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光干脆不出门了,反手把门锁住,饭也不吃,直接鱼死网破。
他不出门不上学可不行,回来半天,贺州也气了半天,父子俩没说一句,贺泽坐那,大气不敢出。他那手上包好圈纱布,不注意都难,问他干什么了,他想告状,每每看到贺清砚略帶警告的神情,欲哭无泪地闭上嘴。
“他不闹翻天,太阳都打西边出了。”难怪说贺州偏心,都是手上肉,手背却比手心薄。
贺清砚吃饭一直都很安静,食不言寝不语,今天难得替许澄光说话:“以后不要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此言一出,饭桌是彻底安静了。
贺泽知道,贺清砚是在警告他,立马起身,恭敬地说了句:“知道了,我吃饱了。”余蔓端着红烧鱼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贺泽回房间:“小泽,你吃饱了?红烧鱼你不吃了?”
饭桌上,父子正对面吃饭。贺州一直都很信任他,也不去计较他做什么。只是今天难得的父子独处时间,贺州想和贺清砚好好聊天、吃饭,像普通亲近的父子关系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贺清砚一直都很懂事听话,节假日也不向他讨要礼物,学习成绩优异,一点都不用家长操心。 贺州想和他更亲近一点。
“爸,你让许澄光在家休息吧,我回来给他补习,不会让他落下的。” 哥哥关心弟弟的成绩,要补习什么的,没问题。 贺清砚不等他开口,就先回房间了。贺州望着他挺直的背,摇了摇头,只好下次找机会了。
他站在许澄光房间门口,晚饭都凉了,他也没有开门。
许澄光睡觉有个习惯,喜欢窝在一起,像鸟筑巢一样。但他不喜欢这里,没有安全感,他也不敢乱动,就盖着被子蜷缩在床头,像只怕生的猫。
贺清砚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房里一片漆黑,许澄光特别敏感,一有什么动静,他就会紧张不安,出冷汗甚至严重到呼吸困难。
呯地一下,房间里亮起暖色的光,把小房间衬得温馨又可爱。 贺清砚不算温柔地扯开许澄光的保护伞,把他暴露在暖光下,许澄光不愿意抬头,眼眶微红,像是哭过一样。
“许澄光,把头抬起来。”他这样把头埋进枕头,会不舒服。
“我数三下,你不起,我就动手了。”
许澄光真的怕贺清砚动手碰他,不情愿地起来,又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
手腕处的牙印又红又肿,贺清砚却感觉不到什么痛。
“贺清砚,你让我走吧,我不想睡在这。”上一秒还张牙舞爪,下一秒可怜兮兮地求饶。
许澄光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害怕,他以前被关在这里过,暗无天日,可能被虐待过,贺州打过他,他最喜欢的妈妈许怜月也曾像发疯似地掐打过他,所以他害怕,他不懂贺清砚为什么要收拾这个房间给他,是报复?还是别的…
贺清砚不为所动,他可能是天生淡漠,不喜言笑,更何况是他这个没有血缘的兄弟。
“我陪你。”他说。
许澄光确认他就是要折磨他。
他不需要陪伴,他只想一个人走。
贺清砚的眼神冰冷,不容拒绝,也很强势,门被反锁了。
许澄光像丢了魂似地呆坐在那,身体发抖,呼吸有点急。
“乖乖的,明天让你出去。”
他走过来,把灯关了,房间又恢复一片漆黑,他轻轻地抱着许澄光,像捧着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帮许澄光盖好被子,把他抱在怀里。
贺清砚的怀里很暖和,他背靠在他怀里很乖,没有乱动。
因为害怕大于气愤,他不敢闭眼,他不想回到那段被囚禁的日子,手臂上的皮肤没一块是好的,甚至被抽破了皮,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硬生生地撕裂感。
他更怕贺清砚突然离开。他小心转身,确认贺清砚还躺在他身边。贺清砚知道他还没睡,动作温柔地把他的头扣在胸口,他甚至能感知到他温热的呼吸。
“安心睡吧,我在。”
其实不用太多药物去治疗,只要许澄光能抱住贺清砚,而贺清砚没有推开他。
许澄光听着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入睡。
长夜漫漫,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左胸口涌动的心跳,每一下都在烙印— —
今晚是个平安夜。
贺清砚在的夜晚,会是平安夜。
休息了两天,我又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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