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凉的薄荷香打在鼻尖上,将肖战身体里的最后一缕热也勾了出来,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灯光下,他的双眼趋近模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五年前他还会去招惹这个男人吗?
答案,或许无解。
五年前,京市。
“根据相关部门的监测和预警,近期我们所在的地区可能会有地震发生,虽然目前无法确定地震发生的具体时间和强度,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做好应对准备,地震发生时,我们应该……”
空旷的校园内回荡着校园广播的声音,一道身影信步朝解剖室教学楼的方向走去,白色齐膝实验服遮住了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
“同学!”一个娇小女生从不远处跑来:“请等一等!”
那道身影闻声停住脚步,偏过了头。
只见女孩双手捧着一块四寸蛋糕,上面嵌着几颗清凌凌的蓝莓,蛋糕中央用草莓果酱画了一颗红色的爱心,足可见女孩的用心。
“一博同学,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蓝莓蛋糕,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王一博闻言停下了推门的动作,视线扫过女孩手中的奶油蛋糕,墨瞳透出淡淡凉薄:“你是哪位?”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我是丁玲啊!我们一起参加过四次实验,你居然不记得我!”
王一博冷冷抬眸:“我没有义务记得你。”
落下这句话,王一博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留给女孩一道冷漠的背影。
玻璃门嘭的一声在眼前关上,女孩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眶通红。
大学这几年,她在学校里听过不少关于王一博的传闻,说alpha高冷如山巅之雪,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高冷,简直就是不正常!
有哪个正常的人会对曾经和自己一起参加过四次实验的队友半点印象都没有。
女孩情绪一时失控,对着门内大喊道:“王一博,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你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你就没有人类正常的情感!我祝你孤独终老!”
犀利的言语在空荡的校园内回荡,像极了某种恶毒的诅咒,然而这个诅咒并没有引起被诅咒之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大厅内,王一博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之后才浮现出一丝不算明显的嘲讽——喜欢?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彼时榕树后,一个身影站在暗处,鸭舌帽下,漂亮的瑞凤眼微微弯了弯。
实验楼的声控灯再次亮起,那道身影压低帽檐走了进去,监控中,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俊美白皙的脸。
半小时后,实验室。
王一博将最后一片肺部器官切片装入试管后封存,然后贴好标签——这是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实验,因为遗漏了一个重要步骤,所以才会半夜跑来解剖实验楼。
做完这一切,男人褪去白色手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看着眼前被解剖成无数片的尸体标本,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深呼吸,压下心底的躁动,王一博直接起身来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搓洗双手,直到将那双手搓得通红,才关灯离开了实验室。
走廊,幽深狭长。
忽然,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轻盈似鬼魅。
蓦然转身,来不及看清眼前人,王一博的口鼻就被堵住,刺激的味道充满鼻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一博从混沌中醒来,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人被蒙住双眼时,其余的感官便愈发清晰,所以当那只手覆上关键部位的时候,王一博只觉得呼吸一紧,下意识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叮叮当当的声音穿透空气,那是绑在他手腕上的铁链在响。
“你是谁?”一开口声音是哑的。
手腕被攥得生疼,肖战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绑架了。”
王一博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波动。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绑架。
八岁那年,作为京市著名财阀集团董事长王昌林唯一的儿子,他成了绑匪的筹码,以此换取一份价值几十亿的抗癌药配方。
后来,他被放弃了。
隔着电话,他听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轻描淡写的声音。
“钱可以,配方免提,不同意就撕票吧,孩子而已,我可以再生。”
原来一些东西远胜过他的命。
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绑匪将所有愤恨和不甘都宣泄在了一个八岁的孩童身上,他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被折磨了整整三天,没有水、没有食物,也没有光!
