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梁骦妗猜的没错,梁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其实在母亲离世后,梁骦妗再也没见过梁斌,一次都没有。
他只耳闻过梁斌再婚,并且有了另一个孩子,其余的再多他就不知道了。
但林缚郁是比梁斌还要恶劣的人,对付这种人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梁骦妗是,从林厮祈口中知道梁斌此行的目的。
钱、资源以及梁骦妗。
可谓是狮子大开口。
林缚郁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了?”
“我要梁骦妗陪我回家一段时间。”谢斌补充。
林缚郁点头,然后干净利落的吩咐徐叔,“我知道了,管家,送客。”
谢斌刚喝进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去,听到这话后,他迅速把水吞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缚郁淡笑着,没理他。
“你好像忘了我才是梁骦妗的生父,你们只是养了他几年而已,再加上在他母亲去世之前,我虽然不在家,但该给他们母子的我一样没少,这么多年,我在他身上花的少说也有十几万。”谢斌并未意识到林缚郁的可怕之处,还在试图和他谈判。
“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谈论他?”林缚郁高傲的俯视谢斌,“他是我林家的人,而你今天能进林家,是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让你进来。”
“林缚郁,”谢斌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梁骦妗至今都没改姓呢,我随时都可以带他离开,只要他愿意。”
谢斌是第二个敢公然跟林缚郁要梁骦妗的人,第一个是周默,林缚郁倒有了几分新鲜感,毕竟林家所有人都知道,梁骦妗的自由从来都不是他能自己决定的。
“有趣,”林缚郁笑了,“不如你说说看,你要带他去哪里?”
“这你不用知道,”谢斌说,“反正他只是你们林家的养子,你们养着他也没费多大心,我让他回去呢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亏欠于他,想带他回家而已。”
林缚郁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他不愿意呢?”
“他怎么会不愿意?”谢斌奇怪,“我谢家什么没有?我听说你也结婚了,孩子都生了,林厮祈也成年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omega还没成家说出去也不好听,继续待下去,丢的还是你们林家的脸。”
坐在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林厮祈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心道,他这林家丢的脸还少吗,缺那一件两件?况且,这林家,谁还能比林缚郁更丢脸?
“亏欠呐,”林缚郁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谢先生,你好像忘了我说的话。”
“什么话?”谢斌疑惑。
“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谢斌看了眼林厮祈,又看了看林缚郁,“你们兄弟俩倒真是亲生的,一样的目无尊长。”
林缚郁没搭理他,而是瞥了眼徐叔,“不会送‘客’?”
徐叔点头。
然后谢斌被两个保镖架着扔出了别墅。
“以后别什么狗都放进来,咬伤了人可怎么办?”林厮祈幸灾乐祸的看着林缚郁。
林缚郁对这个弟弟也从来都是无视的,他起身径直往楼梯走,“落落回来这么久胃口都不是很好,徐叔,是不是该考虑换厨师?”
林厮祈:“……”
“我会安排好的。”徐叔回答。
梁骦妗知道早晨的事已经是午饭过后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林缚郁说的也对,他愿不愿意离开都只有一个结果。
林缚郁的易感期来得猝不及防,林沿之的病刚好,梁骦妗就被林缚郁逮着去陪他过易感期了。
易感期的林缚郁除了有些暴躁外,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哦,还有就是变得更粘人了,一步都不离开梁骦妗。
其实梁骦妗一直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林缚郁时的场景。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少年笔直的站在二楼望台,俯瞰着客厅的所有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仿佛那些人的热闹和他毫无干系,梁骦妗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那个矜贵的少年。
年少无知的他看到林缚郁时只能用好看、漂亮来形容,他仿佛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望而却步。
少年缓步下楼,走到梁骦妗跟前,弯腰注视着他,“叫落落吧,真好听,以后哥哥这么叫你可以吗?”
梁骦妗懵懂的点了点头。
林缚郁拥着梁骦妗翻了个身,让人坐到自己的腿上,他伸手擦干梁骦妗鬓边的汗液,“饿了吗?落落。”
梁骦妗累的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在林缚郁怀里哼唧了两声便没了后文。
做完之后两人都汗涔涔的,林缚郁便抱着他去浴室洗澡,谁知洗着洗着,又开始了。
梁骦妗气的拍了他一掌,“我累死了!”
