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谁而言,面临洗手间突然多出两个人的情况,这个穿着黑色正装,没系领带,锁骨精巧,可以说外表十分不错的男人也停住了急匆匆的步伐,一只手不尴不尬地搭在门把上。
???:“两位女士,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无语,这话在这个场合这个境况下说出来你不觉得好笑吗?
结果男人又可疑的把洗手间的门彻底关上,人还堵在门前,在那句欲盖弥盖的解释后便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上面因为翻窗蹭了些灰尘。
到底什么情况,不妙的感觉上升,我拉着金羡晚立刻拿出手机走到洗手台前面。
我警惕:“你们是什么人,非法闯入?这整个一层都有警卫巡逻,我的保镖也在外面,我现在喊一声马上就会冲进来,你们……”
???惊呼:“啊!前辈,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宴会厅那边出事了!似乎和姓关的那人有关系!”
又看向我,神色恳求:“小姐你千万别叫保镖,万一保镖没来,把坏人引来怎么办。”
他知道眼前白色礼服的女人是金硕珍老婆,门外的保镖定是金硕珍的人,这要是一喊全完蛋了。
我:“什么?!”
接下来男人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走,也是因为他关了门,我只能似有若无听到宴会厅那边躁动的人声。
紧接着走廊里传来动静,下一秒门被敲响,传来一道恭敬的男音。
“夫人,宴会厅那边出事了,您没事吧?”
我有事。
在心里呐喊,面上淡定如斯:“我没事,宴会厅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我们没有去宴会厅查看,一出事我们要以您的安全为第一。”
两个男人屏气凝神的盯着我,生怕我一叫保镖冲进来抓他们,两人包围住我前后方向,随时准备挟持我的样子。
没必要,我本来就没有喊保镖进来的意思。
“你们守在门口。”
“是。”
这里还有些距离,这都能听到声音……内心不安加剧,金羡晚可不怕他们,直接拉着我就要推开挡住我们去路的男人时他竟然率先抓住金羡晚身后的我的手腕,一边还和窗户那边的人说。
???:“你出去,离开这里。”
???:“什么?你一个人怎么行?”
不由分说:“叫晓柠把车开远点,听我消息再做事!”
金羡晚伸手抓住我手腕上男人的手想要掰开,结果没成功。
恼怒的瞪他:“你干嘛,快放开裴姐姐!!”
手腕很痛,高跟鞋险些崴到脚,我踉跄两下撞在他身上。
???严肃:“听着,今天这事纯属意外,我不能跟你们解释太多,现在宴会厅出事,安全起见你们不能过去。”
金羡晚没好气:“你又知道出什么事了?”
这次他不回答,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撞上两个保镖,见我被挟持,纷纷不敢轻举妄动,警惕的盯着男人,跟在我们后面。
金羡晚同样跟着,你要是出事,金硕珍绝对不会放过她,跟着好歹能在你面前混个好印象,到时就算金硕珍想怎样她,你也会看在不离不弃的情意上出面保她。
随着距离加远,这男人抓着我应该是从另一个方向走,那些嘈杂声也逐渐变小。
为什么会有尖叫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我:金硕珍还在宴会厅。
金羡晚:田柾国还在外面。
两人内心同时想起两个男人。
他自顾自强拉着我移动,同时用眼神扫过走廊上其他房间的门,最后选定写着杂物间的房门推开。
“嗡——嗡——”
里面没有开灯,杂物很多空间很小,金羡晚手包里手机振动的声音也格外明显,其中一个保镖手机也振动起来,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态度恭敬的接通。
“金总,夫人暂时安全,我们跟着呢,在宴会厅反方向的最里边的杂物间这边,恩,好。”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概括了情况,恭敬的挂断电话。
被时刻监视也有优点,至少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就能得知消息来救我,不过我现在被抓着手腕无处可退,小腿好像撞到纸箱还是什么东西,当即就身子一歪失去平衡。
???:“小心!”
他想拉住我,恰好我也想拽他,就这么力对力的境况下,我俩一起摔在身后这堆杂物之间,万幸没有什么尖锐之物,但突然躺倒身上压着个男人的感觉总归不怎么样。
一起跟进来的金羡晚看到我被男人压在身上,眼睛瞪大,心里直呼好家伙,金硕珍头顶有点绿,这要是被金硕珍看见还得了,妥妥地狱修罗场。
今日我打扮虽素雅,但好歹也戴了首饰,如此一撞难掩叮呤当啷的声响。
某人呼吸很热,扑在耳边实在叫人难以忽略,还压了我几缕头发。
金羡晚咬牙:“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裴姐姐招你惹你了你在我面前唱这出,你认识我们是谁吗?”