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体无完肤,肝脏差点破裂。
然而当警察赶到绑匪的窝点时,却发现两个绑匪已经死了,木制地板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惨烈的像修罗地狱,两个男人倒在血泊里,全身上下都是弹孔。
而彼时小小的他,就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冷静地对警察说绑匪是死于内讧。
没人知道,那一天和绑匪的性命一起陨灭的还有一个八岁孩童心底的最后一点光亮。
窗帘盈动,有风吹进来,也将王一博从记忆中拉了回来,他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会再次被绑架,只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良久,他才沉声开口:“你想要多少钱?”
“我……”肖战眼睫轻颤,一点点凑近,呼吸喷薄在男人英挺的面颊上:“我不要钱。”
不要钱?王一博呼吸微滞,眉心紧蹙着:“那你想要什么?”
肖战轻轻咬着下唇,双颊扬起绯红,眼神却异常的坚定:“我想要你。”
大抵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眼罩下的鹰眼微微眯起。
财阀集团的继承人,医学院的高才生,自然收到过很多表白,直接的、含蓄的,但从未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直接囚禁他,甚至直接对他说要。
说完那句话,Omega又靠近了些,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蜜桃香。
这是,信息素的味道?
从前王一博很讨厌Omega的信息素,可这个Omega身上的味道却意外地没有让他感到反感,但也仅限于不反感,与喜欢不沾边。
身体隐隐有些燥热,好似有一簇微小的火焰在逐渐扩散,随时都会燎原。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心惊。
那次绑架后王一博就被心理医生诊断为重度共情障碍,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何为喜欢,甚至成年后连欲.望都没有。
那些东西寡淡的就像白开水,还不如解剖室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让人感兴趣,可这个omega却轻易挑动了那根名为欲.望的神经。
很快,王一博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对,他是被下药了才会这样!
手在身侧握紧,王一博猛然扼住了omgea的喉咙,仿佛要将那喉咙捏断:“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声音狠厉的好似沁了一层冬日里的寒霜,隔着眼罩肖战都可以感觉到那双鹰眼有多冷漠。
扼在喉间的力度让肖战有些喘不过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发怒的alpha有多恐怖。
可是他不怕。
他在心里默数着:三!二!一!倒!
心里那个“倒”字刚刚落下,Alpha也脱力一般放开了被他像鸡仔一般握在掌心的Omega。
一切都在肖战的意料之中。
药物不只有诱导发.情的作用,还有软骨的作用,不然他一个普通的omega又怎么对抗得了食物链顶端的王者顶级alpha。
薄荷味的信息素一点点从腺体处释放,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如果此时alpha的眼睛没有被眼罩覆盖,肖战一定会看到那双眸子猩红充血,像野兽一般,充斥着想要将猎物撕碎的狠厉。
喉咙上的力度倏然消失,肖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跌坐在床垫上。
俊颜涨得通红,他气喘吁吁,瑞风眼里蕴着水雾,“我只是想要一个标记,你不会失去什么的,所以,乖一点,别挣扎,会吃苦。 ”
“吃苦?”王一博怒极反笑,“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苦。”
然而话音刚落,身体就不听话地软了下来,他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热流在体内冲撞,很快便弥散到了四肢百骸。
糟糕!是易感期来临的前兆。
一旦易感期来临,他将会彻底失去掌控。
这个狡猾的Omega!
肖战故作淡定,实则内心早就慌乱不已:“你看,我没骗你吧?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乖乖的,给我个标记,我帮你度过易感期,咱俩公平交易,互不亏欠。”
为了方便行事,肖战只穿了件刚好可以遮住翘臀的白色衬衫,身上是好闻的水蜜桃的清甜。
他壮着胆子上前,长腿一迈,双手向前一推,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
王一博的手背蓦然在身侧握紧,此刻的他全身绵软,像只可以任人宰割的绵羊。
而后,他听到Omeg对他说:“现在,我要开始欺负你了哦!”
王啵:哪儿来小野猫,胆也太肥儿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不行是吧!
肖战:别废话,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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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