等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梁骦妗直接晕过去了,醒过来都已经傍晚了。
林缚郁端着营养剂来到床边喂他喝了一袋,梁骦妗这才恢复了一些气力,他眯着眼睛看林缚郁,“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落落?”
“不喜欢吗?”
梁骦妗摇头。
“落落好看,自然要配好听的名字。”
“如果你再善良一点就好了。”梁骦妗握着林缚郁的手指喃喃道。
四天的易感期,梁骦妗过得简直比生孩子的时候还累。
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才有力气下床走路,林缚郁倒神清气爽,甚至还心血来潮关心林沿之。
把大病初愈的林沿之吓得汤勺都掉了,惊恐地望着林缚郁。
林缚郁:“……”
林厮祈嫌弃的看了眼林沿之,“出息,至于吓成这样?”
“小叔……”林沿之可怜巴巴的。
“赶紧吃,吃完送你上学。”林厮祈舀了一勺烩饭送到林沿之嘴边。
林沿之一口闷完,林厮祈嘴上嫌弃林沿之,但喂饭的动作却细致入微,“慢点吃,噎住了怎么办?”
林沿之乖巧的点头。
也不怪林沿之吓成那样,毕竟从记事开始,林缚郁和他基本是零交流,他自己也知道父亲不喜欢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梁骦妗在休息,林沿之也不敢叨扰他,吃完早饭乖乖跟着林厮祈上学去了。
而从那天起,林家陷入一股诡异的和谐当中。
梁骦妗每天在家看书、做烹饪、投喂三人,足不出户的每天目送三人上班上学。
林缚郁虽然占有欲强,但他似乎收敛了许多,他不再限制梁骦妗和林沿之的交流,也没有关着梁骦妗,这次是梁骦妗自己不愿意出门,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在这里他是死了的,他怕出去引起轩然大波,影响林家。
谢斌又来过几次,但都被徐叔客气的赶走了。
直到林沿之考完试,放暑假那天。
他拿着满分的成绩单兴高采烈向梁骦妗求表扬,梁骦妗抱着他亲了两口,“宝宝最棒啦!”
林沿之藏在妈妈的怀里害羞的红脸,“也、也没有很棒啦……”
“怎么会呢?”梁骦妗安慰他,“在妈妈心里,宝宝就是最棒的,宝宝想要什么奖励呀?”
“可以要奖励吗?”林沿之惊喜。
“当然可以。”
“我想要妈妈陪我去海边玩可以吗?”林沿之小心翼翼的问。
“可以啊,等爸爸休息了,我们就去海边玩。”
听到爸爸也要一起去,林沿之瞬间焉气了,但妈妈能一起去他已经很开心了,他抱住梁骦妗的脖颈,亲昵的蹭着梁骦妗,“都听妈妈的。”
林厮祈下班回来刚进门就看到梁骦妗抱着林沿之下楼,“林沿之,自己多重心里没点儿数吗?这么大了还要妈抱?”
但现在的林沿之在梁骦妗面前可比之前大胆多了,他嘴巴一撇,看着梁骦妗,“妈妈呜呜……”
“不理小叔,”梁骦妗哄着他,“妈妈喜欢抱宝宝。”
林厮祈:“……”他倒不知道这小屁孩什么时候这么有心机了。
“回来了就洗手准备吃饭吧,哥哥说他今晚有会议,要晚回来。”梁骦妗抱着林沿之边说边往餐厅走,“今晚我做了蒸排骨,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明天周末,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林厮祈松了领带往客厅走,“都可以,你做的,我不挑。”
梁骦妗失笑,“不知道是谁小时候不吃胡萝卜,害得全家人吃了一个周的胡萝卜。”
提到小时候的糗事林厮祈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哥哥,你就只会揭我短。”
饭吃到一半,林缚郁打电话说会议要推迟,让梁骦妗不用等他回来睡觉。
“那晚饭吃了吗?”梁骦妗问。
“没有,待会儿吃公司食堂。”
“我给你送饭好不好?”梁骦妗看了看分量有些多的排骨,他们三个肯定吃不完。
“要来公司吗?”林缚郁没答应,而是问他。
梁骦妗纠结了几秒,“我可以来吗?我不太想看到外人。”
“只有于淼在。”
“那好吧,我吃完饭给你送,今天新做了排骨。”
挂了电话,梁骦妗便吩咐阿姨打包一份米饭,待会儿要给林缚郁送过去。
“乐乐要去吗?”梁骦妗问林厮祈。
“我去干嘛?”
