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常年旧病缠身的人,喝药已经成为龚俊的习惯。
所以他身上沾染着药味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龚俊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身上的药味,在张哲瀚好奇的眼神里,他平静地解释道:“前两天受了伤,需要喝药调理。”
暗卫受个伤再寻常不过,所以龚俊自认为自己找的借口还算是顺理成章。
好在张哲瀚并不精通药理,没有发现他这拙劣的谎话。
他只关心这个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你闻出来了吗?”张哲瀚将身子往他所在的方向倾去,再度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那家丁倒是机灵得很,怕我中毒没让我闻。哎,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来我这院子做事啊?”
他如今也是有钱人了,院子里多养个家丁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还以为蒙面男会拒绝的,但没想到这事却是正中他下怀。
龚俊早就想将人暗中安插到这个院子,总让暗卫在暗中盯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没料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见他迟迟不作声,张哲瀚担忧道:“不行吗?我还以为这种小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会很容易呢。”
明明是自己占了便宜,但男人还是一副端着的姿态,叫人捉摸不定,心中忐忑。
只听他咳嗽几声,正色道:“帮你这忙也不是不行,不过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总得跟我有个交待吧?”
人都是安于现状的动物,他还真怕张哲瀚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张哲瀚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拢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衣,眼眸低垂,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若是贸然去见王爷,空口无凭,他定是不会信我。那我若是抓到莲婆和外人勾结的证据,应该能让他信服吧?”
男人微微挑眉:“想法不错,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张哲瀚眨了眨眼,两条手臂压在了账本上,做农民揣手状,眼里带笑看着他。
他悄声道:“你知道吗?嫁过来的当天夜里,我曾偷偷跑出过婚房。”
“然后就撞见莲婆跟外人私会的场面?”
张哲瀚坐直了身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啊?”
他眼神古怪地扫量着眼前的男人,怀疑道:“你莫不是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就是怕我逃跑?”
男人淡淡笑道:“是也不是。”
回答得模棱两可,让张哲瀚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经过蒙面男的提醒,张哲瀚总算是想到了破解这件事的关键——
莲婆要与外人联络,假如不是通过信鸽这种实时传递消息的方式,就极有可能是事先跟那人约好了每个月的见面时间。
“在这里提前蹲点,真的靠谱吗?”
青年难得做了清爽干练的男子装扮,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扎成马尾,身上穿着和男人款式差不多的夜行衣,清俊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龚俊随口回道:“除了去莲婆的房间里直接搜寻外,守株待兔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哦。”张哲瀚乖乖地应了一声。
王府的院子太大,他已经记不清究竟是在哪里听见莲婆的声音,但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躲在一处假山石下面的小凹洞里。
但即便是这样的地方,凛王府里也有好几处。
他们两个就趁着月色,在府里散漫地游走着。
走得累了或者是无聊了,张哲瀚就从怀里摸出钱袋一样的东西,鼓鼓囊囊的。
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男人的眼神斜瞥而来,随即发出一声轻哼,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表达不满。
“变小富公了,真是不一样。半夜还有心情嗑瓜子呢?”
“亏了谁都不能亏待自己这张嘴啊~”高马尾的俊秀青年抓了一把瓜子分给他,男人正想拒绝,却发现瓜子里还夹杂着几颗红枣。
张哲瀚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用手肘拱了拱他,说道:“吃吧吃吧,吃饱了好干活儿。”
这是把他当牛马使唤呢?
龚俊感到啼笑皆非,但看着掌心里的红枣瓜子,又觉得很是熨帖受用。
今晚的月光极好,皎洁无暇。
一层霜衣覆在整个人间,让这个寂静的夜里多了些淡淡梦幻的氛围。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又听到了熟悉的整齐脚步声时,张哲瀚暗道一声不好。
“府里的巡卫来了!”
“嘘,别说话!”
男人压低了声音警告他,然后趁着张哲瀚没注意的时候,精瘦但结实有力的手臂挽住了他的后腰,踮脚从地面腾空而起。
张哲瀚感觉自己整个人重力失控,像旱地拔葱一样凌空而起!
这种刺激感无异于乘坐高速的云霄飞车。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下意识地就伸出双臂搂上了男人的脖颈。
想惊呼出声,但是又怕被府里的巡卫发现,于是青年小小地发出一声:“哇哦!”
某位王爷被可爱到了。
俊罐罐:呵,男人,故作可爱想要引起本王的注意罢了(心动)
哲妃妃:哇!这轻功好像云霄飞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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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