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还有一个声音,像是什么门被撞开了,接着很杂乱,很吵,就像濒死前的幻觉一样,一群人冲进房间和另一伙人互相打斗起来,血液,刀具,叫嚣声交杂横飞,一切都犹如电影般荒谬。
恍惚中,他被人背起远离混乱。
他看不清是谁,在颠簸中,他觉得自己像个散架的木偶,奄奄一息,胸前和背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向外冒血,顺着裤腿向下吧嗒吧嗒绽开一路艳红鲜亮的花,风吹开被泥血黏在额头的头发,他却感受不到风的凉意。
身下的人喘着气,背着浑身血的黄言析逃到暗处拐角里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把他塞进后座。车里的金明昊看见几乎是泡在血水里的黄言析惊恐地半天说不出话,浑身打颤,眼泪夺眶而出,手忙脚乱地扯下外套裹住黄言析,但很快就被染红了大片。
金明昊红肿着眼摁住伤口,本来就见不了什么大场面的他快被吓傻了,哽咽着说:“言析哥……怎么会这样……他会不会死啊,快点去医院啊……”
手下浅蓝色外套已经变得深红,他用自己袖口擦掉黄言析脸上的血渍,又因为太多伤而不敢用力。
“言析哥,你醒醒啊……好多血,我好害怕……”
森良怡扫了一眼,情绪复杂,并没说话。他开车很稳,半夜里也没什么车,很快便到了医院,看见黄言析被推进急诊室,两人才勉强松出一口气。
金明昊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被森良怡扶到椅子上,他眼圈泛红,呆呆地看着自己满是血的手,森良怡抽出卫生纸仔细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指尖的血,动作轻柔地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麻雀。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他没有戴眼镜,整张脸看着亲和不少。
“我都没事,他也会挺过来的。”
接到电话的吴默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皮靴踏着响声带着一身杀气腾腾的风,看见坐在门口的两人,质问道“人呢?!怎么样了!”
“刚进手术室。”
“我不是让你跟着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吴默坐在旁边,有些烦躁地抵着额头。
“那边路绕,我跟着陆雨时的人过去的,那边比较乱,应该是被器官贩子盯上了。”
在视频发出后,他循着吴默的意思去找黄言析,在小区门口看见了陆家的人,索性就跟着他们,等到那些人找到人时,自己就趁乱把人带了出来。
说实话,他看见黄言析时,也被吓到了,他甚至不敢把床上躺在血泊中的人和黄言析联系在一起,那根本说不像人,像具冰冷的尸体,像只赤裸的,无神的,待宰的牲畜。
吴默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深陷进肉里:“居然敢猖狂到这种程度!还有没有法了!”
“已经报了警,但估计作用不大。”
吴默低声咒骂了几句,说:“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小金来处理就行,有消息再通知你。”
森良怡揉了揉金明昊攥出汗的手:“他吓到了,我带他一起回去。”
“……真是惯的。”吴默懒得斗嘴,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凌晨三点。
屋里的男人眉头紧锁,脸色铁青,额头上暴起一道道青筋,眼底涌动着血色,阴沉地盯着地面。
“所以你们又跟丢了是吗?”充满威胁与压迫感的声音显然把电话对面吓个不清。
“我们到那边就迷路了,等到发现黄先生时他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确实是我们的人把他背走了,但出来时就不见了……”
“你们他妈是脑残吗!”陆雨时怒吼着,显然气得不轻,脸色涨红起来。
“要是还没找到人,你们就全部滚蛋!”
“是,那个老板说让您出国的事……”
“有本事就让那老头子亲自过来抓我!不然我哪也不去!”陆雨时愤怒地挂断电话,呼吸急促且沉重,面色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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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