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锦楼的耳边是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他本能地皱起眉,抬手捂住耳朵,不料左手才稍稍动了一下就疼得不行,很快就没了睡意。
明亮的房间,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格外刺眼,闻锦楼的眼睛一时不停地扑朔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冲上一个妇女,在他的床旁激动地冲身后大喊:“快来人!少爷醒了!”
围在走廊地人闻言赶紧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女人跑上前抓住闻锦楼的右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地哭。
“太好了,太好了,小锦没事就好……”
她一直哭着,旁边的人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夫人,既然锦楼已经醒了就不要再担心了,我就说锦楼自有福瑞,上天都眷顾着他。”
他们絮絮叨叨,闻锦楼只觉得头发晕,还有手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刺痛。他试图动一动,才发现左手打了石膏沉重地压在身旁。
闻锦楼甚至都不知道围在他身旁的一群人是谁。
闻锦楼的嗓子有些哑,咳了两声,问:“你是……谁?”
众人呆住了,左顾右盼地看了一番最终眼神汇集在闻锦楼的身上。
“怎么回事?小锦,我是妈妈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闻母焦急道,“不是只说摔到手了吗?怎么会失忆——快!喊张医生再过来一趟!”
……
闻锦楼记忆很清楚,他的妈妈不是面前的女人,他也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以及这里陌生的房间。
他把记忆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好像……最后的片段停留在一盏比这里还亮的密闭空间,身边站着一群带着口罩的人,是谁?
努力地回想一遍,原来是医生,而在更早之前他发生了一场重大的车祸。
他记得当时他开车正常行驶在路上,谁知一个货车司机喝了酒看不清路摇摇晃晃地开着,等看清闻锦楼的车时已经来不及,一时心慌,错把油门当成刹车一脚踩到底,径直地往驾驶座上狠狠撞去。
车头破碎、四分五裂,车身挤压到变形。
闻锦楼已经无法形容那个时候到底有多惨,只知道身上的骨头尽数散架,全身大片血渍,许多个位置还在不断地涌出新的血液,身上的痛感比现在不知道疼上多少倍。
他自己不晓得躺了多久,到底有没有死,目前看来现在他多了个妈。
闻锦楼刚想对女人对说是不是认错了,空气中就传来一段机器声。
【新生者:闻锦楼
奖励值:无
幸运点:无
解锁任务:未知
故事进度:0/100%】
【我是系统5381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闻锦楼嘴角扯了扯。什么玩意?
【恭喜宿主成功被选中抽奖都不一定能抽中的幸运儿,本系统秉承着‘死?不可能!’的宗旨,为广大宿主免费提供复活的机会,只要按照系统的规则完成相应的任务即可获得奖励,当奖励到达峰值便能解锁复活机会!】
复活?呵,这种玄幻且二货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朝一日轮到他身上,肯定是今天起床打开的方式不对,才会有这种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奇葩事件。
闻锦楼紧紧闭着眼,努力地想从梦中醒来,但脑海中车祸的情景无比清晰,以及他躺在手术室,看着附近的心电图机中检测的心跳值从上下的起伏到慢慢降低,直至一条冷冰冰的直线,模糊不清的意识和窒息感都在提醒着他——他已经死了。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以前看新闻看头条都是哪个地方哪个人因车祸怎么怎么样,而今这该死的命运终于轮到了他的身上。
闻锦楼的脸顿时垮成了冰块。
想死吗?当然不想!他的人生才刚有起色,买了人生第一辆车,连车牌还没来得及拿就车毁人亡了。
而且作为一个设计师,这些年在公司摸爬滚打了不知多少年,摧残了他多少大好年华,甚至他精心画的设计稿刚被公司看中就悄无声息地死了,这死的未免太冤了点吧。
做好了心里建设,闻锦楼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闻锦楼整理好思绪:“什么任务?”
