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原本和栗棠约了航海的栗容去不了了。
他发烧了。
他躺在床上纳闷,昨天空调温度也调上去了,怎么还是着凉了?
等等?
空调温度怎么上去的?
栗容百思不得其解,AD钙调的?
转念一想:AD钙啥都会,不会是个人吧?
栗容骂了自己一句:“烧糊涂了吧,神经兮兮的。”
AD钙跟着栗棠去航海了,不然他能盯着人家一直看,说不定还会问出“你是不是人”这种蠢问题。
生病就是让人萎靡不振啊。
栗容头痛欲裂,无力地扶着脑袋,打算再睡一觉。
今早吃过药了,也贴了退烧贴,睡一觉起来烧就退了吧。
他边想边打开手机播放故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
楼下,大厅里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接电话。
“燕哥。”
来电人是栗棠。
“能不能拜托你个事?我小叔叔发烧了,想让你监督他吃饭吃药。”
“生病了?”燕隋歌语气带着些许担忧。
栗棠叹气:“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昨晚还约了一起看海的,今天就病了。”
燕隋歌哑声:“我知道了,会监督他的。”
他唇角微微上扬,脸上抑制不住笑容,总算是知道今早顾离让他留下来的原因了。
栗棠开始安排事宜:“他生病了喜欢喝粥,没什么忌口,管饱就行。这会儿应该还在睡,燕哥麻烦你了,他病好之后,我会让他请你吃饭的。”
多一个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燕隋歌应道:“没事,我喜欢乐于助人。”
挂了电话之后,他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阳光明媚,时间也过得很快。
临近中午,燕隋歌的工作接近尾声,关上电脑出门买午饭。
——
栗容是被吓醒的。
他坐在床上气喘吁吁,后背汗津津,额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梦见母亲了。
梦里,母亲站在黑暗里,掩面痛哭,血泪从指缝流出。
那个场景,迄今为止,他梦见2245次。
每一次见到都会心如刀割。
想靠近,不行。
想开口,不能。
缓过神来的栗容打开手机,在一众信息中看见一条显眼的:
【开会爱讲废话的统领:你房间的男人怎么回事?】
他疑惑,什么男人,这个房间平时除了他就是AD钙。
咋的?还有个男鬼?
他条件反射的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然后低头回信息:【有鬼,男鬼。】
起身拿了套衣服进了浴室,揭下头上的退烧贴,摸了摸额头。
不烫了,烧退了。
随后简单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开始洗漱。
出浴室时,发觉后颈隐隐发烫,他抬手去摸,是腺体那块地方。
是被发烧影响了吧,易感期全部乱套了。
确认不了如今的性别,栗容还是去翻出行李箱里的抑制剂打了一针。
上学时,课本里明明白白写着Alpha的抑制剂和Omega的抑制剂重药成分50%。
现在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性别,抑制剂还是有些用的。
他只是担心发烧会影响体检。
还有一天,到时候再做定夺吧。
下了楼,栗容看着大厅移开的墙,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按到机关,这下不止院子是同一个,就连大厅也是同一个了。
栗容的视线扫过茶几,盯着电脑深思:还有人没去玩?
看外形不眼熟,只能确定不是自己组织的。
走到大门,正要开门出去觅食,门从外面打开了。
栗容抬眸,猝不及防和燕隋歌对视上了。
栗容没想到留下的人会是他:“你没去看海?”
“嗯,我昏船。”
栗容只是点点头,也没什么要说的,侧过身打算让燕隋歌进来。
燕隋歌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嘴角轻微扬了扬,边进门边问:“你要出门吗?”
“嗯,我打算出门吃个饭。”
“那个……我多买了一份小米绿豆粥和清汤云吞面,你如果不嫌弃的话……”
话还没说完,燕隋歌心里已经忐忑不安。
栗容思考两秒点头:“那谢谢你了。”
他烧退了却依旧是没精打采,也不愿意出门,燕隋歌这个救星来的真是时候。
“不客气。”
明明曾经熟悉的二人,现在嘴边总离不开谢谢和不客气。
接过燕隋歌手里的午饭往餐桌走,栗容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燕隋歌是专门留下来来照顾自己的。
不然他生病,今天要看海,对方又刚好晕船。
真有这么巧吗?
