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肖桃桃(傻子文学 无三观)
杨震随同二连一道下到陕西秦岭的**村时,正赶上腊月二十三,因着即入年关,为祀灶日,下了拖车,连里几个新兵蛋子就叫乡民迎着一道入了灶社。算是顺时随俗,杨震虽然吃不大惯甜口的米花糖,却也不想拂了乡亲们的好意,几趟跑下来,嘴里塞的鼓囊囊的不说,袄子里也塞了满满一布兜儿。
因着杨震模样生的最俊,给他塞糖糕儿的大多是些梳着大黑辫子的俊女子,脸蛋子都白生生水灵灵,个顶个的俏!紧挨着他,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兵哥哥”,同着身侧若有似无的脂粉胰子香,倒叫一向话少内敛的杨震,也难得闹了个大红脸!
到了晌午,村里生产队的黄队长家,为着招待他们这批下乡支农的部队娃儿,难得炖了一锅子洋芋酸菜,配着一早蒸好的白馍儿菜团,倒也还算丰盛,只杨震来的路上才吃过干粮,又叫那一兜子米花糖,堵得直腻味儿,没吃几口就揣着个啃了一半儿的菜团子,出了土窑。
正蹲在北面儿的沟坡上,斯斯文文啃着手里的菜团子,只还没啃上几口,杨震就隐隐约约闻见一股子呛鼻的大粪味儿,这味道顶胃,手里攥着的半剌菜团儿,也叫这味道熏得没了滋味,循着味道扭头一望,就望见窑洞边儿的沟坡上,撅着个大腚盘羊屎蛋蛋的奶娃娃。
“小孩,你搁上头干啥哩,一会跌跤了,可有你苦头吃哩.....”
桃桃听见下头的大哥哥唤他,只傻愣愣扭过身子,痴痴对着人笑了笑,他生的白净,颊边还有未褪的奶肥儿,笑起来时,颊面微鼓,两腮粉怯,一双眼儿弯的月牙似的,愈发漂亮的像是画报上的年娃娃。
“桃...桃桃..才不怕...”
微撅起唇瓣,桃桃没再理会下边儿瞪着眼瞧他的杨震,只气鼓鼓戳着脚下还冒着热气的羊屎粑粑,小声回了句“不怕”,便又背过身,不愿搭理人了。
这副又怂又不爱搭理人的小样儿,倒叫杨震一时有些失笑,正纳罕这小孩人瞧着软乎,脾气却忒大,便听着沟坡上几声清脆的“唉呀”,扭头朝于上边儿一瞧,就望见半边身子都歪空在沟坡沿儿的奶娃娃。
下意识站起身,朝着那娃娃又唤了两声,杨震想起这娃娃先前气鼓鼓不搭理人的模样,只怕好心又被当作了驴肝肺,迈出去的步子便又倏尔停下,好一会儿,只是噙着些许揶揄打趣儿的笑,站于坡下冷眼瞧着。
“叫声'好哥哥',我再抱你下来。”
奶肥儿的小脸苦巴巴微皱着,歪空在沟坡边的半截身子,却抖筛似的,颤个没停,这会子见他只顾在沟坡下冷眼瞧看着,再没得先前的那副热心样儿,才似是真的怕了,揪着坡沿几株根茎横走的银线草,便红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唔...你坏...不...不是好哥哥...是坏哥哥....”
滚烫的湿意顺着娃娃软白软白的颊面淌落,滴滴答答落在坡沿儿的泥巴地里,叫那只软乎乎的小手一揉,便在面上化开了一片,秦岭的西风冻脸,吹得娃娃奶肥儿的颊面也泛起一片干红,捎着两腮湿哒哒的泪痕同那鼻尖欲坠不坠的鼻涕泡,活像个花猫无异,这般可人疼的模样,无端便叫杨震心间泛起一阵柔软....
“你哭啥,大哥哥不逗你了,还不成吗,桃桃乖,是大哥哥错了,你趴着别乱动,哥哥这就抱你下来...”
瞧着瘦瘦小小一个娃娃,抱在怀里,却还肉乎乎,有些重量,托住掌下肥软软的臀瓣时,杨震没忍住微拢起指节,重重捏了捏,怀里的娃娃便也受不住这力道,趴在他的肩头,哭的愈发厉害了些,只这哭声落在杨震耳里,便同那猫儿唤似的,娇嘤嘤,低怯怯,直哭的的他心间躁气翻涌,平白便生出几分欲念。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这点痛都受不住,娇气....”
嘴里说着娇气,却到底不忍心将人欺负的太狠,可对着这么个半大娃娃起了心思,左右算不得体面,可眼下四下无人,便是真的欺负了又能如何,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虽轻了些,却也舍不得当真撂开手。
“桃桃...桃桃十八了...不是娃娃...娘去山里吃草了...我不走...你...你是坏人....放桃桃下来....”
