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①种田文
②地主gg/贫农病弱dd
③非双洁,不喜避雷,勿入
④先婚后爱,相互救赎,he
王一博家位于饶邑王村,王村及附近的四邻八村都知道王一博是一个体弱多病的无用男人,和媳妇儿结婚快六年了,愣是一个娃儿都没生出来。
看着王一博那风一吹就倒的病怏怏的身子,人们都心疼那漂亮的跟一朵花似的孔瑾瑜,内心无不婉惜,这么好的肥沃土地,可惜那濒死的牛种不出庄稼,这不白白荒废了吗?
而更槽糕的是除了王一博身体不好,家中还有一个智力存在缺陷的年逾花甲的老人。这个老人一辈子没有结过婚,无儿无女,是王一博的大舅。
王一博母亲早年改嫁,继父苛待王一博,非打即骂,王一博忍无可忍,便自己跑到大舅家,从此在大舅家落了户,再也没回过母亲家。
而母亲后来又因为有了其他子女,鲜少关心和照顾王一博,王一博可以说是大舅一手带大的。
大舅年轻时,也是一个正常人,聪明着呢。当时也有一个订好亲的对象,就等到了日子两人结婚呢。
可那时国家内忧外患,战乱不断,大舅为配合掩护一个部队,抓捕偷取饶邑密报的敌方特务,不慎被特务打了几闷棍,就成了现而今傻乎乎的样子,定亲对象也因此黄了,从此也没结成婚。
王一博作为他唯一的亲人,自是要为老人养老送终的。孔瑾瑜和王一博结婚后,体谅心疼王一博,不仅全权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的事情,田地耕作更是替王一博承担了一大半,她要求不多,她是真的喜欢王一博的。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和王一博能有自己的一双儿女,组成一个温馨的小家,就这么不计较贫富的过一辈子。
可结婚近六载,他们却无一儿半女,看着终日一成不变的生活和自己越来越苍老的容颜,孔瑾瑜第一次觉得生活了无生趣,她有点后悔嫁给王一博了。
这解放军解放饶邑以后,会重新把地主的田地划分给他们这些贫农还有雇农。这以后她家的田地肯定会增多,她的家庭担子会更重,她有点承受不起了。
而且,这以后无儿无女的,年老了以后怎么办?王一博身体不好,她可以把王一博伺候走了,给他办一场葬礼,埋了他。可她呢?她走了以后,谁负责给她挖个坑,建个坟?
什么样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无望的磋磨的,她是得狠下心肠,舍弃道德,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
“一博,一会儿我们谈谈吧。”
孔瑾瑜端着一盆稀稀拉拉的玉米面粥从由大小不一的碎石堆叠起的破旧灶堂里走出来,走到院外竹制的简易粗糙矮桌上,将玉米粥放下后,顺嘴说道。
王一博帮她递竹制简易小板凳的手一顿,随后又牵起嘴角,将小板凳递到了她身下,语气温柔道:“好。”
其实,在人察觉不到的地方垂落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忧伤与落寞。
转而看到饭桌上的几块小的可怜的玉米贴饼和稀拉拉的玉米粥,还有一点调味的野菜苣荬菜,都不够一家三口饱腹的。王一博所有的负面情绪顿时被冲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坚定!
将玉米贴饼尽数留给瑾瑜和大舅,王一博默默的舀了一小碗粥喝了。待三人吃完饭,收拾好桌凳,哄大舅回茅草屋的土炕上睡下后,王一博来到了院里,坐在孔瑾瑜的身边,沉默的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家。
家里是坐北朝南的茅草房,房间勉勉强强分出了两小间,一间给大舅住,一间是他和瑾瑜的。在茅草房的右侧勉勉强强堆了一个破灶堂供瑾瑜做饭用。
没办法瑾瑜爱干净,不愿把睡觉的屋弄的都是灰尘,除了冬天没办法,烧土炕取暖,屋里的灰尘必不可少。家里一年三季基本都是一尘不染的。村里人都夸瑾瑜是个勤快爱卫生的婆娘!
