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
送走陆庭枭一行人马后,宋宇伦单手插兜,盯着缓缓上升的电梯门,在电梯里重重拍了两下宋嘉言的肩膀,毫不避讳其他经理。
“嘉言,你这八个亿拿得还真容易,听说陆庭枭对合作方从来铁面无私利益至上,对你倒是和颜悦色,嘉言,你嫁的好啊,以后堂哥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可得帮衬堂哥一点。”
宋嘉言不动声色挪开肩膀,尽量不表现出反感:“我比不上堂哥有才华,应该是堂哥多帮衬我才对,我经验不足,还有很多需要向堂哥学习的,这次项目,要劳烦堂哥多费心监督了。”
对于这番恭维的话,宋宇伦还算受用,宋嘉言在公司里,从未对他耍过什么总裁威风,也没拿职权压过他,似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他沉沉笑说:“这有什么,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监督,不让项目出纰漏的。”
“伦总对小宋总真是兄友弟恭,仁爱慷慨啊。”一名很有资历的销售部总监出声了,四十多岁的模样,声音在电梯里回荡。
宋宇伦抬着下巴,居高临下说:“是啊,我很慷慨的,嘉言还小,又什么都不懂,我这个做堂哥的,总要多照顾他,多教导他嘛,你们说是不是?”
“是这样,是这样。”电梯里的经理们纷纷附和,氛围顿时热络起来,今天签了大项目,开始商量晚上去哪里庆祝庆祝,消遣一下。
宋宇伦搭上文清的肩膀,问他要不要也来庆祝。文清淡声拒绝,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恐怕没时间。销售总监说,文特助,你一个Omega,这么辛苦工作干什么,还是早点找个人嫁了,享享清福多好。
宋嘉言听出销售总监意有所指,垂下了眼睫。
耳边嘘呵的笑声犹如刺耳的魔音,令宋嘉言在这方狭窄的电梯里寸步难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坐这总裁的位置,忍受如此嘲弄和排挤,各个高管经理,不是已经站好了队,就是自视清高,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少爷身份而巴结他,都争破头了想让他从这个位置上掉下来。
尽管他已经每天都在努力学习,极力想获得认可,也无法消除他们对Omega的偏见。
到六点下班的时候,宋嘉言没能走,因为他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还有很多事要学习。特助文清也没能走,因为要协助金融小白处理文件。
自从宋嘉言继任总裁以来,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宋嘉言自己累得苦不堪言,却从未见过文清抱怨过一句,宋嘉言身体年龄29了,但心理年龄还是19岁,正是爱玩的心性,每天面对这么多弄不懂文件,不疯才是怪事,压抑到极致时,文清就成了他的倾诉对象。
“文清,我有一个问题。”
“说。”
宋嘉言捏了捏酸痛的后颈,问出心中疑惑:“你是单身吧?每天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文清很有精英范,回答也很有个人风格:“我是孤儿。”
嘉言之前从不过问文清的私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又想文清性格冷漠,好像确实是很缺爱的模样:“啊,那你怎么长大的?”
文清是宋业德派给宋嘉言的特别助理兼金融顾问,在宋嘉言还没继任的时候,一直为上一任总裁工作,进集团已经有四年,能力十分卓越,就是不合群,不过宋嘉言就喜欢这样冷漠寡言的帅哥,心底已经把文清当成了朋友。
文清说:“在福利院。”
宋嘉言哦了一声,重新拿起报表,用已经涨疼的脑袋继续看,指尖揉着太阳穴说:“那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辛苦。”
文清说:“人活着总要吃点苦头。”
“是这样的,我现在就是,每天都在吃苦。”宋嘉言对此深有体会,赞同地点点头,对着报表上眼花缭乱的数字摇头,“吃工作的苦,吃学习的苦,吃婚姻的苦。”
“你刚结婚,能吃婚姻什么苦。”文清给宋嘉言倒了一杯咖啡,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什么起伏,“是陆教授对你不好,还是你们闹矛盾了?”
虽然宋嘉言在公司里,只有文清这一个说话的人,但醒来这大半年里,他学会了留个心眼,谨防被别人陷害,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婚姻的苦都憋着。
他拿起黑乎乎的咖啡,将苦涩送到唇边,想到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凤眼微微低垂,沉静开口,说:“没有,我乱说的,他超爱我。”
文清口中的陆教授,是宋嘉言的新婚丈夫。
从认识到办婚礼,一共耗费了三十九天,恰好与陆教授的年龄相吻合。
结婚的原因很简单,陆庭颂想结婚了,在相亲机构的资料上相中了他,就同宋家提出了联姻。
陆家在云城声名显赫,有军政背景,陆父创建的商业集团也是规模庞大,宋嘉言的父亲宋业德是个重利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将陆庭颂的微信号甩给他,咄咄逼他跟陆庭颂商业联姻。
宋嘉言不喜欢陆庭颂,他的丈夫总是令他感到压抑不安。
但他现在是个有家室的Omega,不可能还跑回宋家主宅去跟父亲住,所以十点半下班后,还是让司机载他回了银湾别墅。
为了避免与陆庭颂过多接触,搬到新房后的一个星期以来,宋嘉言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不到十一点绝不进家门。
至于为什么是十一点,那当然是因为陆庭颂设置了门禁,设置了条条框框。
不能在公司过夜,也不能去酒店开房,美其名曰担心他过劳死,担心他遭遇不测,担心他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会变得焦躁难安,胡思乱想,乃至于生病,完美演绎了温柔体贴的alpha丈夫角色。
院里下着细雪,宋嘉言开门进了客厅,客厅灯还没关,宋嘉言知道陆庭颂还没睡,应当是在二楼。忙了一天工作和学习,浑身疲惫,宋嘉言累得不想说话,脱了外套和围巾搁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喝,打算泡个热水澡再睡觉。
喝到一半,琴房传来一阵琴声,是婚礼进行曲,轻快悠扬,宋嘉言猝不及防,一激动就呛水了,脸色涨红地咳了起来。
陆庭颂说过,只要婚礼进行曲响起,就代表着他想和他做,以此为暗号,他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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