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仿佛是凭空出现般悄无声息,见陈子旭睁开眼,这人半跪行礼。
“公子,有何吩咐?”
陈子旭闻言嘴角微掀:“找了你三年,今日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是唤不动你们了。”
似乎并不想听这人解释,陈子旭继续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让肖战从这世界上消失!”
黑衣人闻言有些迟疑道:“公子,宰相大……肖战,肖战在宫里有皇上的影卫时刻保护,手下不便下手……”
陈子旭嘴角抽了抽,琉璃盏猛的甩至那人跟前!
“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五日后春猎,我就不信皇上能够一直护着这个贱人!”
黑衣人闻言到了声“是”便再次消失。
陈子旭心情总归好了一些,他为自己斟了一盏茶,得意的笑了笑。
肖战,本宫看你能得意几日。
·
庄严肃穆的钟声环绕在大梁皇宫内,清晨早春裹挟的寒意伴随着潮湿扑面。
肖战昨晚休息的不好,今早的风吹的他额角生疼,强撑着来到大殿前却被人叫住。
“老师,别来无恙啊。”
一道清朗的男音自身后传来,肖战只觉得熟悉,待回身看去。
此人长相俊美,一双桃花眼生的温柔,身形并不壮硕却能给人一种可安心依靠的感觉。
“老师,您不识得我啦?”
男人见肖战半晌没出声,有些委屈的开口。
肖战闻言笑了笑:“怎会,洺归你不是还在北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王洺归,王一博的三哥,当年偷偷多次前往北疆照顾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后来就暂接镇北骑也被封祁安王。
王洺归耸耸肩,看向大殿的目光幽深:“边疆现在吃紧,罢了,此次回来还不是陛下的令,这次春猎外邦也来凑热闹,不管怎么说,我这个王爷还是要回来的。”
“那边疆那边?”肖战想着除去北疆,南疆、西疆如今的战况不由得心下微沉。
王洺归明白肖战担心所在,一边走一边道。
“各个边域兵力顶得住,老师放心,一个春猎而已,没谁找死趁虚进攻。”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入了殿。
祁安王多年不回京,一回来自是要多方寒暄。
肖战也得不着闲,刚刚和户部谈完赈灾的事,礼部又凑了上来。
原本喧闹的众人在太监公公尖锐的“陛下到”之后陷入寂静,依次归位下拜。
王一博缓步醒来,这位陛下与先帝极为不同,上朝从不带冠冕,顶多束个冠,就连象征身份与地位的龙袍也是鲜少上身。
可即便这样,他周身散发的压迫威严也令人胆寒。
王一博来到肖战身前,顿了片刻,眸子晦暗不明,视线顺着眼前人的脖颈浅移到腰身,似是想到了什么,冷峻的面色缓了些许。
肖战跪拜在地眸子低垂,他看着玄色衣角在眼前停住的刹那,他呼吸有瞬间的停滞,直到那人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那片衣角才离开。
进绷的身躯终于得到松缓,肖战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他不明白王一博这是发什么神经。
“众爱卿平身。”
王一博神色困恹,他手一挥,待其余跪着的臣子起身后,道:“有事启奏。”
话落,等了半晌,没有后话,群臣皆是有些诧异,轻微的骚乱过后,终有一人上前启奏。
此人名为陈安,是内阁次府。
肖战对此人倒是知晓,这人正是陈子旭的父亲。这些年来,他一直被首辅赵文压着一头,以至于天天大事小事都要上表。
也正是因为陈子旭的原因,陈安与肖战有些不对付。
见上前之人是他,肖战攥着笏板的手紧了紧,下一秒,两人的视线遥遥相撞。
不好!
可不待肖战有所举动,陈安抢先一步跪地!
“臣要揭告肖家有谋逆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乎是瞬间,朝堂上下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体内血液有瞬间的沸意,肖战感觉脑子仿佛挨了一棍子,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些年,类似的罪名有很多,他明明都能应对自如,但这次揭告的人是陈安,陈安,这个人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万万不可能有此番大动作。
可是肖家又怎会谋逆呢?
说的难听了,如今的圣上都是他肖战一手推上去的。
说谋逆,这是在恶心谁?
肖战仿佛脱离了人潮,仅与陈安遥相对立,他看着陈安微仰起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缓缓转头看向祁安王!
“放肆。陈安,你可知污蔑重臣是何罪?”
