞧瞧,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你推我挠地连带着他们二人一起挤进前面。

别人瞧见,气得抱怨:“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我们在这里,插什么插!”

其中一妇女听后,暴脾气立马上来:“这地写你名了?我凭什么不能来,你再说一句,老娘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不讲道理!!”

“……”

梁浅将宗政熵宴往旁边推了推,避免等会误伤他。顺便往后方不经意瞥了眼,此时已经看不到虞倩派来的人了。

收回眼,看路上徐徐而来的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是王府的人,他们不像前面几辆那般热情,全程都不愿掀开帘子探头打招呼。

“这谁啊?”有人在后面问。

王府本就籍籍无名,相比其他来人简直是天差地别,按理说这次邀约来的都是实力大家,像他们这样的即便虞家对外说谁都可以来,都是不愿意来丢脸的。而且王府来这一趟带的人不多,跟在马车后的侍从只有四个,冷清得要命。旁人听了都要连连摇头。

梁浅不论自己是否认得,一根筋地还是觉得奇怪。

宗政熵宴没久待,从这份吵闹中脱离出来,耳边一时落了个清净。

约莫在外逛了一柱香的时间,宗政熵宴没买什么,就捞了个薄饼填填肚子,结果饼没吃上两口,迎着面来了一伙人,面上带着对他的不屑,手扶在腰间别着的长刀刀柄上,走近了,力道握得更紧,煞气腾腾。

这些人宗政熵宴不认识也没见过,但他们穿着特殊——深紫上领,衣分上下二截相连,下有分幅,二旁有襞积,胸前绣有九幽獓的图案,一路延伸到臂弯、足膝处。一身严谨肃立,不想也知道是诏狱里的监管卫,他们主要负责狱中值守与罪犯缉拿,所以这一趟他们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二公子,主使有请。”

宗政熵宴面对他们不慌不忙,手里拿着温热的饼,撕了一小块送进嘴角嚼着:“诏狱事多繁杂,诸多囚者要管,怎么今日有空找上我了?”

监管卫哼声说:“那也得看看二公子有做过什么了,您去一趟不就知晓了。”

监管卫是由各家精英挑选出来的,各个实力不菲,他们的主使是管辖诏狱的督主,若非他亲自下令,且几分笃定,他们不会这般当街找人。这也意味着他们查出了什么,某一个线索正好指向宗政熵宴。

自从监管卫找上他,跟踪的人就见不着影子了……且这个时间点百姓都去三喜街围观,或许是又来了哪家的人,叫喊声一片,喊得这边尚有余音,这边只剩下几个摆摊的伙计,没有惊扰太多人,要是说出去今日监管卫抓了什么人,相信没传多久,此事就会揭过,不会惹人在意。

这些行为就好像不愿意招人注意,想行事低调,但说多了,就是没有实打实的把握。

宗政熵宴满身轻松,面上装得无知,好似并不太理解他们说的那番话。

监管卫他们面面相觑,势必按令要“请”宗政熵宴去一趟。

梁浅这次并没有擅自上前抵抗,而是观察宗政熵宴的脸色,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打算,才沉住气看下一步。

“既然是督主有令,鄙人怎么敢抗令?还请你们带路。”

“主使有令,只需你一人前往,其他人一律不许!”

“梁浅乃是我的贴身器灵,斗胆一句,鄙人可是犯了什么大罪,不然督主请我去一趟怎么跟要定我刑别无二致?”宗政熵宴略显不悦,没了和气,剩少许怒气。

他们听完,微微商讨一会,不再争执,握刀领路。

宗政熵宴捉着腰间佩戴的白玉棋轻抚。

这一句话宗政熵宴实则在试探他们的口风,即便他们没说什么,也看出了个十之八九。

诏狱 问罪堂

人被一路领到堂中,路中见过不少监管卫板正站在两侧,并没有因为好奇打量宗政熵宴几眼,对每日提审的犯人见惯不怪。

“主使,人已带到。”

宗政熵宴和梁浅被围在正中央,在他的眼前不远,赫然立有两座麒麟金雕像,危险地注视着他这个方向。两尊之间有一人高高在上,身穿红色上领锦衣,绣有金丝麒麟纹,头戴金边发冠。听到手下禀告,才转过身来,手里抚着一只白毛貂,正安然地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目光向上,他的面上有一道陈年旧疤,从左侧眉到眼尾,疤的颜色比他的肤色要浅上许多,这便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凶煞,一丝不苟,容易吓得人一胆寒。

诏狱督主——裴肃,这等人的声望不亚于五家之主。从前诏狱建立起时就交于裴氏监管百年,如今一代过一代到裴肃手中仍然威势不减当年,必然是有原因的。

“裴督主。”宗政熵宴不便起来,就简单合手作揖了。

“二公子,”裴肃年纪渐长,声音太沉,走近了才看见脸上的苍老细纹。裴肃说话不带一点感情,对宗政熵宴也没有偏见,更多的是公事公办,“覃南你舅舅出事,当时你也在场,你做侄子的了解多少?”

