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对自己的母亲感情很复杂,
小时候心疼妈妈讨厌爸爸。大一点觉得两个人都是巅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现在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能够平静应对两个人了。
陈言进去发现家里没开灯,他也没在意,家里的灯开不开都没区别。
因为陈母的眼睛受不了刺激,所以灯都很暗,甚至不开的情况也不少见。
不是因为陈母是鬼,而是陈母有时候从早上就开始发呆,然后不知想起什么哭起来,忘记开灯。
他熟练进门换鞋,不出所料陈母还在哭。
毕竟是从小一起生活的家人,陈言也不忍心装作没看见。关于对付自己的母亲,陈言早有一番心得。
“别哭了,把眼睛哭瞎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了。”
只一句话就让油盐不进的陈母缓缓停下,不过还在抽噎,但也没再掉眼泪。
由此可以看出,关于哭,陈母也已经非常在行了。
陈言早就接受母亲是个恋爱脑的事实,无所谓地摸黑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陈言一只手端起粥,随后放在陈母的面前,说了句吃就打算走了。
突然陈母叫住他:“言儿,你不和我一起喝吗?我喝不完。”声音还有点哑。
“又不是叫你把锅里的也喝了……”虽说如此,但陈言还是去盛了一碗,坐在陈母的旁边。
母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平时陈言都待在学校里,放假回来也是闷在房间里,等陈母吃完再出去。
当然不能指望陈母做饭,家里有保姆,但不住在家里,陈言只是不想看见她憔悴的样子。但这回躲不掉了,也只能相对无言。
在陈言又去盛了一碗,并且开始后悔煮粥时,陈母终于又说话了:“言儿,我想回家,你想和我一起吗?”
陈言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陈母摇头:“我是说回我的老家,但你又要上高中了,我怕……”
回老家?陈言感觉有点新奇,陈母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是哪里人,也没有提过关于陈父以外的事,好像陈父就是她人生的全部了。
“上高中又怎么样,去哪不是读?”陈言想要知道更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母说起了家乡:“那里不发达,而且在南方,你可能水土不服。”
“嗯?那你的老家是什么样子的?”
这句话勾起了陈母的回忆,她聊起这些事时眼睛前所未有的亮,陈言记事起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
“那里比不上锦城,算是个中部地区的省吧。我家那块有条很漂亮的河,但我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等陈母停下来后,陈言去给她盛粥,难得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那确实不错,我陪你去呗。但是你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陈母面上一僵,干巴巴的说:“就是想家了 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
陈言想:不是好久,是至少十六年。
听了这话,陈言心下了然,估计是吵架了。陈言知道了原因还是想去,他还没有出过锦城呢。
至于学业,反正陈父就他一个孩子。是的,不是就一个儿子,而是就一个孩子,想换成别人都不行。
领养肯定是不行了,陈家还真就有皇位要继承,那么多家产呢。这家产不管怎样都是他继承了,感觉有点爽。
而且陈父连个私生子都没有,啥都不用担心。
毕竟陈父有个白月光,是高中就在一起的,也算青梅竹马,但家里人不同意,给拆散了。
后来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人家白月光嫁人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所以陈父就彻底没戏,决定终身不找小三。
光从这一点来看,陈父还是很不错的。
陈言是意外怀上的,过程太狗血,就不细讲了。
已经决定一起走,陈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学籍怎么办?当借读生吗?”
陈母说会处理好,不用他担心,她还另外说了句:“虽然我老家不算发达,但录取分数线不低,就不转学籍了吧。”
陈言都觉得那边的学生真可怜,经济不好还分高,太惨了。
把碗筷收好,回房间之前,陈言对陈母说“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比五年加起来都多,以后多进步。”
可能是觉得太想老师鼓励学生,陈言又马上补了一句:“你笑比哭好看……”
不等陈母反应,陈言就逃荒似的跑回了房间。
没喝完的粥,明天还能热热当早餐,也不枉费他难得做一次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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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