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床幔微动,风一来便引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
下面的人长睫上挂上水珠,狭长的眸子里浸润着水雾。
他被迫拱起了腰,头埋进枕被中,承受着身后之人一阵阵的猛烈攻势。
“陛下……够了!”
被压制的人费力的喘息着,此人眉眼极为俊美,微红的眼角令他多了几分脆弱和破碎,可细看,那眸子中的隐忍孤傲却也浓得很。
就当他挣扎着起身反抗,却被更大的力道压了回去。
“老师,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低沉的笑带着羞辱的意味,在其耳边盘旋。
肖战闭了闭眼,一次次更为猛烈的撞击,令他想要说出的话语堵在喉间,他不得不仰头大口喘气,泪水在此刻无声的滑落。
无人知晓,白日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帝师,夜间却折服于龙榻之上,成为了下贱的脔宠夜夜承欢。
“呵,身子都软成水了还装什么清高?如今的你肖战,不就是为了这些名利恩宠?朕现在就给你!”身后名为王一博的人低低嗤笑。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
想要辩驳出来的话语,肖战感觉口齿间血腥味愈发浓重,就这般堵在心口,硬是吐不出来。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屋内已然是一片寂寞。
肖战有须臾的恍惚,浑身酸痛将他拉回些许神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如今是何时辰。
肖战想着,刚欲起身,可动作牵扯到伤口还是令他闷哼出声。
“醒了?”
闻言,肖战起身的动作一顿,似是没意识到屋里还留着人。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
说话的人仿佛失去了耐心,恶声恶气的落下一句。
层层帷幔外,王一博提笔批着折子,他薄唇轻起:“不用装作一副柔弱样子,你如今真令朕恶心。”
肖战闻言张了张嘴,须臾,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穿上衣服,由于身上的疼痛令他有些踉跄,当行至王一博面前准备说话时,却被无情打断。
“跪下。”王一博连眸子都未曾抬一下冷冷道。
“是。”
白衣翻涌,膝盖着地的瞬间,丝丝刺骨的疼痛顺着骨头蔓延。
肖战知晓王一博这是在故意折辱他,于是他咬紧牙关,逼迫自己稳住身形,他跪的笔直,似乎这样能把仅剩不多的傲骨挺一挺。
烛火下提笔书写之人原本冷峻的模样倒是柔和了不少,肖战不知不觉盯着看了好久。
许是这番折腾下来太过疲乏,一时再次慌了神。
应是一年初冬,肖战封了太傅负责教导皇子,他下了朝,就来到了王一博的寝殿。
王一博是老幺,五位皇子里他最不受重视。
那时的王一博是十六岁,他比同龄人身形更为修长硬挺,在练舞台上一袭玄衣将鬼头刀舞的飞起,煞气和铁血可见一斑。
肖战记着他看了好久,他从这位皇子身上看不到同龄人应有的活泼生气,似乎也是这一刻,他对待王一博就与其他皇子不同了。
直到王一博终于看到了他。
王一博放下刀,朝他走来。
记忆里这人笑得灿烂,两人并肩回屋。
王一博坐在书案前,肖战则授其以诗书战法。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亲近,肖战就这烛火,仔细想了想。
是一次雨夜罢。
王一博被派遣北疆历练,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领兵作战。
一个皇子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便上阵杀敌,圣上这里举措,自是引得朝臣不满,弹劾的折子满天飞,圣上却一意孤行。
可肖战却知道,这就是在逼迫王一博。
一个不受宠不受重视的皇子,被送往前线。
赢,便是皆大欢喜,凯旋而归。
输,便是弃子。
肖战等了王一博整整三个月,他送去了无数封信,却无一不石沉大海。
终于,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雨夜,肖战似往常那般坐在院子中等候,就在他以为会像从前那般等不到人而落寞回身的刹那。
他撞进了一个冰冷中带着些许铁锈味的怀抱。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站在这里等了多久,只记得他被抱得很紧。
月光之下,王一博身上的几处伤口还微微渗了血,那双眸子却硬是温柔的要滴出了水。
肖战感觉脑子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断,他听着耳边温沉的声音中夹带的思念,他似乎中了蛊,于是仰头吻了解药。
刺痛几乎爬遍全身,肖战不了闭眼,神识也陡然回笼。
须臾,王一博终于停了笔,他淡淡扫了眼跪着的人,却丝毫没有叫人起来的意思。
“肖爱卿,被罚跪的滋味好受吗?”