虽然发生这种事事出有因,但金硕珍这人手段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她完全被牵连,是以看男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开口就是国粹。
他静默,似乎也摔得不轻,顿了两下才把压住我头发的手抬起来,声线微微轻颤,带了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与诚实。
???:“……认识,不久前在财经新闻看到照片,今早还在新闻平台上看到你的照片。”
金羡晚一梗,火更是不打一处来,暗色之下男人的眸光似乎闪烁了一下,耳尖粉红,眼神躲避不敢看我般的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看向金羡晚。
???:“所以你本来的风格是这么豪爽的吗?”
还有心思笑?
占金硕珍老婆便宜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金羡晚拽着他后背衣领:“你还打算占裴姐姐便宜多久,起来!把灯打开!”
这人翻身起的利索,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了一圈,在门后摸到了开关。
屋里终于亮了,他仰头扫了一圈这狭窄的空间,不知道在找什么。
而我则一眼看到掉落在自己手边的工作牌。
京城江恒市检察院,刑事部一科。
姓名:朴智旻。
我拿起来:“检察院……?”
我看看一寸照又抬眼看看他。
气氛瞬间有些微妙,他俯视着我,随即将眼神放到我手里栓着蓝绳的工牌中。
金羡晚可算逮到他把柄,拿过我手里的工牌,捏着工牌的边角掂了掂。
金羡晚嗤笑:“出来办事还自带身份证明?你道行浅点,看上去也很年轻,在检察院是做什么的?”
朴智旻:“还给我。”
我这才算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人的样貌,又回忆到刚才他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金羡晚将绳子缠在牌子上:“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说话,金羡晚也不如他愿,安静的空间内让她手包里无休止的来电振动更明显。
金羡晚拿出手机,显示的号码在她意料之中。
我:“外面出事,检察院的人偷溜进来,怎么想都不对劲。”
从被抓着手腕起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我,此刻突然开口说话,金羡晚和朴智旻的视线一时全部落在我身上。
我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说完就又沉默,这时金羡晚接上我的话说道。
金羡晚:“我是可以不叫保镖,但如果我再不接电话。”
满堂喧嚣,空气中有淡淡的甜品香与酒味芬芳,也有令人胆寒的血腥气。
田柾国毫不关心那中间被挟持还是在发疯的人们,也压根不看那不远处脸颊上溅了血点的金泰亨。
耳旁听筒里的嘟嘟声不断,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金羡晚:“你马上就会看到比保镖更可怕的人。”
比如。
一只疯狗。
变故就发生在十五分钟前,当时金硕珍刚刚目送裴珠泫走远,还处在和众人寒暄交际的阶段。
这场宴会的目的除了表明风华资本和现春基金会是互惠互利的慈善关系,更主要的也是为了让上流阶级认清现在谁才是风华的当家首位。
金硕珍上来那么快自然树敌无数,光是金家里面的仇人就一个巴掌数不完,更别提一把揪掉枯枝烂叶合作方,洋洋洒洒放一块都能演一出最新版的悲惨世界。
但金硕珍岳父家是世家贵族,势力不小,虽说世家富商自古以来不对付,但谁让女儿嫁给了财阀,女婿上位当然鼎力支持,所以敌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谁知还真有不计后果的。
“啊!!”
“杀人,杀人了?!”
所以你说谁做的这件事,不清楚。
总不可能是意外吧?
当尖叫爆发时,在场所有人很默契的将案发现场围成一个半径一米五打底的圆圈,神情除了震惊就是惊恐,附近的圆桌倒的倒歪的歪,一眼看去非常混乱。
血液涌动,悚人的腥味很快弥漫开,皮肤绽开,肌肉撕裂的响动禁不起一点幻想。
“报警啊?是不是要报警……”
手持凶器,也就是餐桌那里的餐刀的,是一位无论衣着显旧还是六神无主的疯癫状态,都与今晚场合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
“嘘!”
被毫无防备刺倒在地的,则是年纪稍长的某位政府官员,前一阵刚在新总统上任大会上露过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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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