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灯光闪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随着音乐的节拍舞者们如散落的繁星灵动的在舞台上旋转,身为领舞的陈生脚步轻盈仿佛像踩在水面上的蜻蜓一样在水面上翩翩起舞。
台下没有任何观众,但陈生的每次一挥手摆动都像是在朝着观众传递自己的情绪,引导观众随着他的动作仿佛置身于他用舞蹈编织的梦境,随着他的动作一同感受陈生传递的情感。
“噗通!”一声突兀的响声,传遍整个空荡的演出厅。
众人还沉溺在舞蹈的美好之中,然而美好的一切去在一瞬间破碎。
陈生一个旋转,身后仿佛有什么推力一样,撞得陈生脚下一歪,整个人如同坠落的流星一样向舞台的边缘摔去。
陈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很快镇定了下来,用力旋转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双手试图在空中找到一个支撑,但还是摔下了高达两米的舞台。
身体于地面的触碰发出闷响,在高昂音乐声下的鼓点里也是如此的清晰。
站在台上的舞者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露出露出一折的惊恐。
聚光灯照耀下哪里还存在领舞陈生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惊恐和慌乱的陌生面孔庄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的脚扭了。”
面对庄冬苍白无力的解释,工作人员完全没有理会,朝着摔下舞台的陈生围了过去。
“快,打120!”
负责人李老师第一个冲到陈生的身边,想要去扶起陈生,却不知道陈生摔的严重程度不敢上前扶,转身朝着围过来的人大喊。
陈生躺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的模样十分的骇人。
李老师看着陈生擦伤的手臂和膝盖,还有快速肿起来像馒头一样的脚踝,最为严重的是陈生鲜血直冒的额头。
“快!找跟来的医务人员!先止血!”
李老师一声声紧急的呼喊仿佛在催促着原本围着的员工发麻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开始行动了起来。
兵荒马乱之中,一道身影从外围挤了进来,众人看到眼熟的人,以为会看到患难见真情的流露,只不过有些戏剧化。
“怎么回事?”
“我去一趟洗手间的时,生哥怎么好端端的摔了?”
陈子乐转头看了一圈,眼中带着迷茫和不解的神色,像一个失去主心骨的孩子一样跪坐在昏迷的陈生身旁,眼泪一滴滴的滴在冰冷的地板上与陈生的血液交融。
“生哥……”
陈子乐的哭声在安静的舞厅之中显得悲伤又压抑,陈子乐的闷闷的哭泣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喘不上气。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等待。
“子乐……”
隐藏在人群身后的庄冬看着跪在陈生面前低头哭泣的陈子乐,垂下的眸子中蕴含着对陈生的嫉妒和怨恨。
“让一让。”
“我把会场医务室中的医生找来了。”
女工作人员拉着身后背着急救箱,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医生跑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男医生看着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紧张到手心出汗,额头不断地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人群身后扶着舞台一副随时都能倒地的庄冬。
两人隐蔽的交汇了一个眼神。
“我救不了,我不敢碰。”
男医生能力有限,面对陈生的这种情况的他还真下不了手。
“你是随时待命的紧急救治医生啊,你怎么可能救不了?”
“求求你,救救生哥哥。”
陈子乐拉住男医生的手臂,眼中的哀求和声音的凄惨让在场的人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舞团之中小姑娘有些已经忍不住低下头偷偷的抹着眼眶之中的泪水。
“我真救不了,我能力有限,最好等救护车和急救的医生来。”
男医生甩开陈子乐的手,转身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合上,站起身走出人群,临走时还给人群后将自己的存在放的极低隐藏起来的庄冬一个安心的眼神。
庄冬嘴角隐约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转头垂眸看着躺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的陈生。
现在只要拖到陈生的那条腿废掉就好。
只要陈生的腿落下残疾,那么舞团之中的领舞就会换人,自己就能通过此次机会当上领舞,不但能获得万众瞩目的欢呼声,作为实习生还能转正,他将是第二个在舞团之中还是实习学生,就能当领舞的优秀毕业生。
甚至,连陈子乐也会抛弃他已经沦为废物一样的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选择投入他这个新秀的怀抱之中。
人生赢家,指日可待。
“不好了,救护车被拦在演出厅门外,医护人员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社会闲散的人员拦在了门外。”
跑出去接120的男人跑了进来。
听到噩耗的消息,舞团的人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针对陈生,想要葬送陈生的舞蹈生涯。
心思歹毒!
“现在重要的是把陈生送到救护车上!”
“来两个力气大的男人,将陈生背出去!”
负责人李老师当机立断的朝着周围焦急等待的工作人员中喊出了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些人心里知道,这个时候触碰陈生就算最后陈生得救醒来没有怨恨他们,但他们及其有可能是让陈生状况恶化的一份子。
“平日里陈生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扪心自问!”
“现在就是让你们出两个人将他背到救护车前,竟然一个人都没!都是孬种!”
