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亭上,虽说可以俯瞰整个梅园,但有一处可确确实实视线不便触及。
御花园有一座假山,高度是亭身的一半多高,从此刻的方位望去,也正好是个看不到的死角。
——
假山后
方才被寒冷侵袭的陆云琪,此刻瞅了眼身上的披挂,伸手捏了捏肖战衣袍的袖子
“肖哥哥,你身上这衣衫穿的也甚是有些少了,要不这披挂还是你穿着吧!
温如白玉的纤指抬起,肖战轻轻给陆云琪紧了紧披挂,嘴角的笑意宛如盛夏的牡丹般圣洁
“不妨事,你穿着”
日升当空,想来已是正午了,如若不是怕母亲担心,还真想好好在滞留久些时间,好好欣赏这满园的梅香好景!
“云琪,时辰怕是不早了,想必是母亲可能有些担心了,我们还是各自早些回去的好!”
陆云琪神色一滞,回头望向身后的梅园,虽有些恋恋不舍,但毕竟出来时间已久,想来想去还是应了下来
“那好吧!既然肖哥哥都这么说了,那云琪就只有忍痛割爱弃了这满园美景喽!”
虽是同年,可陆云琪却比肖战晚了两月才出生,又因是相府唯一的嫡子,陆云琪也可谓是,从小就是掌上明珠,性格嘛!也就难免有些娇纵任性。
而肖战,虽然是礼部尚书之子,可非正妻所生,是早些年间尚书大人年轻时下江南办差,从中途带回来的一名江南女子所生。
只是,与正妻生的嫡子相比,肖战这个庶子却是尤为懂得替父分忧,聪明睿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同龄相比更是出类拔萃。
而嫡子肖琰,仗着父母疼爱,地位尊贵,从小便不务正业,逃课耍奸,顽劣成性,甚至在年方十五时,还做出强抢民女欺凌百姓之耻。
就事论事,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庶子,原本是这辈子都进不了皇宫,面不了圣的,可正因为肖战的好学不倦,品学兼优。
偶然间,以一副亲笔牡丹图入得了当今皇帝的眼,正所谓,见画如见人,为了一睹良才,才被当今皇帝有幸召进宫!
而尚书大人之妻,又是皇后的远亲表妹,为了能在皇上皇后面前讨个功,才逼肖战也称自己为母亲,陪着他进了宫!
从圣上正殿出来,二人便一同被皇后邀去了延寿宫,在哪里肖战见到了跟着丞相夫人前来探望皇后,也是跟自己许久未见的义弟陆云琪。
肖战十二岁那年,被父亲带去丞相府拜过府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父,因嫡子肖琰烂泥扶不上墙,登不了台面,尚书大人才迫不得已带了庶子肖战前去拜师学文,因此,肖战这才结实了那年也即将满十二岁的陆云琪。
以陆云琪有些调皮贪玩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安安分分端坐,期间,又因尚书府夫人临时被宣走,怕肖战也会跟着离开。
一急之下,陆云琪为了能跟义兄有单独叙旧的机会,撒娇着征得皇后与母亲的同意,才拉着许久未见的哥哥溜去了御花园撒欢。
——
离开御花园的路途,中间断断续续隔着不少长廊,肖战与陆云琪一路肩并肩行走,最终在御花园西边的侧门处欲分开。
二人相互寒暄几句,陆云琪在临分别时从腰间抽下一块玉佩塞给了肖战
“肖哥哥,谢谢你的披挂,这快玉佩你且带着,等明日你带着它来丞相府,见玉如见人,不会有人阻拦你,到时我在将披挂还与你”
肖战伸手接过,微微点了点头,将玉佩小心收入袖中
“不碍事,披挂你暂且穿着,等过些日子我在去拜访,你快去寻你母亲,可别让夫人等着急了”
“好,那肖哥哥就此留步,告辞!”
陆云琪行过礼转身而去,一袭白色裘披在冬日的艳阳下,被周围的白雪衬的愈发仙美,宛如天山的银狐下了凡间。
肖战望而却步,清明的瑞凤眼里漾起丝丝不舍,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刺绣长袍,感受着袖中那块突起的玉,冰凉入骨
“都快十八的人了,怎还会跟小时候如此相近,这如孩童的性子可真是会讨人欢心”
不远处,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太监急匆匆赶来,一手拿着拂尘半弓着腰行礼
“肖公子,尚书府夫人已在正门外等候您多时,请您这就随奴才去吧!”
“好,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
那一抹身影在御花园侧门转角刚消失,身后两位王爷才匆匆紧赶着上来。
瑄宁王因跟着北郡王跑的太过急切,在出了侧门猛的松懈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停顿住脚步,大口喘气
“一博,你且不急,既已知道是丞相之子,你还……还怕寻不见吗?改日,本王陪你去……去丞相府亲自走一趟便好”
就在那一抹身影消失之际,王一博无意间撇到了,那犹如墨色般齐腰的长发,本是想急着步子赶上去。
却在转身与兄长搭言之际,被不远处一抹白色身影吸引,心间顿时欢喜连连
“多谢三哥费心,臣弟已经寻到方才在御花园里那位公子,就不劳烦三哥亲自跑一趟丞相府了”
顺着北郡王沉溺的视线望去,瑄宁王缓缓撑起身子,自然早已猜的出自家弟弟的心思
“嗯,不错,白雪映娇人,此情此景,可真是好一副美人如画啊!”
王一博耳尖染上绯色,踌躇片刻,还是决定拉上一旁的兄长壮胆,快步朝不远处的陆云琪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肖战被公公带出了正门,看着面前的马车周围,侍候着的下人个个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何事。
拢了拢身上的长袍,厚底的长靴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走过去立于马车一侧,肖战恭恭敬敬行礼
“参见母亲,抱歉,儿子让母亲久等了”
马车内无人应答
半晌,响出一声沉媚的女声
“罢了,看在相府世子爷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了”
“多谢母亲!”
“但……”
马车内在次传来声音
“你房中那副百花争艳图,明日就送到我房里来吧!我已答应……”
“母亲!”
肖战心里一慌,脚步往前移了两步,神色紧张在次行礼,身子压的更低
“唯有百花争艳图,不可……”
“放肆!”
马车前的帘子被猛的掀起,从内挺出半个身子,尚书府夫人面露不悦,语气间带着责备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不识抬举”
“不是,母亲”
肖战半弯着腰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白玉的手指被冻的微微泛红
“儿子可以另拿一副给你,但百花争艳图是我给母亲准备的生辰礼,不可……”
“哼!”
“我且告诉你肖战,就你那病秧子母亲,我能答应让她继续留在府里就不错了,别异想天开还想着过生辰”
“不是的母亲,我们只是……”
未等肖战开口讲完,只见那夫人神色微怒,言语道断,扶着帘子又用力扯下
“不必在说了,我心意已定,明天清晨按时把画拿到我房里来,我已答应丞相夫人送画给她,此事可容不得你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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