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下的确实不多。

　　在第一次结束后，王一博就清醒了。

　　看着被他欺负的满身青紫，脸色苍白的肖战，他有些不知所措，却依旧隐藏住了，只剩怒意：“肖战，你给我下药？”

　　“恩。”肖战扯过一旁的衣服，将自己盖住，抬头看向他：“喜欢吗？”

　　这几天，王一博总问一个问题——你把我当什么？

　　而肖战总问的一句话是‘喜欢吗？’

　　几年前的他确认王一博喜欢他，舍不得的他，可是这次他不确定。

　　虽然王一博跟着他回了别墅，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恨意多一点，所以他一遍一遍的确认。

　　“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愧疚？”王一博皱眉，这时候谈论这些难免显得他有些禽兽，但他不得不谈。

　　肖战很累也很疼，他记得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大家都还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只是在温热的浴室里，那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他怎么那么笨呢？

　　都愿意和王一博发生关系，为什么不知道那是喜欢呢？

　　第一次的时候都不像现在这样疼，因为当初王一博虽然什么都不会，但生怕弄疼了他，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

　　“不是，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肖战摇了摇头，疲累急了，声音也暗哑：“所以，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王一博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想到肖战宁愿下药也要和他发生关系，如果是这样，他所谓的对方是为了看他笑话这一点是不是就立不住脚了？

　　那如果不是为了看他笑话，他能相信肖战是因为喜欢吗？

　　还是不敢。

　　肖战看着他的神色，情绪慢慢地低落下来，原来哪怕是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对方依旧不相信吗？

　　也是，如果一个人对他做出那些行为，想来他也是不相信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博，”肖战闭上眼睛：“我太笨了，当年就笨，现在也笨，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期望王一博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一定会是最好的学生。

　　“先睡吧。”

　　到底将人欺负了一通，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王一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只是同样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

　　肖战轻轻笑了，带了一丝对自己的嘲讽，随即撑着酸软的腰肢，还有动一下就会疼的伤处，慢慢的往浴室挪去。

　　以前王一博都会帮他，事后他只需要缩在对方的臂弯里享受就行，而现在，哪怕他主动献身，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场不算欢愉地情事。

　　怎么办呢？

　　热水打在身上，肖战几乎要靠不住。

　　这几天的卑微以及撒娇都是他的伪装，无论人生多么顺意，当了这么久的总裁，和别人尔虞我诈地你来我往，又怎么可能像当初那样没心没肺？

　　他只是希望王一博能透过他的撒娇想起当年对自己的喜欢。

　　可他错了，王一博想起当年的自己怕是只有厌恶吧。

　　眼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不清楚，肖战只知道很难过，难过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以为不难的，毕竟王一博那么爱他，可没想到却处处碰壁。

　　好容易调整好情绪，他才离开浴室，用睡衣将身上的痕迹包裹，强迫自己不去想，慢慢地缩进了被子。

　　王一博看着他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沉默的拿了衣服去洗澡。

　　几分钟后床边塌陷了一块，肖战知道这是王一博洗好澡过来了。

　　他还是很没出息，忍着疼痛往对方身边挪动，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腰上：“你、你上了我，至少让我抱一下。”

　　这几天，他已经多次提起这样的需求，好像拥抱是什么了不得的赏赐。

　　王一博没说话。

　　肖战窃喜，至少对方没有推开他。

　　他将脑袋贴在王一博的背上，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就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被他毁于一旦。

　　因为太过疲累，得到这个他一厢情愿地拥抱后，肖战很快就睡着了。

　　僵硬着脊背的人才敢稍微放松，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肖战熟睡的面容——和当初一样好看，多了一些成熟的魅力，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一定要往他怀里缩。

　　行动间大概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眉头还微微皱着。

　　王一博抬手，在他眉心轻轻摁着，等对方舒展开来，才苦笑一声。

　　这哪里是在折磨肖战，分明是在折磨他。

　　肖战确实足够了解他，即便这样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他大概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狠心了。

　　只是过往横亘在他们之间，并不是他想忘记就能忘，两人相处间不经意就会扯出那些过往，一次又一次的形成伤害。

　　他不知道，如果他愿意原谅，是否一切就能真的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