小院东西两侧是用篱笆围起来的墙,南面空着,没围大门,谁有个什么事或是来串个门,直接进就可以,省得叫门了。
“阿瑜,咱们饶邑解放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可你也知道我这身体……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我没那个福气享受递到嘴边的好生活。
……可我,不能拖累你享受不了这好生活。你往前走一步吧,别错过有儿有女,有汉子可依,有饱饭可吃的好生活。”
王一博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氛围,开口说道。几年的朝夕相处,他又怎会不知道爱人想和他谈什么呢。只是瑾瑜是个好女人,他不能让她背上不义的骂名,她以后还得再嫁人,再有自己的生活呢。
那么这个口他先来开,他成全她,也算是全了这几年他们相扶相携的情谊。人世间的喜欢不一定要白头偕老,放手成全也算是喜欢的一条最佳归路。
“一博……”
孔瑾瑜闻言,忍不住伏在他肩头低低啜泣开来,她越想他说的这几句话,心里的愧疚情绪越甚,随后她忍不住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弃你而去的,我应该有始有终,与你祸福共担,相伴一生的。可我……”
“阿瑜。”王一博出口打断了她接下来要继续的话。继而抬手抚着她盘起的长发,安慰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有限的,缘分来时,我们珍惜了,不曾留下遗憾,就够了。缘分尽时,如若我们还强求,那剩下的就只有苦果了。
人生活在大自然之中,就要遵循花开花落的规矩,这样才能好好的生活。所以你我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谁抛弃谁的。”
两相无言中,王一博忆起了与孔瑾瑜的初识。那是自己20岁时,同村的媒婆王奶奶看到自己已经过了结婚的年龄,成了大龄剩男,热心肠的给自己介绍了比自己小两岁的姑娘孔瑾瑜。
对于穷苦人家来说,18岁还未结婚的姑娘也算是晚婚了。那么长相漂亮的孔瑾瑜为何没有早早结婚呢?原因是她有一个赌鬼爹和一个水性杨花的娘,人们一听她家这种情况谁还敢和她结婚?生怕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王奶奶将女方的具体情况告诉自己后,王一博仅思考了片刻,就同意见见面。因为父母与孩子原本就是两个个体。父母道德品质败坏,不见得孩子就道德低下,他需要眼见为实,需要自己去了解了解这个人。
初次相见,孔瑾瑜就给王一博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为人朴实、正直、勤快、贤惠,最重要的是懂得感恩与珍惜。娶这样的人做媳妇儿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两人从见面到结婚,不过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若非是与自己过的实在没未来,没奔头,他相信孔瑾瑜所说的会与他相伴一生的话,是真心的。
两人谈完这次话以后,孔瑾瑜不再与王一博同床共枕,她又在王家呆了几天,帮王一博采摘完了地里的棉花,又在院里搭好了丝瓜架,埋好了丝瓜籽以后才离开。临走前,她强忍住回头的冲动,留下一句:“余生珍重。”便裹挟着夏季的燥热决绝的走了。
而在孔瑾瑜才离开没几天后,只隔几里地的崔村小姨家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小姨王桂兰火急火燎的赶到王一博家,一改往日的六亲不认趋炎附势的薄情样,态度坚决的表示:
“王一博,你赶紧把小瑜给接回来,这么好的女人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真是败家,败家的很!
这除了小瑜会要你这个病秧子,谁还会要你?!你别不知好歹,自己作死!”
王一博苍然一笑,暗诽:这番话看似是话糙理不糙的想要把自己点醒,为自己好。实则不然,还是为了她自己。
若是自己孤身一人,那照顾大舅肯定是力有不及之时,少不得会麻烦那形如陌生人的娘和这个见利使舵的小姨。
到时候小姨若推脱不照顾,村里人就会指责她,说她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想管。若照顾吧,是只赔不赚,啥都捞不着,她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劝和。
王一博淡淡道:“小姨接不回来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要和她离婚。又怎能做那小人行径,出尔反尔!我男人的面子不要的吗?
再说了,我这要去接的话,就她那爹,还不得坐地起价,要我一大笔钱,我给得起吗?到时候还得麻烦小……”
“你!为什么非得离婚?小瑜到底哪做的不好,哪点对不起你啊?”
王桂兰明了他下面要说什么,急急出口打断了他。心道:可不能再让你这个小兔崽子说了,老娘的钱哪能让你惦记一分一毛!
王一博就坡下驴,两手一摊,颇是无奈道:“她没有哪点不好,她也没有对不起我,相反的她太好,太完美,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就是天地之差,太丢我男人的面子和尊严了,所以我不要她了。”
“你呀!没人照顾你,哪日病死了,你就阎王殿里后悔去吧!”