怀中人挣扎的厉害,掌下肥软软的臀瓣便也总有意无意蹭弄过他的胯间,几乎是瞬间,桃桃便觉着身下顶上来个硬邦邦的物什,直戳着他的股缝,莫名便硌得慌,下意识微晃着腰肢,抬手轻推了推男人凑过来的脑袋,先前摆弄把玩过羊屎粑粑的那只小手,便也笔直直轻抵在男人颊边。一股热浪混杂着刺鼻的粪臭味道,直熏得杨震轻哕出声,掌间的力道微松,那娃娃便趁于他脱力之时,飞快自他怀间挣脱出身,等着杨震终于缓过那阵恶心劲儿,扭身再想捉住人,人早乐呵呵又趴回了先前堆着羊屎粑粑的沟坡上。
“娘没回来...桃桃不能走....”
村里放羊的羊老六,才自峪道上赶着羊儿下来,便见着个兵长打扮的生面孔,半蹲在沟坡边儿,一眨不眨盯着老肖家的那个傻娃娃,盘着手里的屎粑粑。
“桃儿,六叔回来哩....”
越过杨震,笑呵呵冲着坡沿儿的小傻子招了招手,便见着方才还一门心思全扑在屎粑粑上的傻娃娃,一改先前的傻劲儿,只微红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趔趄着站起身,几步上前,便一下抱住了羊老六身侧的那只羊“妈妈”。
“娘...桃桃想你哩...”
那是一只年岁已经很大的老黄羊,腹面和四肢的毛发,已经稀稀拉拉,快要掉了个精光,那对浑浊而圆睁的羊眼珠,只在桃桃拥住她时,才会短暂且奇诡的捎上些许近似母性的细碎柔光,可眼下的光景,面前痴痴傻傻认羊做娘的奶娃娃,迟钝如杨震,也渐渐觉出些不对来。
“这...莫不是个傻娃娃....”
见他面露错愕着嘟囔出声,羊老六只是侧身瞥了他眼,好半晌,才叼起嘴边的旱烟,慢悠悠着出声道。
“傻娃娃,爹不疼娘不养,可不就是有奶就是‘娘’.....”
桃桃命苦,生下来时还和正常的娃娃一般,是个机灵康健的胖娃娃,只可惜害了场热病,烧成了个痴痴傻傻的傻娃娃,叫爹娘丢弃,饿极了,是自个爬进羊圈,吃了黄羊的奶水,才没生生饿死了去!
“羊在哪儿,这傻娃娃便在哪儿,要是桃儿先前在这处,有啥子得罪同志你的地方,也请您顾念着他还是个孩童心性,千万甭同他计较.....”
眼瞧着桃桃亲热热拥着那老黄羊,当真同搂着亲娘似的,半晌不肯撂开手,杨震便觉着心间酸涩涩的,既心疼这爹不疼娘不养的傻娃娃,又莫明眼热嫉羡这黄羊的慌。
“这羊,叔你卖不?”
无视羊老六错愕的目光,掏空腰包买下那只黄羊时,杨震也不知晓自个儿是真好心,还是揣着那点见不得光的旖旎心思,意欲收买这傻娃娃的心。可望着腰前空瘪瘪的钱袋,短暂的懊恼之后,俯身牵起那只羊,扭身朝于身后,状似无意着瞧看时,望见亦步亦趋跟着黄羊的傻娃娃,更多的却还是兴奋。
入夜,杨震将那黄羊拴在连队下榻的土房前,桃桃便也乖巧巧半蹲在堂屋前,一眨不眨盯着杨震手中只剩下半剌的菜团,这菜团子还是晌午剩下的,揣了一路,早干巴着没处吃咯,递到黄羊毛剌剌的嘴边儿,没馋着黄羊,倒馋的堂屋门口半蹲着的傻娃娃,哈喇子直往外头淌。杨震瞧着好笑,将那菜团子扔到脚边儿,手却朝于袄中摸探着,摸出来一兜子米花糖。
“傻娃娃,菜团子给你‘娘’吃,你吃这个....”
接过男人递来的米花糖,桃桃直吃的狼吞虎咽,脸蛋子上都沾上了不少白晶晶的糖霜,花猫儿一般,直瞧得杨震心痒痒,俯身捧着傻娃娃的肥软软的脸蛋子,猛嘬上几口,便对上傻娃娃那双泛着潮红湿意的双眸,懵懂之余,却叫杨震心间才消下去的无耻欲念,复又卷土重来。
“桃桃想不想吃腕子这样粗的糖儿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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