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俊:“这又不是秘密,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发现,金家第三代人不算多,进去一个还剩两个,一晚上和两个都有交集,从某一方面讲算是滔天的好运气。
可惜田柾国生性多疑,面对送上门的饼也没有当即就接的意思。
田柾国起身:“好,我们会考虑考虑,咖啡我已经付过钱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
金南俊点头:“多谢,希望到时可以再见。”
田柾国走得利落,金南俊的咖啡还没喝完,那抹世家公子哥的风流笑意掩在杯后也变得淡漠。
他目光凝在对面那杯已然冷却的马克杯上。
思考了很久才移开视线。
就算金羡晚开得再慢,中午也到了金宅。
上次回来还是冬天除夕时,城市中心不允许燃放烟花,所以在最传统的节日里这处豪宅的灯火只显得更加寂静。
除夕前后又没有下雪,入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深冬的干枯苍凉。
不过如今是盛夏,围墙上攀爬着大树的树叶,蝉鸣略觉刺耳,却是鲜活的生命力。
金羡晚锁好车拎着背包,直接推门而入。
整片庭院的草坪被修剪得精致,不知何时那头居然多了个藤蔓秋千,平日下午茶专用的圆桌也换了新的,一旁好像还多了下围棋的地方,不过来去的佣人好像没有太大变化。
“小姐回来了。”
“小姐好。”
金羡晚摘下帽子:“你们好。”
她捋了捋卷曲的长发迈上步入客厅的台阶,两边养了蝴蝶兰,香味清雅,她抬眸时正好看到跪坐在地毯上正在和父亲说话的金泰亨。
他们之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大册子,想来应该是他品牌方面的东西。
金羡晚:“爸~”
她在家一贯娇贵任性,和父母撒娇也就成了炉火纯青的常规操作,他们没想到我会从台阶穿过推拉门直接走进来,皆有些讶异。
金锦文:“哎呦这是谁家的大小姐,都二十几岁了还和小时候似的不像样?”
金羡晚轻哼一声,直接坐在地毯上盘起腿,很是卖乖地托起自己的下巴。
金羡晚:“二十几岁也是孩子嘛,最新研究表明人类到30岁大脑才算发育完全,我还差得远。”
爸爸对她一贯宠溺,听她说话时还在看她最近有没有变瘦,衣服是不是太薄。
金羡晚瞥向桌对面正拿起茶杯轻抿的金泰亨再次勾了勾唇角。
金羡晚:“是哥哥太老成,才衬得我不懂事。”
他举着被闻言抬眸看向她,剑眉微微上挑,漆黑眸底是意味不明的打量,还有丝不论真假的压迫感。
金锦文:“你哥是有点,越长大越沉默寡言,也不知道随了谁。”
拍了拍她的肩:“行了,你们妈妈在厨房那里和桂婶正忙着午饭,你俩也去自己房间换身衣服,待会儿下来吃饭。”
金羡晚:“知道啦。”
金锦文:“你的提议我先留着,回头拿去公司问问那些叔叔阿姨,同意的话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金泰亨点头:“好的,谢谢爸。”
再走几步便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她和金泰亨的房间都在三楼。
金羡晚:“什么提议?又和你的生意有关?”
金泰亨:“与你无关。”
金羡晚:“嘁,真冷漠,随便问问都不行?我又没想借你的东风。”
他走在她前面沉默,她见状快了几步跑到他旁边。
金羡晚:“昨晚我们回去时你已经走了吧,金硕珍没说什么?”
提到昨晚金泰亨心里显然憋着火,转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冷傲,嘴角勾了勾,似是嗤笑。
金泰亨:“他有什么好说的,应该只是觉得你很了不起吧,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敢自作聪明地跑出来。”
金羡晚:“真的吗,那这也不错,与其担心装聪明时刻被发现的心虚,还不如让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在自作聪明,而且昨晚你走之后,我又一次彻底得罪了他,可把他气的不轻呢。”
楼梯拐角,二三楼交界处安安静静,她手搭在墙上,稍稍往上就能触摸到价值不菲的挂画。
金泰亨高上她一个台阶,左右距离却近。
他垂着眼帘,长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投出淡淡暗影,瞳仁似乎比之前更幽深些,她也就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绪是什么。
金泰亨:“你想干嘛?”