栗容没有挑食,坐下后开始吃饭,很顺便的打开手机看最近的任务。
燕隋歌坐在对面,看着对方专心的样子,没一会儿垂眸皱眉,似乎是知道他遇上难搞的事了:“星城溢毒案又严重了?”
栗容听到燕隋歌的声音和提到的话题,下意识捏紧手上的筷子,想起这个案子和傲睨共办的他才开口:“组织说又遇上了两名试药人,23-43编和34-43编。两人凌晨发生呕吐,且开始神志不清。”
栗容叹了口气,本来在下周的药剂二次分析不得不提前。
愁苦的打工人。
他满脸愁容,小声喃喃:“我进度报告也还没写,二次分析又要来了。”
什么破旅游,来了不想玩先不说,还生病,工作也没做完。
“新型药剂?”燕隋歌毫不吝啬地夸奖,“听说有取得重大的突破,很棒了已经。”
栗容抬眸看他,默默问了一句:“你们组织有人干这活吗?”
他没听说除了时暮外还有其他组织会高研制药,因为这项目吃力不讨好。
燕隋歌如实回答:“暂时没有,不知道领导人会不会让项目研发。”
栗容郁闷:果然是吃力不讨好。
想找个组织以外的搭子交流交流都难。
“你今天怎么没一起去看海?”
燕隋歌问出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因为只有只有栗容才会和自己多说话。
栗容说:“生病了,难受就不去了。”
他也没那么喜欢出门,不像栗棠晕车都要爬山。
所有关心的话到了嘴边,燕隋歌也只说出了一句:“多注意休息。”
栗容点头。
——
吃完饭收拾完就各忙各的。
栗容窝在沙发的一角,手里捏着手机,正和栗棠打视频。
燕隋歌坐在对面假装处理工作,实际上一直在光明正大地偷看栗容。
“小叔叔,你吃饭没有?”
栗棠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海风。
“吃了。”
栗容抿嘴笑的模样乖乖的,让燕隋歌移不开眼,心间荡漾。
“脸色好多了。”栗棠点了点头继续说,“这儿可好玩的,有机会带你来,先体验一番滑翔伞,可刺激了。”
他没拿耳机,栗棠激动的声音就这么放出来了。
栗容拿她没法子,“我一大把年纪了,你就带我玩这个?”
“什么一大把年纪,27岁正是闯的年纪,一大小伙,自信一点。”
栗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虽然没有开扬声器声音也够大了,想调小声音也于事无补了。
颜面尽失。
什么27正是闯的年纪?
谁家27岁还没有对象。
说出去被人笑死。
悄悄观察了燕隋歌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变化。
他感慨了一句笑点真高,如果是被孟娴听见,保证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AD钙呢?”
平时AD钙听见他的声音都会窜出来,今天有点反常。
栗棠摇了摇头:“它晕船啊,在我旁边思考人生呢。”
镜头一转,是AD钙趴在船边的画面。
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济。
栗容看见后很难评的给了一句:“AD钙,像老了十岁。”
AD钙听见声音一个弹跳起身,凑到镜头前,呜呜呜出声。
栗棠见状摸着它的脑袋不让它往前凑,“带你出来玩还要告状,不许哈。”
栗容于心不忍:“你们什么时候上岸,它那委屈巴巴的样,有点可怜。”
“马上了,在回岛的路上了。诶!AD钙!”
AD钙的脑袋拱进栗棠怀里,然后开始嗷嗷哭。
“好了好了,马上回去了。”栗棠一边安抚AD钙一边说,“小叔叔,我先挂了,得哄哄它。”
“嗯。”
栗容应声后电话挂断了。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栗棠:小叔叔,是我找人照顾你的,不用太感动,到时候药检三测记得捞捞我(比心)(比心)(比心)】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平时不复习,比一百个心都没用。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对面正在办公的燕隋歌,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只是因为栗棠的委托吗?
虽然萍水相逢,但他却觉得有其他渊源。
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巧,燕隋歌抬起头就对上那道审视的目光,故作镇定温柔问道:“怎么了?”
他在怀疑自己。
栗容回过神摇了摇头,转身趴在沙发边上开始检查自己的任务。
一打开便签:
药剂一次分析进度报告3000字。
药用状况1000字。
药检统测。
除了药检统测,期限全是明天。
栗容痛苦皱眉:完蛋了,要加班加点了。
栗棠:孩子王
栗容:孩子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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