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找你要王府的地图?”
可能是张哲瀚被刻意扑白的脸表现得太像重症病人,柔淳本来想杀杀他的威风,结果愣是撂下几句嘴逞强的话叫他安分守己,才忌惮着他的病气,匆匆离开了。
她本就跟龚俊更亲近些,见过了王妃自然是要来跟龚俊打声招呼的。
与凛王讲了她跟王妃的对话,男子微微挑眉,问出了刚才的话。
柔淳用力点头,回道:“说来也真是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个王妃怪怪的?她莫不是国公府派来对付阿兄你的吧?”
桓王是皇帝与凛王的皇叔,他的女儿称他们二人兄长不为过。
龚俊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那位“王妃”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眼下却也丝毫不急,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勾着唇角笑。
他生得俊美,轻轻一笑便能勾人摄魂,叫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出生入死。
将近上午的阳光带着近夏的热浪,随着风从望安楼的门窗间穿过,又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悄然离开。
偶有几片高挂在梳头的绿叶被风卷进来,落在棋盘上,盎然的绿意打破了黑白棋之间的对峙,为这场棋局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直骨骼极好看的手缓缓将这只落叶拿起,手指捏着叶梗,微微转动。
良久后,龚俊勾起薄唇发出轻笑:“他都嫁进王府了,你觉得他还能翻得出什么浪花?区区一张地图,给便给了。”
柔淳知道龚俊是个颇有手段的人,她在宫里长大,莫说是个王爷,就连宫里的奴才也个个充满了算计。
他有自信不会翻车,柔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她只是问:“那这地图,我让下人随便画一个?”
“不用。”
站在窗边,龚俊轻轻抬手,将那片叶子扔了出去。
一阵风袭来,挟裹着绿叶飘然去往远方。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趣味,笑道:“这图,我亲自来画。”
也不知道为什么,柔淳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意袭身,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这都四五月的天了,有那么冷吗?
凛王阿兄笑的好可怕啊……
“啊——啾!”待在婚房里的张哲瀚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有点发堵的鼻子,小声嘟囔着道:“该不会真要感冒了吧……”
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把那本什么王府细则手册看了好几遍,讲的都是些王府里行事规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这里不该叫凛王府,应该叫禁府的——什么都禁止。
好在玉兰及时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过来,面条上卧着一颗荷包蛋,还撒了一把葱花,淡淡的油花漂在汤面上,虽然看着清淡,但是闻着香啊!
“小姐,吃饭了。”
张哲瀚把那本册子随意地往身后一丢,双手接过了汤面碗,就没什么形象地埋头吸溜起了面条。
光凭这作派来看,他不仅不像个大家小姐,也不像个大户子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乞丐出现了呢。
见玉兰一直在旁边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哲瀚不免警觉起来。
他警惕地看着玉兰,把碗往回搂了搂:“你不会是想跟我抢这一碗面吃吧?”
玉兰沉默着,五官微皱,也让张哲瀚见识了什么才叫用表情骂人。
平复呼吸后,玉兰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往后你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再是这副吃相了,着实不雅。”
张哲瀚连忙嗯嗯,三下五除二地把碗底清了个干净,最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昨晚就吃了一点花生红枣,还差点因为捏碎花生而惨遭灭口。今天一碗面条下肚,张哲瀚这才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见他再度躺回了床上,玉兰收了碗筷,迈着小步退出寝屋。
她将碗筷送去小厨房清洗后,来到对门的空房子里,从角落里拎出了一只鸟笼,里面是两只灰羽红喙的鸽子。
没过多久,一只鸽子飞上高空,向着国公府所在的方向飞去。
但就在鸽子从玉兰的视野里消失不久,一颗石子将鸽子打落,在它还没飞出王府的范畴时就掉了下去。
花园里,龚俊正在精心描绘自家府邸的地形图,府中手下把鸽子捧着送了过来。
“王爷,吃烤鸽子不?挺肥的。”
玉兰:我的信鸽!
哲:我要炖鸽子汤(吧唧嘴)
俊:拖下去,赐全尸,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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