虽然问题大同小异,但提问的人不同,给的答案自然不能一样。
田柾国知道尚且有机会周旋,金泰亨知道只会坏她计划。
于是她扬起一个真挚且完美的笑。
金羡晚:“哥哥,昨晚谢谢。”
说完她便从他另一边迈上台阶,手腕毫无征兆地被他抓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按在墙上,头顶撞歪了挂画,钝痛让她不自觉蹙起眉。
金泰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你从来不提,我欠你的吗,从你和CHOICE签约开始我就要上赶着给你捧热度,凭什么?”
金羡晚想推开他按着她肩膀的手却无法成功,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能让金泰亨失去骄矜染上暴躁从始至终都是一件稀奇事。
他身上是很淡的香味,有点像台阶旁的蝴蝶兰,她视线落在他衬衣领上绣着的半面蝴蝶图案冷笑道。
金羡晚:“好没有道理的质问,我又没求着你给我热度。”
金羡晚:“而且我也说了,我没想借你东风,怎么,应该祈求你的人不求了,你那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身份就无处可放了?”
他此刻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金泰亨:“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求,那在刚出道的时候你就不该算计我入了娱乐记者的镜头,又在澄清的时候逼我公开和你的关系。”
金羡晚脸侧的长发被金泰亨抓住几缕交缠在掌中,稍微用力一扯她就要被迫仰起头。
他头微微偏着,幽深的目光里是无法言说的偏执与锐利,窄小一簇拢在她身上。
金泰亨:“满口谎言。”
就像个囚笼。
金羡晚的双颊被他用手指捏住,审视的目光落下,金泰亨很明白如何激怒她,和她一样。
金羡晚挣扎:“放开我!”
金泰亨讥讽地打量:“双子,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的双生子一起站在镜头下说出去谁会信啊,既有了热度又有了漂亮皮囊,没人比你更会算计了。”
牙关酸痛,金泰亨的拇指缓缓移动,好像只要她稍微有点动作,就能狠狠咬上一口。
可惜,她已经长大了。
不会再上他任何有关晦涩暧昧的圈套。
金羡晚冷笑:“是,我这张脸全是破绽,所以你才去学了化妆不是吗,至于关系。”
金羡晚握住他的手,再一点点从骨节往下掰。
金羡晚:“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关系,澄清,只是为了让你清醒点,懂了吗?”
血液翻涌,下颚皮肤潮热,不用看都知道红色斑驳。
她的手指和他的缠在一起,像一团扭曲的麻线,怎么挣扎都要痛两个人才行。
金羡晚:“是你不敢撕掉美好的假象,别说的好像是我欠你。”
金羡晚直视他蕴藏危险而狠戾却明亮的深邃眼眸。
金羡晚压低声音:“二十年我配合你们全家演戏就很不错了,怎么……”
金羡晚:“你还想要我的心不成?”
能懂这句话的人只有她和他,她视线再落到金泰亨紧抿的唇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
金羡晚:“别做梦了。”
金羡晚终于攒足力气一把推开他,自己险些从楼梯上踉跄几下。
这时候金泰亨居然还会下意识扶她。
金羡晚站好,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要去洗个澡再整理下妆容了,哥哥你自己玩吧。”
这次离开的很顺利,直到她关上房门都没看到金泰亨跟上来的身影。
心脏跳得凌乱,说不清是畅快还是酸涩,既然她现在笑不出来,那姑且就算两败俱伤好了。
门后就是一面挂墙的全身镜,侧眸一瞥就能看到她自己这副乱糟糟的模样。
面颊上的掐痕已经消去了,金泰亨到底不敢用大力,倒是头顶磕的那处有点后劲。
她的房间一如既往都是温柔的暖色,虽然很久才回来一趟,但到处都被打扫得干净。
沉了沉心绪,她按照自己说的简单去冲个澡,将头发扎好,又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抓紧时间下了楼。
沈云慈:“小晚,正要上去叫你呢,快过来坐,妈妈给你炖了补汤,你爸刚才说你明显瘦了,可要多吃点。”
父亲金锦文坐在主位,母亲沈云慈则坐在他右边,对面就是金泰亨,单看这个画面,确实很温馨美好。
金羡晚答应一声赶忙坐到妈妈旁边接过那碗盛了满料的汤。
金羡晚:“谢谢妈。”
虽是午饭但也一点没糊弄,妈妈细细打量她好一会儿,这过程中金羡晚有些食不知味,脊背不自觉僵硬地挺直。
沈云慈:“小晚底子好,这么看感觉还和上高中时差不多呢,很好。”
金羡晚捧着碗的手收紧,扯出一个微笑,下意识看向食不言寝不语的金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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