【您要根据系统随机分配的世界完成相应的任务,从任务中获取奖励和幸运值,当奖励到达峰值即可重生,但您要在不违反系统的规则下进行,包括但不限于不得随意更改原主的人设以及关系等等。当然,等幸运值到底50时,系统的规则部分可以不受限制。
注:当宿主更改世界剧情后,任务以及故事发展都会随之发生变化。】
闻锦楼懂了,他不仅要认这个妈,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演下去。
可是,这该死的系统连个剧本都不给就让他演,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5381听得见闻锦楼的心声,很快,一块由无数数码粒子合成的半透明面板飞飞绕绕最终炫酷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下次出场方式别这么高级,有点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闻锦楼粗略的将原主的身世和信息看了一遍,大致明白了。总结就是一篇狗血加爱而不得的傻逼剧情。
原主也叫闻锦楼,出生在一个家境充裕的大家庭,他们一家两代经商,他的爷爷是天成集团的董事长,后来将位置给了他爹,而且原主还有一位哥哥,常年身居海外,也是公司的持股人之一,甚至有几家分公司在他的名下。唯独只有他,仗着一家人的宠爱以及生来的一张帅脸肆无忌惮,整天游手好闲惯了,一点重活都碰不了。
总得来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后来,因为一次偶然遇见了让他一见钟情的男人,从此为追随挚爱而拼搏着,不惜拉下脸面,尊严都说不要就不要的随意丢弃,只为那个人愿意看他一眼,纯纯一个顶级恋爱脑。
狗血的是,男人在他之前有一个弟弟,本以为是纯兄弟,没想到男人喜欢了他弟弟好多年都没有袒露心声,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闻锦楼得知后便开始嫉妒,不仅仗着有钱有势,在男人的公寓旁买了一间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屋子,骂骂咧咧地住了两个月,又因嫉妒使他面目全非,开启了反派之路。不过这条路疑似不太顺畅,每次陷害男人的弟弟不成都被当场抓包。
这不,就因为这事,一时气急加男人鄙夷的眼神的双重baff下,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楼梯间滚了下去。
而不巧的是,闻锦楼还要维持这种恋爱脑上头且蠢得一批的人设。
闻锦楼差点没怀疑这个系统是不是狗血文终极狂热粉丝,给的故事真够烂的。
思索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拿着医用手电筒往闻锦楼的眼睛照了一番,又简单做了个检查,确定脑子没问题后才退开。
“袁夫人,不用担心,锦楼这种情况可能是脑部受到了轻微的撞击导致的短暂性失忆,没过几天就会康复的。”
“那,那要不要开什么药啊,这伤了头部,这……”
“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切莫操之过急。”
张医生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袁梅琳也就是闻锦楼的妈妈,一直陪在闻锦楼身旁照顾。
“小锦,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等你记起来了,一定要和妈妈说是不是那个方钰铭推的你,妈妈迟早收拾了他。”
闻锦楼一直沉默着,思考着原主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袁梅琳说话的,后面干脆靠着失忆的幌子装作不记得,直接以想要休息为由拒绝了袁梅琳的靠近。
袁梅琳爱子心切,闻言就匆匆离开关紧了门。
闻锦楼看着面板上任务一栏,问:“任务是什么?”
【任务需要宿主推进情节发展时方可产生哦。】
那就是说,如果他这样装失忆的话是不可能按照原主的剧情走下去,那他就无法完成任务获得积分。
闻锦楼暂时不急,虽然说这个剧情脑残吧,但好在原身有钱,现在除了残一点,他还是有的优势在身的。
于是心安理得的睡了一上午。
中午被袁夫人叫醒过一次,好声好气地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她特地吩咐厨师做了一桌菜。
残的是他,但肚子空空的也是他,好不容易体验一把富贵人家的生活,怎么可能say no?
结果闻锦楼穿戴整齐兴致盎然地下楼,一坐上豪华大椅看着桌上的菜品……沉默了。
十全大补汤、当归党参牛肉汤、人参香菇大炖鸡……
好家伙,这是来暗杀他的吧。
闻锦楼挑了一碗鸡汤喝,其余的没在动,袁母还想多让他吃一点,闻锦楼就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推掉了。
这么过了三四天,闻锦楼的爷爷连夜赶来,捉着他的孙儿左看右看,得知闻锦楼失忆后顿时心凉了大半,一气之下就打电话给了闻锦楼的哥哥——闻羽。
闻锦楼一听就是要下黑手的架势,方钰铭是原身的追求对象,应该是剧情的重要人物之一,也有可能是他开启任务的关键。权衡利弊之下,闻锦楼决定还是不能让他出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别墅外传来车鸣声,闻锦楼猜测也许是他那个所谓的哥哥来了。
闻锦楼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他们毕竟不是真的一家人,做不到那么熟络,这段时间也只有他爷爷问他什么他才勉强回答几句。
而老爷子见孙子这般拘谨更加气愤。
大门敞开,一条长腿率先伸进来,迎面而上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里面是平整的白色衬衫,干净整洁,风雅大气。再往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眼镜之下是黝黑如渊的深黑色眸子,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爷爷。”闻羽不平不淡的称呼道。
“嗯。坐吧。”老爷子点头。
闻羽选在闻锦楼的对面,在察觉到闻锦楼投来的眼光后,平静地回视他。
“你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闻羽答:“已经拿到郑有成非法营利的证据,况且这些年转拿公司的钱账目已经核对完毕,明天就会交给张律准备官司的事情。”
老爷子闻言才满意地点点头,手里地拐杖被他在地板上轻敲两声:“这之后的事你父亲会盯着点,你今年刚回的国,一回来就让你处理这种事,现在解决了,你可以暂时不用管了。你以前在海外的时候,你弟弟老是念叨着,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该好好熟悉一下了。”
闻羽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闻锦楼如坐针毡,手指蹂躏着衣角,弄得皱皱巴巴,察觉到闻羽看过来地眼神,闻锦楼很是不安起来。
闻羽长得十分具有攻击性,脸上的轮廓清晰有力,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得闻锦楼抬不起头。
闻锦楼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相对淡定的人,做事喜欢不急不俆,每件事都按步调进行,唯独在外人面前容易自乱脚步,呆得像个鹌鹑,说白了就是一个社恐人士。
害怕被看出什么,便强迫地抬起头,一头棕黄色地发丝下是一张精致漂亮地脸蛋,尤其是那双黯黑透亮地眼睛,像深巷里地一缕清风,徐徐而来,带走一阵心乱。
闻锦楼强装镇定,努力向闻羽嗫起笑,礼貌地叫他:“哥……”
却不知他这副样子在闻羽面前是有多么地勉强,一个简单不过的字被他叫得生硬陌生。
闻羽面上瞧着漠然,目光却难说是对分离许久的弟弟的留恋与耐心,还是藏着其他不同的感情。
他浅浅笑了一下,不深,为他一张冰山脸带去一丝暖意。
“闻锦楼,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暂时放一章试试味,等第一本完结随机开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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