王一博眸子冷了一瞬,可语气却不见多少波澜,反而有些百无聊赖般散漫。
肖战瞬间被点醒,抬眸不流痕迹的看了眼高台上垂头摩挲扳指之人,随即,快步行至陈安身侧,躬身道。
“肖家祖辈赤胆忠心,死守边疆只为守护大梁一方安稳,断然不会有丝毫谋逆之心,陈大人慎言!”
语罢,三四个与肖战有过交情的臣子看不下去,上前为其说话。
这类事儿出了不下五遍,任谁都知,当朝宰相为国为民清正廉洁,而肖家这些年镇守边疆,南来北往的商户最能体会到路上的太平,百姓每每提起都无不敬佩。
谁谋反,肖家都不会谋反。
“呵。”陛下似乎终于来了兴趣,他直了直身子:“那不如陈卿拿出肖家谋逆的证据,若是没有证据。”
后半句话王一博并未说出口,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台下一跪一立的二人。
陈安闻言后背浮出一层薄汗,他忽然想起前几次说肖家谋欲造反之人的下场,可他是不同的!
一抹嘲意顺着嘴角缓缓弯起,陈安不动声色的缓了一口气,随即手一挥,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侍卫带了上来。
此举不光刚刚为肖战说话的朝臣心下一惊,就连肖战本人也簇起了眉。
因为此人脖颈处,赫然印着独属于肖家统领才有的刺云纹!
此纹身只有历代刺云骑统领,才能够有资格附身,无法模仿,所以这人只能是刺云骑。
男人刚一被放下,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向前,一旁的侍卫刚要拔刀震慑,却被王一博制止。
男人激动的从怀中掏出一份破旧的图纸,声音嘶哑激动:“陛下!北至从大帅掌中无意发现此图,根据题字可知,这是大帅密谋攻京的路线!”
“大帅近日多次召集其余将领私下议会!北至卑至还发现,大帅组建私兵!”
“卑职内心实在惶恐,一路逃来,幸得撞见陈安大人,才有命将此呈于陛下,以示忠心!”
男子说完,感激涕零的向陈安叩首,随即手中的图纸便被岑公公献于王一博。
就在陈安以为王一博看后会大怒,将肖战正法,谁料,王一博连看都没看,仿佛交上来的就是一纸废文,随意扔进了火盆,任凭火焰灼烧。
“陛……陛下?”
陈安感觉浑身的血液逐渐发冷,他张了张嘴,可只是说出了一句称谓。
“朕已知晓,但一个图文算不得凭证,此事就此作罢。”王一博说的随意,可就是他这般随意态度,在场众人皆是不敢再有异议。
陈安总是有心想要肖战难过,可如今也只得这般。
“肖爱卿。”王一博道。
肖战上前俯身一礼:“臣在。”
“再有一阵便是春猎,此事也交由你办吧。”
语罢,王一博不给肖战反应时间就挥手,公公见状立刻宣布退朝。
一群臣子两眼一睁一愣,只感觉这个朝上的真玄幻。
陈安气的一甩衣袖,临走还不忘在肖战耳边丢下一句“宰相大人当真忠心”。
原本喧闹的大殿,此刻变得空旷寂静。
肖战垂首,默然不语,直到大敞的殿门袭来凉意,才挪了挪发麻的腿。
可就在他转身即将迈腿离去时,一道温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老师,留步。”
王一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肖战身后,他大手缓慢摩挲着宰相大人的腰侧,带着惩罚的意味掐了掐,顿时引得肖战一抖。
“这些事……我倒不知老师有着谋逆之心。”
此话一出,肖战眸子颤了颤,平静无波的眸底微微动荡。
王一博眉梢轻挑,继续道:“肖战,你好大的本事,那图纸是你传过去的罢,你就这么……”
不等王一博说完,肖战冷声开口。
“臣所做的,肖家所做的,皆是为了大梁!”
这个回答先让没有让陛下满意。
王一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切为了大梁吗?那朕还真是好奇,老师能为了大梁做到什么地步。”
“不可胡来!”就在王一博的手即将触碰到胸膛,肖战忍不住怒喝。
“这里是朝堂,怎可……?”后面的话肖战羞于说出口,他耳尖被撩拨的起了红,这会儿气恼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灵动。
王一博呼吸一滞,乱窜的手顿了片刻,眸中激动大盛!
他将人手腕一扭,狠狠抵上柱子。
“老师,这里……更刺激。”王一博玩弄着肖战的发丝。
“老师不是说了吗?一切为了大梁。”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