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外婆急的拍腿,“疼不疼?今晚洗澡的时候别让伤口碰水。”
江词点头,“知道了,外婆。”
怕外婆担心,江词转移话题又说,“我饿了,外婆。”
“你这孩子!”说着,外婆佝偻着身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去洗手,外婆做了你爱吃的。”
吃过晚饭,外婆见江词的伤严重,心疼就没让她干家务,直接把人赶回房间里学习。
拗不过外婆,江词只好回房间里。
她先是瘸着腿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尽量避免不碰到水,然后才去客厅里拿药箱重新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后,江词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夜景。
坐在窗前的视角里,她眼前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很耀眼。
江词觉得很像张鹤予。
看了好一会,江词才拿出在学校里没做完的习题和老师布置的作业做。
翻找书包的时候,却发现在一堆书籍里夹着的一份稿子。
忽然想起,张鹤予的稿子落在了她的书包里没拿走。
江词拿出来看了眼,稿子上写着的日期是明天,那就是说,这份稿子是张鹤予第二天要读的。
江词想了想,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对着稿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张鹤予。
【江词:你的稿子在我这里。】
信息发出去,江词也不知道张鹤予会不会回自己。
如果没回,那明天再给他也行。
想是这么想,江词还是想要跟他有接触。
江词盯着手机屏幕,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一秒。
两秒。
三秒。
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吓得江词一下子回了神,她看着手机跳跃着“张鹤予”的字眼和头像,她懵了一瞬。
他打电话了。
江词眨眼,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震动持续了十几秒,江词整个人懵懵地接了起来。
“张鹤予。”
女孩的声音轻软,清透又干净,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
张鹤予顿了下,嗓音懒散,听着有股清醒着堕落的感觉,“明天你几点上学?”
江词疑惑的拖着调子“嗯”了声,“你的稿子跟我上学时间有关系吗?”
半晌,她忽然听到张鹤予的笑声。
“你觉得呢?”
江词不理解,但也没敢惹他不爽,还是回:“六点出门。”
“行。”
张鹤予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猩红的一点在指尖忽明忽暗,他没抽,任由着烟在指尖燃烧。
电话那头还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没挂,通话的时长跳跃到两分四十秒的时候,他开了口。
“注意伤口别碰水,笨蛋。”
电话挂断在两分五十秒。
次日一早。
江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起身,昨晚张鹤予发来的那个电话,搞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就这样,非常光荣的熬了个大夜。
外婆还没醒,江词便把单独给外婆做的早餐放在保温的碗里放着。
她背着书包,拧开屋里的门锁,走出去,转身关门。
视线一转,她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楼道里面并不算亮,只有一面有着窗户的墙壁透进光亮。
少年眼眸阖着,额前的碎发撒落下一层阴影,身子倾靠在墙上,身上同自己一样的蓝白色校服也被压得皱起。
江词顿了顿,脑子里的困意瞬间消散,关门的动作也放轻了些。
对于他的出现,江词还是倍感意外。
“张鹤予。”
江词抿唇,挪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他两下,还是开口叫了他。
闻声,张鹤予动了动,睁开双眼,睡眼惺忪,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站在眼前的女孩。
视线聚焦,江词白皙的脸庞映入眼中,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移开目光,“走没?”
“你昨晚问我什么时候去上学就是来……”接我。
江词眨了眨眼,后面那两个字到嘴边也说不出口。
张鹤予似乎并不在意,应了声,“昂。”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江词的心里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暗恋吧,就是这样。
“你扶着我吧。”江词冲他伸了伸手,脸颊也开始发烫了起来,“谢谢你。”
张鹤予没说什么,搀扶着她下楼。
或许是清醒了些,两人从楼道里出来,张鹤予才掏出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弄什么。
江词就这样侧头看他。
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声线拉回了她的思绪,“在这儿站着。”
“嗯?”江词歪了歪头,看着他走到这附近的面包店,干脆利落地买了两瓶牛奶和面包。
没过两分钟,张鹤予重新走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塑料袋。
他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早餐。”
江词低头看他手里的东西,心里甜甜的,“…谢谢。”
本以为是走路回学校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辆黑色的SUV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与此刻所在的环境显然是格格不入。
“走了。”
江词惊诧地看着张鹤予,整个人脑子嗡嗡地就被带着坐了进去。
到了学校门口,江词从车上下来,进入学校后,还是有意无意地跟身旁的张鹤予保持距离。
毕竟,她记得之前,喜欢张鹤予的小迷妹们不怎么带脑子。
张鹤予也不是傻子,看到小姑娘的反应,轻嗤了声,格外的不爽。
真的不是一般的没良心。
小白眼狼。
江词哪里知道张鹤予这会儿在想什么,她只想赶紧回到教室,和张鹤予站在一起只会显得很招摇。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霍臣肆本来还打着瞌睡的,见到张鹤予背着个黑色的书包,拖开椅子,瞬间被吓醒。
“妈耶,今天真够早的啊,予哥。”霍臣肆打哈欠调侃了句。
话刚落,他突然瞥到跟在后面进来的江词,又是开口一句调侃,“呀,你俩那么凑巧呢?一块来的啊?”