宗政熵宴一听,差不多知道了这趟要他来的目的。既然裴肃要问,那宗政熵宴就不急不缓地回答所有人都知道的,再多的是只字不提,说多错多。

裴肃听后反而很平静,似是想起什么,开口像他提起:“虞雍曾与我说,他派灵士追寻过,其中并不是一无所获,在那里仍然残留着一丝存疑的术法,巧的是这丝术法与当日被逮捕的死尸身上的一般无二,这样一来,施法者就是同一人。但奇怪的是,为何怎么查这术法都那般微弱呢?

“除非施法的人本身就法力不及,靠得是其他灵力协助,譬如法器,再譬如……”裴肃抬眼直视梁浅,暗暗讥讽,“器灵。”

宗政熵宴自小就没有学过术法,后面是宗政平川意外得知他的儿子有了器灵让他长了脸,就让宗政熵宴同宗政无烬一起上课,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宗政熵宴没再学过,性子也越发难以管束,变成如今流言传的那样。

“哦?裴督主,若是按你方才的意思来说确实不假,但有一事你可是忘了,器灵与我伴生,越远离我,我所持有的法力就越弱,而当日的前一晚覃南水汽浓,寒气也重,我见完亲回来腿就疼,便让梁浅翌日替我去买药,那个时候,即便我想,也没能力吧。”

裴肃怀疑的就是这个,按在场的人的说辞,当时梁浅确实不在,宗政熵宴在眼皮子底下根本做不来这些事。至于宗政无烬说是梁浅一人之手,那这丝术法又从何来?难道是宗政熵宴提前去过不成,但山中崎岖,对于他这种腿脚不好的简直不可能,更何况是操作死尸再布阵一说?

裴肃叫人端来一碟腐肉,肉色发黑还散着臭味。他怀里的白毛貂被叫醒,睡眼惺忪地攀爬到裴肃横起的手臂上。

裴肃接过那碟肉,微微递向宗政熵宴,给他解释:“这是从死尸身上割下的一片肉,出事之后我特意让虞潇保存上面的法术痕迹,这一趟我请二公子来,目的为此,调查死尸受控之事刻不容缓,裴某自然要给虞家一个交代。还请二公子滴上一滴血,若术法痕迹白貂闻后确实不同,往后关于二公子背后的不实谣言我自当替你洗清,不过,若出自同一人,那就——格杀勿论。”

宗政熵宴看着腐肉哑然不语,梁浅心下一怒:“监管卫何来证据?该不会是真正的罪人抓不住想找人替罪不成?”

“裴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二公子如果是清白又何必怕呢。”

鲜血里充斥着每个人的术法气息,裴肃身边的白毛貂是靠这个寻术法踪迹,宗门的人基本都知晓,白貂是这些年诏狱的一把手,让那些辩驳之人毫无招架之地,最后锒铛入狱或处以极刑。

宗政熵宴在裴肃面前无声叹息,一脸无辜相,又恢复了可见的翩翩公子样,嘴上嗫着笑,对裴肃谈的事好像事不关己:“一滴血就能撇清罪名,何乐不为呢?”

裴肃示意属下拿针取血,宗政熵宴撇下手里凉透的薄饼,很配合地往指尖扎了一下,很快就涌上鲜红。他按照裴肃的指示将血滴在另一个碟子上,和腐肉放在一起,白毛貂凑近闻了闻。

果不其然,白毛貂闻过后往裴肃的肩上缩,不停地对着宗罪熵宴嘶嚎。

裴肃会意,扔开碟子,“啪”的一声响彻问罪堂。顷刻之间,裴肃腰间的刀已然拔出,锋利的刀刃泛起寒光,此时与宗政熵宴的脖子相触,一侧的皮肤被划上一道红色长痕,温热血珠滚下几滴,周围的下属拔刀相向。

宗政熵宴扫了一眼,那叫一个壮观。

裴肃语气凛然:“宗政熵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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