“开车啊,我没驾照的,让司机送的话不好打掩护。”
“……”林厮祈极不情愿的撇嘴,“干嘛非给他送?他又饿不死。”
“你不懂,”梁骦妗偏头看着林沿之,“宝宝,待会儿和妈妈一起给爸爸送晚餐好不好?”
林沿之望了眼自家黑着脸的小叔,又看了眼温柔美丽的妈妈,最后选择了妈妈,“好呀,我听妈妈的。”
三人吃完饭,林厮祈提着饭盒,林沿之拎着自己的水杯在玄关等着梁骦妗。
“宝宝,要妈妈抱吗?”梁骦妗边穿外套边往玄关走。
林沿之看了看还在黑着脸的小叔,不情不愿的偏头拒绝了梁骦妗,“妈妈,我可以自己走的。”
梁骦妗哑然失笑,“妈妈在,小叔不敢欺负你。”
刚出门,梁骦妗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手机,“啊,等我回去拿下手机。”
“好的,妈妈,我等你。”林沿之乖巧的应道。
两人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十分钟直到二十分钟过去了,都没见梁骦妗出来。
两人折回去,刚开门就看到徐叔从玄关经过。
“怎么又回来了?”徐叔问。
“哥哥呢?”林厮祈问。
“落落不是拿着手机出去了吗?”徐叔疑问,“你们没看到?”
“我们一直在门口,没离开过,他进来二十分钟了。”林厮祈语气冷了几分。
“我看着他从餐厅拿了手机出去了。”
徐叔和林厮祈的脸色一瞬间都变得极为难看。
“林沿之,回房间做作业,什么也不要问。”林厮祈把饭盒递给徐叔,“给林缚郁打电话。”
别墅里找了几个来回都没找到梁骦妗,而且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突然出现的梁骦妗,又突然消失了。
林家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当中。
梁骦妗只是拿个手机的时间,两分钟都没有,门口的林厮祈和林沿之就不见了。
“怎么不等我……”梁骦妗嘀咕了一句。
说着,梁骦妗便往车库走。
别墅外面是院落,青石板小路一直延伸到别墅铁门,梁骦妗沿着青石板一直走,他刚拉上外套拉链,便看到林缚郁从小路的另一头走来。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梁骦妗脱口问道。
话音刚落,梁骦妗借着有些昏暗的路灯灯光看清了林缚郁有些阴沉的脸色。
而他在看到林缚郁穿的衣服之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眼前这个林缚郁和他早上送走的那个林缚郁穿的不一样。
梁骦妗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荒唐的想法再次从他脑海闪过。
而林缚郁在看到梁骦妗后却显得淡定极了。
他先是巡视了一眼梁骦妗全身上下,似乎是在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接着才朝梁骦妗缓步走去。
“你消失了半个月。”林缚郁简单陈述。
梁骦妗愣了。
他猜的没错,他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梁骦妗解释。
“这半个月去了哪里?”林缚郁问。
这要怎么说?梁骦妗也没办法说清楚啊。
但林缚郁似乎不是真的想要他的答案,他悄悄释放信息素把梁骦妗包围起来,“落落,你身上全是我的信息素,这半个月和谁在一起?”
梁骦妗干巴巴的愣在那儿,他总不能说就是你林缚郁本人吧?
“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梁骦妗有些气急败坏,“我又不会找别的男人。”
“那好,不问,”林缚郁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这几天有生病吗?”
梁骦妗虽然疑惑,但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这几天有离开帝都吗?”林缚郁继续问。
“没有。”反正在那边也是在家里待着,应该不算离开帝都吧?梁骦妗想到。
“衣服我给你买的?”林缚郁上前牵住梁骦妗的手,拉着人往别墅走。
梁骦妗撇撇嘴,“怎么了?”
“没事,回来就好。”
突然消失的梁骦妗又突然出现了,但没一个人敢多问一句。
林缚郁的原话是,“他的去留只有我能决定,谁多问一句,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但梁骦妗纳闷了,这不像林缚郁啊,按理说这人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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