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洛王朝,潇府的西院内,清晨的阳光洒在斑驳的窗棂上,荷花正悉心地为躺在床榻上的少爷擦拭着脸。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对待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待擦完脸,荷花端起水盆,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外。就在此时,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翩然落在柳树枝头,欢快地喳喳叫着,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
荷花见这喜鹊叫个不停,生怕惊扰了少爷养病,便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量着要将它赶走。她刚抬起脚,欲要出门,莲花却眼疾手快,伸手轻轻拉住了荷花的衣袖。
莲花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温柔与期许,她轻声说道:“荷花,莫要去。我曾听娘提起,喜鹊枝头叫,乃是吉祥之兆,想必今日咱们这儿会有好事降临呢。”
荷花听闻,微微一怔,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莲花说得如此笃定,便缓缓放下了抬起的脚,转身回头望向床榻上的少爷。
只见少爷面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脯证明他尚有生机。那长长的睫毛,如同两片精致的蝶翼,轻轻搭在眼睑上,在阳光的映照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下的一颗小痣,宛如一颗细小的墨点,为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荷花看着少爷这般模样,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少爷这一躺便是十余日,真希望他今日能苏醒过来。”
仿佛是听到了众人的期盼,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水……水……”
荷花与莲花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与惊喜。
莲花反应迅速,急忙快步走到潇湛床边,俯身轻声问道:“少爷,您可是醒了?”
潇湛只觉嗓子干涩疼痛,仿佛有烈火在灼烧,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几个字:“我要喝水……”
荷花听闻,赶忙端起早已备好的茶水,匆匆来到床边。姐妹二人齐心协力,一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潇湛,将柔软的软垫轻轻垫在他身后,让他能舒适地靠着;另一人则端起茶盏,缓缓喂他喝水。
潇湛实在是渴极了,一杯接一杯地猛灌茶水,直到喝了好几碗才停了下来。他微微喘息着,片刻后,意识逐渐回笼,这才惊觉眼前的两人自己竟全然陌生,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慌。他下意识地紧紧拽住被子,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大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还有,你们这身衣服为何如此怪异?”说着,他猛地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宽袍大袖的衣服,心中更是诧异不已,暗自思忖道:“这难道是古代的服饰?我这是在哪里?”
荷花与莲花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少爷,您怎么了?为何连我们都不认识了?”潇湛心中慌乱,大声回道:“你们是谁?我为何要认识你们?”荷花强自镇定下来,指了指身旁的莲花,说道:“少爷,我们是自幼服侍您的丫鬟啊。我叫荷花,她是我的姐姐莲花。”
潇湛只觉脑袋昏沉疼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心中越发肯定这里绝非自己熟悉的现代环境。这时,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你给我滚出去!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的肉体里?快离开!”
潇湛心中一惊,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我穿越了?”他努力回忆着,只记得自己刚做完一台手术,正在休息时突然晕倒,怎料醒来竟身处此地。在现代,他叫顾魏,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平日里闲暇之余,他最爱阅读小说,尤其是穿越类的小说,常常幻想自己若穿越到古代,能否凭借现代的知识与智慧生存下去。没想到,如今这幻想竟成了现实。幸好,古代人的语言他尚能听懂,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潇湛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对荷花与莲花说道:“我好似失忆了,过往之事一概记不起来。你们可否将这里的事情细细道来?”莲花微微点头,开始将潇湛受伤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原来,荷花与莲花听闻赏花宴盛景非凡,心中好奇不已,便央求潇湛带她们一同前去见识一番。潇湛心地善良,不忍拒绝她们的请求,便带着她们前往。谁知在过桥之时,人群拥挤,潇湛不知被何人暗中推了一把,失足落入水中。待被救回府上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府医前来诊治,却也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几服药,让众人耐心等候。
荷花接着说道:“少爷,如今乃是大洛王朝,您的父亲潇卫国老爷在朝廷担任四品官员,是这一方的知府。您的母亲在生下您后,身体每况愈下,老爷心疼夫人,便将她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安心养病。您的嫡亲哥哥潇安和姐姐潇宁年长您两岁,他们是双生子。府里还有一位李姨娘,她育有三个孩子。长女是您的庶姐潇如意,次子也是双生子,分别叫潇安邦和潇安平。”莲花与荷花你一言我一语,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才将府中的大小事务、人际关系向潇湛梳理清楚。
潇湛听完,心中暗自思忖,微微挠了挠头,问道:“四品官员是何种官职?权力如何?”
