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转身离开,拉开天台门带起的风扬起了半边裙角,不合时宜且有点露骨的念头冒出来竟是如此让人心动,且效应持久,回味充足。
到现在田柾国都记得那根香烟上沾染的口红痕迹,是如何和自己的嘴唇重叠的。
她说不再见,他们偏会再见。
田柾国敛眸:“我没有要走。”
红灯结束,回忆也结束。
田柾国:“你不必试探我。”
五年,四年?田柾国做她独立经纪人的时间,似乎不知不觉过去很久。
还记得重逢第一面是在新歌发布会,也算是粉丝签售会,在后台休息的时候。
经纪人:“晚晚,介绍一下,以后你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柾国负责对接了,但组合活动还是由我来安排。”
脸部轮廓比高中时更鲜明了,整体也更出挑,只不过那双眼眸依旧有些寂静的沉默,略微失彩,但瑕不掩瑜。
田柾国:“你好。”
金羡晚:“……”
女团到第三年还是上升且巅峰的时期,这个阶段成员会在一年不少于三次的组合回归中夹杂个资发展,如此繁忙的行程自然需要好几个人管理。
当然了这是很官方的说法,比较真实的原因就是……组合正经的经纪人自带资源要带他看好的成员,在公司的默许下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索性就给没捧却红的她也招了一个专属经纪人,说助理更合适,既能监视她又能堵粉丝的嘴,一举多得。
可惜来人是田柾国,一位没什么过节但关系有点微妙的旧相识。
他比她想的要认真,面对利益和公司据理力争,在有限的自由内为她争取最大利益。
当他把第一个个人年度广告的负责人拉到她面前直接签约后。
田柾国:“我证明我可以帮到你了。”
她收起个人印章,看了眼俩人同时响起的手机,她愿称之为反叛的号角。
从那之后算是惹恼了掌控欲十足的CHOICE。
金羡晚:“所以?”
田柾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唯一的经纪人。”
唯一,这两个字是重音。
吃水不忘挖井人,如果说她爱豆生涯的前半段仅靠公司包装加自己没日没夜的练习从而出圈,那后半段就是靠她这貌美且能力突出的经纪人所赐。
当然,田柾国也有她不认同的缺点。
不然她怎么会叫他疯狗。
当然,比起来她也不逞多让。
不然她和他怎么会双双卷铺盖走人。
金羡晚别开眼,口吻奚落:“姐现在没钱没势的,跟我你会后悔的。”
田柾国:“不会。”
他从不说模棱两可的答案,而且说了就不会食言。
田柾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很完美的,符合她小心思的人。
在后视镜中对看,她抿着唇还是没回答。
车外景致灯火阑珊,一路顺利地抵达举办慈善晚宴的酒店附近。
来了不少低调但昂贵的车,被邀请的宾客大都非富即贵,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入。
田柾国将车停在靠近花园外围的某处,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金羡晚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不早不晚,也差不多了。
金羡晚:“他联系你时说什么了?”
田柾国将空调往上调了两度,又回头看向她,很是直白的打量了一遍。
田柾国:“你没画眼妆?”
金羡晚:“嗯,不会画。”
今天无论是妆容还是服饰搭配都比她之前的舞台妆素雅很多。
田柾国:“是不会画还是在等他画?”
金羡晚瞥向他,田柾国显然是在不知死活的开玩笑,他好像很乐意看她这副被踩尾巴又不能说什么的沉默模样。
金羡晚一字一顿:“不 会 画。”
田柾国:“一母同胞,时差三分钟,为什么长相就是不一样?”
金羡晚冷眼盯着他不语,田柾国自顾自摇摇头,大概觉得即使是双生子也确实会有概率不一样。
加之他是为数不多见过她素颜的人,早已习惯这点宛如bug的存在。
你要明白,当所有人都说这是真的时,假的也能成真。
田柾国:“化妆品带了吗?”
金羡晚:“嗯。”
去哪个场合她都习惯带补妆包,里面东西虽小但一应俱全。
这时田柾国突然从前面下车,抬手拉开她旁边的车门,她面朝花园背对晚宴入口的人群,这角度很安全。
田柾国:“来。”
金羡晚微愣:“你也会?”
