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须臾便停了下来,王一博握着肖战的手腕,半拖半拽的将人拉下了车。
车夫已然不知所踪,清清冷冷的王府前,除了无边的月色,便只剩下王肖二人。
王一博嘲讽的神色并未消退,他三两步跨上台阶,一脚踹上大门,谁料就在王一博鞋底接触到了门的刹那,还未曾用力,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王一博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脚蹬到了开门之人的衣摆上。
靛青色璃龙纹袍的下摆,刹那间,一个完整的鞋印,端端正正的呈现其上,再往上看,是王洺归那张满是震惊和不解的脸庞 。
王一博:……
王洺归:……
在王洺归身侧目睹了全过程的肖靖,手中的酒清数洒在了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满脸肉疼,天知道这京城中酒楼的凤求凰多贵!
“陛下,何事来我这萧条的王府里?还这么贴心的为我的衣服添色。”王洺归嘴角一抽。
“肖靖,他为什么会在你的府上?他不是应该在边关吗?又是因为什么私自回。”王一博自动省略了王洺归的废话,冷声发问。
肖靖闻言,面色古怪,他向前两步,跪在二人之间,叩首:“臣知罪。”
闻言三道目光齐刷刷的袭来,肖战所有的沉静温雅,在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散了个干净,他未曾想到,王一博说的会是真的。
他的三哥真的和王爷有私交!
王一博漠然地看着肖战,随即他一步一步向肖靖走来,帝王威严令肖靖喉头发涩。
“那朕问你,你罪在何处?”
面对王一博的询问,肖靖顶着压力直起上身,恭敬回答道:“臣,思念弟弟故而擅离职守私自归京,臣认罪臣罪该万死。”
额角的冷汗不要钱般的渗出,肖靖内心忐忑,他不确定这位年轻的帝王知晓多少,至于王明辉……他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只盼着他别乱说。
“擅离职守与王爷私下结交。”王一博语调平静,可打着那张愈发阴沉的脸,宛如勾人的阎王。
他虽不喜爱执着黄权,但不代表自己的东西,旁人可以夺去,更何况这人是自己枕边人的兄长。
“既然你也知是罪该万死,那今日就依你之言,朕赐你一死!”
匕首从袖中掏出,猛地丢在肖靖膝盖旁,森林的寒光晃的人眼疼,几乎同时,肖战猛地跪下,可王一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还要给他求情?肖战,你是觉得朕真的不敢抄你肖家?!”
肖战闻言神色骤变,当他再次抬眸时,神情狠戾程度不输王一博分毫。
“陛下,臣兄长私自入京与王爷私会却有实情”,但陛下要赐死臣兄臣无法为兄辩驳。倘若肖家被抄,那臣也无言苟存于世!”
“够了!”
落在肖靖膝盖旁边的匕首被踢飞,王一博厉声打断了肖战的话语。
“你威胁朕?你怎么敢。”肖战耳边嘈杂,王一博的话语远在天边,直到他看着匕首离开地面落在远处,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他闭了闭眼,周身绷着的力瞬间卸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
肖战看见肖靖当时真的想自裁谢罪!也知道王一博想要抄了他家时并非气话!
可肖战在赌,赌王一博不会要了他的命,他不会让他死的这般轻巧。
手中暗藏的银簪与地面发出碰撞之响,肖战来不及掩饰,被王一博抢先一步。
王一博凝视着从肖战手底落下的簪子,簪尖还粘着新鲜的血,忽的感觉荒唐至极。
他声音发哑,喉咙声涩:“朕今晚就当未曾来过,肖靖于今夜入京述职,后日共赴春猎——还有吗?”王一博背着光望向肖战,明明是他在居高临下的俯视,可对上肖战冷漠的脸,他反而再次成了妥协的那位。
肖战默然无语,王一博嗤笑一声,大步离去。
他感觉这个皇帝当的真没劲。
王洺归朝肖战一礼,道:“老师,快请起,地上凉,府上条件有限,就辛苦肖大人照顾老师一二。”
说罢,便转身追王一博而去。
肖靖从地上站起,弹了弹衣服下摆粘着的泥土灰尘,随即来到小站旁边,欲将其扶起,可拉扯了几番,肖战始终不为所动,直挺挺的跪在那,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哥……。”
肖战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了一个字。
肖靖看着弟弟清瘦的背部,隐隐可见到骨头,微乱的衣领下几道青紫浮现其上。
肖靖看的喉间堵塞眼圈泛红,他别过脸,搭在弟弟肩上的手却不停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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