荷花耐心解答道:“少爷,潇老爷身为知府,掌管一方政务,在这大洛王朝,可是颇有威望与权力的。
“在现代,这四品官员的地位大致相当于厅级干部呢。”潇湛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说道:“如此看来,我穿越的这户人家家境还算不错,父亲官职不低。
只是……”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简陋的房间,眉头微微皱起,“我身为嫡子,却住在这般寒酸的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说罢,他在荷花与莲花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想要查看一下自己居住的环境。
潇湛站起身来,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虚弱无力,双腿也微微颤抖。他在两人的搀扶下,缓缓踱步在房间之中。只见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破旧的床榻、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一把缺了一角的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之物。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地面也是粗糙的石板,毫无精致可言。与他在电视中看到的古代富贵人家的房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心中疑惑不已,转头看向荷花,问道:“我作为嫡次子,为何会住在如此荒凉的院子里?”
荷花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少爷,这……这其实是您自己当初的选择。”见潇湛一脸茫然,荷花继续说道,“当年李姨娘分房间之时,拉着您的手,满脸慈爱地问道:‘湛湛,姨娘对你好不好?’您当时满心欢喜地回答:‘好呀,姨娘对我最好了。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我,还不用读书,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地玩耍。’李姨娘听了,便笑着说:‘嗯,我们湛湛最懂事了。
姨娘有件事想求湛湛帮个忙。’您当时正吃着桂花糕,便随口问道:‘什么忙呀,姨娘?’李姨娘指着院子说道:‘湛湛你看,现只剩两个房间了。东院的房间朝向好,宽敞明亮;西院的房间则有些狭小,朝向也不佳。你的弟弟们还小,身子骨弱,我想把东院的房子分给你的弟弟们住,你看可以不可以啊?’您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还说:‘可以啊,姨娘对我好,我也对姨娘好。’就这样,少爷您便开开心心地住进了这个偏僻的西院,这一住便是十年。”
潇湛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微微皱眉,说道:“那李姨娘平日里待我究竟如何?你们且如实说来。”荷花看了一眼莲花,见莲花微微点头,才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您还记得您去学堂读书的时候吗?每次被先生打手板,您总是哭着回来,嚷嚷着再也不想去学堂了。李姨娘便会温柔地哄您,说先生打手板是坏人,读书又苦又累,还不如在家里自由自在地玩耍。久而久之,您便对读书失去了兴趣,每日只想着玩耍。大一点后,您结识了一些纨绔子弟,常常跟着他们出去,在酒楼里喝花酒。少爷您的酒量又差,喝一点便会醉倒,一醉就容易闹事。每次您闯了祸,老爷虽然会赔银钱了事,但心中对您难免不满。而李姨娘却从未责备过您一句,每次您犯错惹得老爷生气,她总会在老爷面前替您说好话,说您还小,不懂事,让老爷不要与您计较。”
“在您小时候,老爷也曾悉心教导您写字画画,可您总是缺乏耐心,写不了一会儿便喊着手酸,然后哭哭啼啼地去找李姨娘,说写字无趣,手太累了。老爷考您功课,您也总是答非所问,甚至故意与老爷作对。时间久了,老爷对您也渐渐失望,觉得您是烂泥扶不上墙,难以成器,对您的言行举止便不再过多管束,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去三少爷和四少爷的房间,悉心教导他们。”
潇湛心中暗自叹息,又问道:“那我的哥哥和姐姐如今怎样了?”荷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大少爷被老爷送进了军营。大小姐则被李姨娘做主,嫁给了张侍郎的庶子。听闻那张侍郎不务正业,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大小姐回府时,奴婢曾见她手上有伤痕,问她是怎么回事,大小姐只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奴婢也不敢多问。至于大少爷在军营中的情况,奴婢所知甚少,只知道大少爷向来未曾练过拳脚功夫,也不知老爷为何会将他送入军营。”
潇湛听完,心中了然,他在心中默默说道:“嫡长子被送入军营,生死未卜;嫡长女嫁给一个品行不端的庶子,恐遭家暴。而我这个嫡次子,被李姨娘捧杀,一事无成。好一个阴险毒辣的计谋,他们妄图将嫡子们养废,好让庶子们顺利继承家业。不过,从今日起,以前那个懵懂无知、任人摆布的潇湛已经死去,如今站在这里的是钮钴禄氏潇湛。我定要替那个潇湛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改变大哥大姐的命运!”
尽管他深知前路布满荆棘,困难重重,但他心中有坚定的信念。道阻且长又何妨?只要心怀希望,勇往直前,必能冲破重重阻碍,迎来曙光。“好了,我们进屋吧。莲花,你去小厨房准备些吃食,我有些饿了。”潇湛说道。莲花微微屈膝行礼,应道:“好的,少爷。您且回床榻休息,奴婢这就去厨房。”
潇湛望着窗外的阳光,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挑战与未知的道路,但他毫不畏惧。
他在心中默默谋划着,思考着如何一步步揭露李姨娘的阴谋,如何拯救大姐于水火之中。每一个问题都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凭借着现代的知识与智慧,定能在这大洛王朝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算计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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