江词晃着手,否认道:“不是,碰上的刚好。”
闻言,张鹤予意味不明的哼笑,“今天早上做了件好事,结果被某些没良心的戳心窝子。”
江词:“……”
“谁啊?”樊勉也是刚从后门进来,就听到张鹤予说的话,“予哥,你这话意有所指啊。”
“肯定又是哪个班的小美女。”霍臣肆说得笃定,“不会是咱们词妹妹吧?”
张鹤予扯了扯唇,神色淡然。
莫名被cue到的江词身子僵住,压根没敢看张鹤予,“…不是。”
“哎,词妹妹你吃过早餐没?”霍臣肆笑嘿嘿地问,“待会我跟樊勉去买早餐,给你也带一份呗!”
江词刚想开口拒绝,结果旁边的人来了一句,“眼睛不好就去治治,没看到人桌上放着早餐么?”
一种轻蔑且格外不爽的语气。
霍臣肆早就习惯了这位大哥的毒舌攻击,讨好似的拽住张鹤予的手晃着说:“呜呜呜,予哥是我眼瞎,你别凶我~”
额……
画面太美,江词不敢继续看下去。
转身坐回去的时候,还是听到了张鹤予跟霍臣肆他们插科打诨的话。
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早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张鹤予侧身单手撑着下巴,微不可察地勾唇。
早上的课一如既往地枯燥乏味,好不容易熬到午休。
不知是不是张鹤予特意来接自己早上起的太早了,这一个早上,江词都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觉。
江词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去隔壁班找与喜欢吃饭去。
伤到膝盖,江词的膝盖根本不能弯曲,只能绷直了一步步往外挪。
教室里剩的人不多,她也怕吵醒到张鹤予,也是尽量放轻动作。
听上一节课霍臣肆跟樊勉的对话,大抵是张鹤予让他们中午给他买饭了,说他要补觉。
江词刚挪到教室门口,虞溪锦也刚好来找她。
“词词,咱们吃饭去。”虞溪锦挽着她的手,扶着她走去食堂。
“好。”
两人到达食堂时,人已经不多了。
“词词,你吃什么?”虞溪锦说,“你在这里坐着就好,我去给你打饭。”
江词笑了笑,“蒜蓉手撕鸡吧,谢谢锦锦。”
虞溪锦给江词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排队去了。
吃饭时候,虞溪锦有意无意地问江词,“听说,昨天放学的时候,张鹤予背你回去的?”
“嗯?”江词刚往嘴里塞了口饭,冲她眨眨眼。
虞溪锦扯唇,“你啊,别装傻,快跟我说说你俩怎么回事?他都送你回家了?”
“真没什么。”江词解释,“昨天我准备回家,他刚好从广播室里出来,他可能看不过去吧,就顺便送了。”
虞溪锦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回到宿舍,隔壁宿舍住着万含秋,听到张鹤予背着你的消息,还在宿舍里闹呢!”
江词听着她说,一下子思绪飘忽。
其实她也没想到,张鹤予会帮自己。。
两人吃完从食堂出来走了一段路,迎面撞上了万含秋。
万含秋似乎早已看到了江词和虞溪锦,路过两人的身旁时,嗤笑开口,“受点伤装什么矫情,臭绿茶。”
江词跟虞溪锦嬉笑玩闹的笑容顿住。
虞溪锦是那个一点就爆的火爆脾气,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怼人,“万含秋,你说谁呢?”
“我可没说你,你别对号入座。”万含秋眼神轻蔑的扫了眼江词,又朝虞溪锦说,“少往脸上贴金。”
见状,江词也不惯着了,直接反击,“你都拿着作恶的号码牌开始到处贴了,我不对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厕所马桶里来回跳高?”
万含秋还以为江词这样的压根不敢还嘴,听到这话直接炸了。
“你装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子,谁看不出你那点儿小心机?”
“你今天吃大粪了吧?一张嘴怎么见人就喷屎?”虞溪锦也是来气了,看到万含秋那副嘴脸,就想撕烂她。
万含秋瞪了她一眼,“怎么,你朋友敢做不敢认?”
江词拦住了虞溪锦,挡在她身前,“如果你羡慕,大不了我也让你摔一跤,看看我是真绿茶还是假绿茶?”
“你敢!”
“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万含秋捏紧了衣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嗤笑开口道,“你不会是喜欢张鹤予吧?还是说你早就在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当三了?”
喜欢张鹤予。
江词身子僵滞。
“你放什么狗屁?”虞溪锦重新走到江词的身侧,“张口就污蔑别人,几个妈啊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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