王桂兰咬牙切齿的猛戳王一博脑门说道。随即又话锋一转,摆摆手,故作无可奈何道:“算了,家里做饭尚且缺米,谁还有余力管别人的家务事,你自己个儿好自为之吧。
我回村去参加农会的领导组织的斗地主去了。”
听到斗地主,王一博眉头一皱,不放心的提醒道:“小姨,嘴下留情,不是所有的地主都是坏人的!千万别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王一博是参加过王村的斗地主的,怎么说呢,如果嘴能是一把利刃的话,那些地主早被千刀万剐了。其实何必呢?只要他们积极配合,交财交地,又何必把他们往绝境上逼呢?乡亲邻里,团结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哪知王桂兰一听他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步往前迈的脚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遥遥对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王一博,怒气冲冲道:“小兔崽子,你是要当那地主的走狗?!这么替他们说好话?
你给我说话过着点脑子,当心农会的人连你也一起批斗了。就你那小身板,斗一斗,不得进了棺材板!”
王桂兰话落离开的同时,内心也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小子这么病怏怏的,若是真的嘎呗脆的走到她那傻大哥的前头,到头来这养傻大哥的重担岂不还是会避无可避的落到她和二姐头上。
二姐愿不愿意,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为今之计只能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想法转嫁给别人!嗯,看来是时候另给这小子说门亲了。
要找个厉害的婆娘,能治住这小兔崽子的,免得他心血来潮又离一次婚,到时候可就是白费一番心思了。
她这番百转千肠王一博是不得而知了。王一博独自照顾大舅几天后,大舅突感身体不适,胸闷气短、浑身乏力,心脏还隐隐作痛。
王一博焦急的背着大舅来到了村里的保健站(即农村诊所),经一番检查诊治后,主治医生给出了建议:“患者这是心律失常,咱们这没有这方面的圣手,我建议你带他去肖家庄的保健站瞧瞧。
他们那有一个叫肖琦的与你年纪相仿的中医,是这方面的圣手。”
肖琦?王一博在脑子里搜索一番,随即便恍然道:“是不是肖家庄肖文澜老人的二儿子?”
“呦,看来他们肖家三子真是声名在外,人尽皆知啊!不错,是他。”主治医生闻言,顺嘴调侃了一句后说道。
得到肯定回答,王一博犹豫了。这个肖琦他是听说过一些的,饶邑未解放前,他仗着家里有钱,仗着爹娘的好声誉和好人缘,没少做不着调的事。
不上进,厌读书,整日游手好闲,最大的乐趣就是调戏各家的有夫之妇,人们便送他一绰号,叫做“当代曹操”,时不时便会有人调侃他,要是家里的爹娘再有钱一些,他是不是要给人家漂亮的小媳妇儿们再建一个铜雀台?
每每这时候,他就会没皮没脸的回上一句:我呸,就凭她们也配?她们是比得了貂蝉?还是赛得上甄宓?还是他娘的赢得了大小乔?人不美,想的倒挺美。
他这样没被打死,只能说家里的钱和爹娘的三分薄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他会看病?开什么玩笑?还竟然被称为心脏类疾病方面的医科圣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医生,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人命关天可是儿戏不得啊!你告诉我肖瀚会看病也比告诉我肖琦会看病有可信度啊。”王一博忍不住的开口再次确认道。
他口中的肖瀚乃是肖文澜的三儿子,这个幼子和他的两个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他为人老实木讷,是肖家难得一见的乖宝宝。
肖文澜自小便交他财会方面的本领,想让他踏踏实实做个算账先生,以养活自己。他也不负期望的实现了,每天朝九晚五的在外祖家的米店里做财会工作。
哪知主治医生听他这么说,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王先生,你别担心,我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的。这个肖琦确实是心脏类疾病方面的能手。
他这岐黄之术是他老丈人手把手教的,并非三脚猫的唬人功夫,你大可放心。
前些日子他还在劳改的时候,成功救治了一个突发心脏病的老雇农呢。农会为表扬他,才不让他在田地里陪农民工作,而是转去保健站继续接受再教育。
就凭这点他就不敢乱来的,你就放心带你大舅去治疗吧。”
“原来如此,那就谢谢医生了。”
了解清楚的王一博,便不敢耽搁的带着大舅去肖家庄保健站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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