田柾国从容:“耳濡目染,看也看会了。”
金羡晚不是很信任地拿着化妆包不想给,田柾国自顾自地伸手拿走。
前拉的车门不算开的完全,他轻靠在侧边,确实熟稔地抖了抖小刷子上的修容粉,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凑过来。
金羡晚闭眼:“画坏你就死定了。”
田柾国:“不会死。”
刷子的细软绒毛触感微痒,着重掠过眼窝与山根之间,手法不死板,看样子好像确实练习过。
金羡晚:“不要眼线了,夹下睫毛就好。”
等了会儿没听到田柾国回答,而且毛刷的触感也不见了。
金羡晚下意识睁开右眼,田柾国正举着化妆刷蹲在她脸前。
金羡晚:“你干嘛呢?”
顺着他的视线往右边一看:“……”
男人一身银灰色的正装,身板笔挺,领带颜色选得稍显明艳,没系扣子,内里的衬衣毫无褶皱,气质矜贵糅杂一丝张扬。
额前的碎发全都梳上去了,脸部的神情在此刻暗淡的光线下显得疏离淡漠,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阴影,眼眸漆黑,视线倨傲地落在她身上。
准确地说是她的脸上,是无声的审视。
金羡晚伸手拿走田柾国手里的刷子和修容小样,扣上盖子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金羡晚:“哥。”
田柾国缓缓将手收回去,转而插进口袋里,无比自然地拿出烟盒和火机。
银色薄光协着火苗掠过,田柾国从她身前离开,没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淡淡的香烟气息。
金羡晚看向另一边。
算是僵持吗,也可能是不好再耽误时间,他总算走过来。
金泰亨:“这就是你说的化好妆。”
她的下巴被抬起,他指尖温度不高不低,而她早已习惯这种不带感情的审视,很是自然地和他对望。
金泰亨:“不当爱豆了,包袱也没了,自然没必要利用什么成名了,是吗?”
金羡晚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态度让他这一针是扎进棉花里的无处落地,她微微挑眉显了下得意。
手里的东西被他没好气地拿走,她顺从且习惯地闭上眼睛,盖子开合或被敲击的声响稀碎,很有安全感。
最后还是画了眼线,放弃了睫毛。
可她不得不承认,就是这自然微卷的天然睫毛才不会夺走细挑眼线和闪亮眼影的锋芒,顺势让妆容整体达到了清纯无害却眼波流转的绝美效果。
他在她看过后合上镜子。
金泰亨:“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今晚我们不是主角。”
冷傲且严肃的口吻,是司空见惯的警告,偏生占了这身好皮囊的光,总感觉是在和人遣眷调情。
当然,这是她的自以为。
金泰亨淡淡:“你也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金羡晚乖巧:“好的。”
她答应得快,金泰亨却不语,这时她才发现他没有往常满意后松懈的神色,反而还是一直盯着她。
最终他伸手,拇指算是不留情地擦过她的唇瓣,略显粗鲁的动作持续了几秒。
直至她推开他的手,下意识捂住唇,又重新打开镜子去看。
颜色变淡了,唇线模糊出一点边界。
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金泰亨:“呵。”
说不清是耻笑还是嘲讽,总归意思差不多。
田柾国三支烟抽完,才慢慢抬头看向对面熙攘的人们。
也看到了那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她的裙角依旧随着步伐微微摇曳着,恍惚中与少年时代的旧镜头重合。
这时原不在镜头里的金泰亨却回头了,很不经意但确实是很精准的一眼落在他身上,凉薄,充满上位者惯有的傲慢,一如既往。
田柾国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模糊了自己的脸,也就挡住了那现实世界里最为尖锐地提醒。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金泰亨如此厌恶。
甚至可以说是憎恨自己。
庭院中央有个天使喷泉池,两侧树上是花团锦簇的装饰物,其中绑着写有[风华资本&现春基金会]的联名横幅,阶梯之下还有立牌。
迈上阶梯,宴会厅里面灯火通明,宾客不少,一眼望去大部分是社会名流,也有娱乐圈或时尚圈的人,以她的见识来说,这种晚宴的等级可以说非常高了。
她挎着金泰亨的右臂,一到这种场合,就算他们多不合,都能演出一副关系绝佳的兄妹模样,应酬起来毫不费力。
