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莲婆又是什么来头?
张哲瀚看着一个老妇人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对他款款行礼。
而后,这个叫莲婆的妇人看似严厉地瞪了花仆一眼,就再度开口替她求情:“王妃息怒,芷儿年岁还小,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刚才离得远,所以张哲瀚即便是觉得耳熟,也没太大的感觉。
等莲婆走近了,张哲瀚才蓦地想起自己从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逃婚当夜!跟外人接头的那个老妇!
还在王爷身边伺候,算是凛王的心腹……
看来真正的卧底已经找到了。
张哲瀚微微颔首:“你是谁?今日不是王爷约我来此吗?”
莲婆两手交放于腹前,寻了个理由:“王爷身子有所不适,所以有些事由老身代为转告王妃。”
——王府内的望安楼上,龚俊坐在美人靠上,手中掰着瓜子壳,眼睛却眺望着花圃的方向。
地甲好奇地询问道:“这么远,王爷看得清楚?”
“自然是看不清的。”龚俊的声音透着几分遗憾,道:“可惜了,瞧不见王妃嗔怒的模样,本王这心里可难受得紧。”
地甲无言。
这天上地下,满腹坏水最多的人就是他这位主子了。
思量片刻,地甲决定还是将自己听到的事告知王爷。
“听闻府里的下人已经被莲婆打点过,见到王妃时,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王爷,王妃在府中孤立无援,可要派人帮衬一二?”
暗卫地甲刚说完,就遭了龚俊一记冷眼。
他立刻低下头,“属下多嘴了。”
从屋檐上顺着柱子攀下一只尾巴毛茸茸的松鼠,嗅着瓜子的味儿找来,最终跳到了男人的掌心里。
他的掌心有一撮剥了壳的瓜子,松鼠如获至宝,快速地将瓜子仁塞进鼓囊囊的嘴巴里。
男人低垂着眼眸,用另一只手在它的脑袋上轻轻触碰。
“若是连下人都无法驯服,那本王还要这个王妃干什么?”
地甲深深地埋下头:“是。”
另一侧,张哲瀚听着莲婆找借口糊弄自己,一再推辞自己和王爷的会面,已经猜到了大致内情。
他反复询问:“这么说,王爷是不愿意见我?”
莲婆道:“王爷有病在身,为免过了病气给王妃,所以只能委屈王妃暂居偏院了。”
张哲瀚:“无妨,我这人身体素质好,身为王妃而不给王爷侍疾,传出去要叫别人戳着我脊梁骨骂的。”
“身体……素质?”
“哦,就是我身子好,命硬。”
莲婆麻木道:“王妃还是别犯险的好,何况王爷的身子如今也经不起折腾了。”
不管怎么说,莲婆就是不肯答应让他跟王妃见一面,张哲瀚只好作罢。“既然莲婆是王爷的乳娘,那你就多操心王爷的身子。等他好了,我再去看他。”
他作势转身要走,被莲婆叫住。
“请王妃留步。”
张哲瀚暗中舔着后槽牙,嫌弃她聒噪。“你还有事吗?”
“明天就是王妃归宁的日子,这其中细节要仔细安排,不知王妃可愿换个地方说话?”莲婆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
但张哲瀚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轻摇着手里的团扇。
他轻声说道:“不愿意。”
莲婆一顿,倒是很能忍:“那老身就在这儿……”
“乳娘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去别处说话吗?”
眼前美人笑得眼尾轻挑,似桃花绽放,绚烂艳绝,美得不可方物。
但莲婆就是眼皮子忽的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只能顺着张哲瀚的话问下去:“不知王妃想说什么?”
张哲瀚翘起脚尖,鞋尖上的红色毛球跟着轻颤,簌簌地抖落了不少泥土。
他以团扇掩面,掐着嗓子娇笑:“我这鞋子落了灰,衣裳也尽是土,走不得。这般灰头土脸的随你招摇过府,府里的下人说不定要拿我当乞丐呢。”
莲婆身侧的花仆被他那双含笑但阴戾的桃花眼看得心头发颤,忙往莲婆的身后躲了躲。
都这样了,莲婆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在找回刚才丢的面子。
她思忖片刻,安抚道:“不若,老身送王妃回院?路上可以边走边……”
“那也不成,”张哲瀚盈盈笑着打断她,“离了这些侍弄花草的婢女,万一遇上喜欢欺弄娇花的汉子该怎么办?我这朵娇花啊,可真是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呢~”
他将脸凑到了花仆的面前,故意弯下腰去与她的眼睛对视。
“你说是吧?芷儿?”
“方才你同我说的话,再与莲婆说一遍呗?也让乳娘听听,凛王府里的下人对主子都是什么作派?你不愿意说啊?那我可让玉兰说啦?”
玉兰清了清嗓子,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见花仆猛地跪在地上。
莲婆一巴掌扇得她脸都撇过去了。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编排王妃?!”
花仆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地低声抽泣着。
明明说好了要给王妃一点颜色看看的,怎么挨打的人变成了她呢?
花仆芷儿哭得正委屈时,忽然听见王妃发出了轻快的一声:“芜湖~舒服啰!”
她哭得更大声了。
哲妃妃:有仇从不隔夜,当场必报!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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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