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张哲瀚吓了一跳。
他猛地扭头转身,手里的灯笼在半空中甩出了一个圆周弧度。
后退的脚步也不知道磕着哪块石头了,退出几步就被绊得直直向后倒去。
攥着地图的那只手慌张地撒开,在空气里无用地划拉几下,看起来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就在张哲瀚以为自己即将在地上摔个屁股墩儿时,一条手臂从他的腰侧穿过,从他的身后揽住。
这样一股力量将张哲瀚拉住,他那只手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襟口,甚至都把对方的衣服给扯松了。
夜风都没把火折子吹灭,这下子也让张哲瀚看见偷偷出现的这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他戴着面罩,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身上也穿着紧身的夜行衣,可见应该是并不想让人察觉他的踪迹。
张哲瀚在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睛后,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愣愣地回想后,终于想起了那个曾经在树上掰着手指让他摔下去的小贼。
“啊!”张哲瀚叫了一声,一把将男人推开,恼火道:“你是那个害我没能逃婚的无耻贼人!”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微微弯腰,将他掉落在地上的卷纸捡起来。
还不等他展开一看,就被眼疾手快的张哲瀚抢回去,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看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男子蒙面的面罩下发出一声轻笑,意味不明地说道:“你的?这不是别人送你的吗?”
他怎么知道?
就在张哲瀚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府院四周传来了巡卫的脚步声。
脑中正警铃大作时,他就被蒙面的男子用手捂着嘴巴躲到了暗处。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黑夜的风太过冷瑟,他们二人甚至能够隔着衣物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王府的巡卫恪尽职守,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他们面前的小路上走过,期间还用手里的灯照了照院子里容易藏人的地方。
要知道张哲瀚穿了一袭浅绿的衣裳,袖袍边滚着银白色的点缀,哪怕是在黑夜里也能看的很清楚。
他紧张得屏住呼吸,还暗搓搓地把颜色很明显的袖袍往暗处拽了拽。
身前的男人示意他别动,自己则是背过身去,利用他那一身黑衣的优势,将人严严实实地藏进了自己怀里。
这点动静当然会惊动王府的巡卫。
他们提起灯笼的时候,发现有人影在动,为首的人立刻喝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龚俊稍稍侧头,撇眼看过去。
他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起来真的很像鸡鸣狗盗之辈。
但是就在巡卫想要动手的时候,忽然有个戴着银甲面具的黑衣人从暗中现身,对着为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看到了他的面具,立刻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王府里就算是府卫也有着鲜明的等级。
这种面戴银甲的人很明显是王爷的近身护卫。
巡卫首领读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对着身后的人佯作生气地呵斥道:“乱叫什么?我看你是看错了,走了!”
其他人:“……”
头儿,你好像那个神经病啊!自说自话。
很快,巡卫们又迈着齐刷刷的脚步离开了这处院落。
等他们走后,天甲才瞥了眼王爷和王妃的藏身之处,面无表情地朝着那个方向握紧了拳头。
王爷,努力!
龚俊甩他一记冷眼,天甲接收后立刻悻悻地走开。
凉飕飕的夜里,张哲瀚打了个寒颤。
他很久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越过男人的肩膀,向他身后看去。
“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男人低醇沉厚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
“嗯。”
因为紧张而蜷缩起的肩膀慢慢松懈放平,张哲瀚呼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忽然发现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张哲瀚讶异道:“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男人的那双眼形状神似桃花,眼尾微微上挑,眸色黑沉,含着几分趣味扫过他的下颌和脖颈。
“前面塞了什么?很软。”
软?
张哲瀚低头看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女子的装束打扮,他居然顶着这副样子用男人的嗓子跟他聊起来了?!
还把假胸怼他身上了?
“下流!”他嗔骂一声,连忙后撤步子,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男人笑道:“是你非要贴着我的,你不是害怕被他们发现吗?”
“这跟你没关系,你少来添乱。”张哲瀚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还很大剌剌地提扯了下齐胸襦裙上的小系带。
这放荡不羁的举止,看得男人心下惊涛翻涌的同时,眼皮子突突直跳。
拖延症犯了呜呜呜
还有一章,一会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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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