虽说定下豪言壮语不当爱豆,但多年在镜头前练就的职业素养一时半刻还散不去。
哪怕是她自己,在通过立柱镜面的反射中看到这副和金泰亨七分相似的容颜时,都得叹上一声完美。
同样都是化妆品,为什么她就做不到。
此刻的裴珠泫,正和金硕珍一起坐在车后座,司机开往晚宴的路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金硕珍侧头看向我,伸手在真皮座上拍了拍,示意坐到他身边。
我低垂眼眸不敢和他对视,身子都快贴上车窗,仿佛在躲避什么。
看着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行为,金硕珍眼眸漆黑,温柔的面庞立时变得晦暗不明,伸手揽过我的腰坐在腿上。
礼服下白嫩的肌肤隔着微凉的西装裤接触到他大腿的温热,我身子下意识颤了一瞬,身侧的手张开又握紧,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看我乖顺的模样,金硕珍心里的不渝消散几分,视线移到那张涂了晶亮唇釉的娇嫩红唇上,眼底欲念越发浓郁,呼吸也变得炽热。
低头便要含住红唇,我撇开脸躲过,温热湿润的吻印在白嫩的侧脸。
“别,口红会花。”
我为自己避开他的吻解释道。
贴在脸上的唇含着脸颊嫩肉,又松开,和我脸贴脸,彼此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脸上,一丝淡淡的檀香飘在我的鼻间。
同时,贴在我身上的金硕珍闻到一丝淡淡的玫瑰花香,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檀香,淡粉的唇轻轻勾起。
金硕珍现在心情不错,低头埋在我锁骨上嗅着令他心情愉悦的香气,忍不住看锁骨上啃咬一口。
“嘶……”我抬手推着他肩膀,让他远离。
下一秒,脑后附上大掌,红唇贴上他的唇。
“唔……唔不行……唔……”刚分开又被按回去。
后座的挡板不知何时被升起,白嫩的小手抓紧男人肩膀,手指松开又握紧,男人身形一丝未动,娇小的身体反而被整个按紧在男人怀里动弹不得。
直到五分钟后,我才被放开,整个人软趴趴的靠在他怀里,被亲的红肿的唇微张,急促的呼吸着氧气。
金硕珍似乎还不满意,湿润的唇在白嫩无暇的脖子上加大力猛吸,留下一个红印。
“唔!”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我觉得再不推开,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于是果断推开,金硕珍也顺着力道被推开,微睁开因动情而湿漉泛红的眼睛,眼眸中仿佛燃烧着滚烫的欲望。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身体往后靠在真皮座上,开口说道。
“你别,马上就到晚宴了,会被人看出来的。”
我说的也没错,车窗外路过的车不多,可也知道晚宴场地也快到了,金硕珍也知眼前的人说的有道理,所以没有继续下去,抬手抚上我的唇轻柔,红唇上因为刚刚的激吻而红嫩湿润,上面还沾着晶莹的唾液,显得娇鲜欲滴。
金硕珍眼中的欲色加深,却忍住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拿过放在一边的补妆包,掏出小镜子就要补妆,结果金硕士顺手拿过我手里的包,动作熟练的用拇指擦去我唇上的晶莹,又掏出唇釉小样,在瓶口刮掉多余的唇釉,点涂在眼前人的唇上。
用小镜子照了下,发现唇釉涂的不错,没有超过唇线,也就没有重新涂,他现在心情好,要是我擦掉他涂的唇釉,怕是今晚别想睡觉。
为了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还是顺着他比较明智。
温热的大掌重新揽过我纤细的腰肢,手指在腰上轻微摩挲,忍着推开他的冲动,眼眸微抬和他对视,瞥到他肩膀处被自己弄出的褶皱,声音微哑提醒。
“你肩膀处有褶皱,最好整理一下。”
金硕珍低头看了眼,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声音暗哑。
“你帮我。”
“好。”我点头答应,手掌力度合适的平压褶皱,手指揪了揪抚不平的地方,看着整理整齐的肩膀,收回手。
“好了。”
金硕珍眼神拉丝的和我对视。
“宝贝今天好乖,希望以后也这么乖顺。”不要整天对着他冷言冷语。
我勉强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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