王一博仿佛不在意是否得到回应,他缓步来到跪着的人身前,挑起一缕发丝垂头浅嗅。
“你还记得当年是怎么罚我的吗?”
“老师。”
闻言,肖战浑身狠狠一颤。
“别叫我老师……”
肖战似乎是痛苦的,他身形不自觉的发颤,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一双眸子无奈的合上。
“臣,不配为陛下的老师!”
这句话说的夹枪带棒,冷硬的语气中讽刺居多,可却好似取悦到了身前的人。
王一博闻言嘴角勾了勾:“朕喜欢你的自知之明。”
说罢,终于甩袖离去。
望着离开之人的背影,肖战眼神暗了暗,片刻,待他缓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
殿外月朗星疏,门口处一辆马车孤零零的等待着主人。
肖战静静的望了望,须臾转身选择独自离开。
宫内的夜寂静的可怕,肖战特意挑了一条小径,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府上。
与旁人不同,肖战即使贵为宰相,府上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服侍,这般悄悄的出去,又悄悄的回来,倒还真的没有惊动旁人。
时辰不早了,再有一柱香的时间,便要上朝。
肖战拒绝了侍女怀香的侍候,他自顾自换上官服,独自走出了府门。
这是王一博作为宸穆帝登基的第五年。
五年前,太始帝病逝之后,五子夺嫡,肖战作为五人的老师,立场极为敏感。
先帝留下诏书,立五皇子王一博为太子,并嘱咐肖战尽心辅佐。
可偏生有人不服,大皇子和二皇子联手决定造反。
肖战问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向王一博告明,这也导致二人的行动失败,王一博顺利登上皇位。
可正也因如此,王一博认为肖战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赔上徒弟的性命,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想着想着,肖战来到了朝堂之上。
几位文官武将早已在此等候,他们现在想前来纷纷行礼问安。
“大人可是身体不适,脸色竟这般差?”
面对同僚的关心,肖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见肖战不愿意多说,其他人便也不再询问。
随着一声“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行礼。
王一博缓步行至龙椅处坐下,眸子缓缓扫视全场,视线落到肖战处时顿了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属于帝王那威严冷漠的声音落下,肖战向前行了一步,无视高台之上炙热的目光,他语气沉稳坚定。
“陛下,臣有事启奏。”
闻言,王一博眸子中燃起些许兴趣。
“爱卿,请说。”
“陛下登基已有数年,可后宫空虚,臣恳请陛下充迎后宫。”
话落,不知是不是肖战的错觉,殿堂之上的气氛瞬间冷冽下来。
“臣附议!”
“臣附议!”
……
可仅仅是瞬间,随着更多朝臣的声音,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
个中两三个老臣曾经也想提及此事,可陛下总能轻飘飘转掉话题,甚至敲打他们一二。
眼下,肖战提出,他们倒乐得附议。
见此,肖战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帝王,夜夜与宰相寻欢作乐,更何况还是和自己的老师,无论如何都不成体统。
在肖战看来,这多半是由于火力太大无处发泄,只要多几位嫔妃分解,王一博定然不会再揪着他不放。
想到这里,肖战原本皱着的眉毛终于舒展了些许。
可身为陛下的王一博,此刻盯着肖战的目光,却裹劫着寒意。
这个人就这么急的离开他吗?
“陛下,宰相大人所言甚是,您如今是时候封后纳妃。”
“是啊,陛下,后宫同样重要。”
…………
“此事随后再议,若无事,退朝。”王一博懒得再听这些人扯东扯西,他的眸子始终落在那白衣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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