说着李老师弯腰自己去扶已经昏迷的陈生。
“我来吧。”
一个声音如同救赎主一样在众人的头顶上方传出。
围着的人群背三个身穿西装,脸上带着墨镜,标准的保镖做派的三人将工作人员朝着两边隔出一条道路。
众人的视线之中映入一道身姿挺拔,及其优越的身影。
目测男人应该在两米往上,众人需要仰视才能看清楚男人的冷峻的面容。
“你是谁?放开生哥哥!”
陈子乐想要伸手拽住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抱着陈生的手臂,却被保镖挡在了身前。
“生哥哥!”
陈子乐看着男人抱着陈生离开的背影,想要突破保镖的阻挡,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陈生从自己的眼前逐渐越走越远,仿佛就像以后自己的人生与陈生越走越远一样。
顾辉抱着陈生迈着别人追赶不上的步伐,将一切阻拦陈生的救治的阻碍甩在了身后。
救护车前,医生看着高大的顾辉抱着浑身是血的陈生从剧院内出来的一瞬间,放弃了与围着他们,阻拦他们进去的救人的团伙,朝着救护车跑了过去。
顾辉将陈生放在担架上的,抬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跟着陈生的担架上了救护车。
陈子乐从剧院出口跑出的时候,只能看到救护车离开的车尾。
陈子乐瘫软着身体坐在脏乱的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样让身后跟来的负责人李老师放缓了脚步,停在陈子乐的身旁。
“走,上我的车,我们去医院。”
李老师将陈子乐从地上扶起,走向停车场。
一瘸一拐从黑暗的通道之中走出来的庄冬,本就不太让人觉得惊艳耐看的面容此刻可以用得上阴沉来形容。
庄冬注视着李老师离开的车,身旁离开的男医生去而复返的走到庄冬的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庄冬。”
庄冬撇了身旁的人一眼,男人将自己身上的代表医生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快递员的服装。
“走吧,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别找我,我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将自己头顶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遮盖住自己的面容朝着正对面放着的快递三轮电动车走了过去。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他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狠愉快一段的庄冬怎么会为了一个看着狠弱,又爱哭的兔丝花陷害一个看着就前途无量的领舞?
要是想要撬墙角的话,明显撬那个一眼看去就前途无量,长得又一等一好看的领舞,这才合理啊。
真是眼瞎啊。
庄冬不知道他找的这个临时帮手想得什么,阴沉着脸坐上电动三轮。
剧场内真正的医生,早就被男人打晕绑在医疗室内等待着剧场内工作人员的发现和救援。
拖住急救车医生的也是庄冬花钱找来的社会闲散人员,五十一个小时,就连剧场门口看门的保安也是庄冬安排的。
如此的破釜沉舟,就是要拖延时间,将陈生这个领舞的腿拖成二级残废,最好能够骨折,永远都不能跳舞!
一生都活在舞台的阴影之中,只要看到自己的腿,想到的便是今天摔下舞台的场景。
医院中,顾辉跟着陈生的推床走入急救通道,看着医生初步诊断后推入放射科内做CT检查和MRI检查后,骨科医生进行详细的检查后推入手术室。
顾辉亦步亦趋的跟着,这可苦了被顾辉一个电话叫来的总助和秘书。
两人轮流来回跑着缴费,直到陈生被推到手术室内才站稳了脚跟。
“顾总,您的衣服……”
总助看着顾辉身上穿的黑色风衣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深色。
“没事。”
顾辉惜字如金的回答自己的助理,将风衣脱下来挂在手臂之上。
手术室外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走廊上传出清脆而又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
一位穿着优雅,保养得当的穆云和与陈生三分线的哥哥陈树一出现在走廊上。
穆云抬头看到顾辉想要询问是不是他送自己儿子来的,手术室的门内护士跑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谁是陈生家属?”
护士的喊声让想要询问这个看着粗壮的跟电线杆子似的顾辉的穆云打消了念头,连忙回应护士。
“我是!我是他妈妈!”
护士看着穆云将手中的病危通知书递给她。
“病人家属在这里签字。”
一个小时内,陈生被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由于在从舞台上摔下来时整个侧身都扎入了钉子,送来的时间虽然及时但也脱了太久,失血过多……
长达六个小时,穆云浑身瘫软,魂不守舍的靠在自己的丈夫陈建城诚怀里,灵动的眸子此刻暗淡无光。
陈家一家四个人全部都守在手术室的门口,向上苍祈祷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平安。
“穆阿姨……”
顾辉在陈子乐和李老师姗姗来迟的时候便默默的离开。
陈子乐担忧的看着穆云。
“剧院的彩排厅内怎么会有钉子呢?”
穆云呢喃着,陈建诚自然是听到妻子的话,面色十分沉重的扫视了陈子乐和李老师一眼。
走廊的尽头拐角处,庄冬晃了晃自己崴了的脚,已经处理过了。
看着自己手中在黑暗中散发着一丝寒光的钉子,庄冬的手骤然的握紧。
“命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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