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良也没想到,几天不见,长子居然长脾气了。
再看长子这一身女子装扮,妖艳得全无男子模样,看得他心火上涌,两眼瞠大。
柳鸢这个时候又来装好人。
她忙过来抚着张云良的胸口,宽慰道:“老爷!老爷你何必跟他置气呢?你也知道,哲儿他脾气一向如此,从小就喜欢跟老爷你对着干,你就别跟孩子过不去了。”
张云良气得手指发颤,指着张哲瀚骂道:“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孩子?穿成这样来见他爹!”
张哲瀚用那般貌美的女子模样翻了记白眼,两手抱胸,没有一点女子温婉文雅的姿态。
他笑道:“是是是,父亲何必跟我一个孩子计较?我也不过是被绑着上了花轿,替小妹嫁给了一个快要入土的病秧子而已。我就不该顾全国公府的脸面,在归宁的时候穿着男装回来,好让全岚城的人看看国公府嫁出去的到底是小姐还是公子。”
正堂内,吵闹声霎时安静下来。
外面,偷听的暗卫玄甲拿着小本本奋笔疾书。
「王妃以一人之身勇战岚国公及其夫人柳氏,威风凛凛,不损王爷威严,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墨水不够了,他还用笔尖沾沾唾沫,又把耳朵凑了过去。
见张云良的气焰全消,张哲瀚夹着嗓子发出女子银铃般的轻笑。
霎时,张云良和柳鸢、乃至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恐表情,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张哲瀚。
而这位男王妃则是拎起了裙裳下摆,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来,语气娇俏很是生动。
“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是还想教训我吗?真是好笑,你们吃我的血肉吸我的骨髓,末了还要将一切不堪的名声都怪到我头上,好处都让你们占尽。”
“既然嫌弃我装扮女子的模样丑陋下作,那当初就坦坦荡荡地把你们的女儿嫁出去呗。人呐,不能既要又要。不然会显得你们很婊,懂吗?”
张云良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但又心知不能无缘无故地把气撒在张哲瀚的身上,最后只好将一直抱着他手臂的柳鸢用力挥开,恼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柳鸢颜面扫地,看向张哲瀚的眼神越发不善。
门外,玄甲快速记录。
「王妃阴阳之说颇具杀伤力,国公张云良被训至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目眦欲裂,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驾鹤西去,魂归西天,到时王爷的眼中钉将不复存矣……」
这些文字传到龚俊的耳朵里时,他不禁怀疑:“玄甲这是给王妃写了一本传记?”
天甲无语扶额,解释道:“他一向喜欢夸张事实,还请王爷斟酌。”
终于,龚俊撂下了手里的笔,细细地将那几张传回来的纸条看了一遍,唇角微微抿起。
“看来王妃在国公府的境况依旧是水深火热。你觉得,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呢?”
这话自然是问天甲的。
一向只办事不多话的天甲沉默着,直到主子又问了一遍,这才低头回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想来国公张云良会让王妃想尽办法接近王爷,就此在王爷身边埋下暗桩。这样一来,无论是要王爷的性命,还是要王爷手中的权势,都会容易得多。”
“那你说,王妃会答应吗?”
天甲又沉默半晌,最后谨慎地回道:“虽然王妃跟岚国公向来不对付,但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着极强戒备心的龚俊却怔怔地看着那几张纸条,脑子里回忆起了上一世发生过的事。
他年幼时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而落下了病根,以至于成年后也总是常卧病榻,药不离手。即便如此,他也仍旧有着皇室中人的威严和自尊。
所以当初在得知嫁给他的人是个男子的时候,龚俊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这些人踩在地上践踏。
他变着花样的折磨他的男王妃,将一切愤怒的情绪宣泄到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明明知道最应该得到惩罚的是整个国公府上下,可他还是像猫耍老鼠一样欺负着从不会反抗的国公府大公子。
直到龚俊临死前得知,这个人几次暗中帮他传递消息,反被国公府的人利用,还遭到他的误解。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哲妃妃:你这个人变态的,你虐待自己的王妃,我要离家出走
俊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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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