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的地牢内,时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稀碎的汗珠。
王一博看他那样子,眉头一挑看了眼居暨。,居暨立马意会快步上去解开了时影手上的纱布。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溃烂流脓,腥臭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居暨眉宇间显有疑色,看看伤口又嗅嗅时影的气味,“真是怪了……”
居暨蹙眉望着时影:“创口糜烂,是妖。”
“啊!”小丫惊呼一声,双眸瞪大,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少……少爷是妖?这怎么可能!”
她扑通一声跪下眼里沁满泪水:“殿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一博拔出剑指向时影:“专门对付妖兽的毒,对人不起作用,根本不可能造成这种程度的伤口糜烂,除非——”
他斜眼看着小丫,“除非有人刻意不让他伤口愈合,昨夜你守在他身边是你做的吗?”
小丫的脸瞬间惨白,眼里闪烁着惊恐与无辜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头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磕:
“殿下明鉴,奴婢怎会此等狠心?!昨夜,奴婢确实守在一旁,但除了替少爷擦拭血迹,抹去灰尘汗珠,未曾有过任何逾矩之举啊!”
“那伤口……奴婢看着都心痛,怎会……怎会加害他呢?!”
王一博眉目冰冷:“是与不是本王自有定夺。”
语毕,地牢内突然出现一名身着缉妖司官服的黑衣侍卫。
“禀君上,昨夜小丫姑娘侍奉在侧,无异常之举。”
王一博闻言仍是怀疑,“把你帕子拿出来。”
小丫跪在地上恭敬的奉上了满是血水的帕子,居暨接过,鼻子一嗅,犀利的眼神瞬间落在了小丫身上。
“上头有铁锈味!”
小丫眨巴眼睛:“血的味道可不就是铁锈味吗?”
居暨看着她没说话。
王一博:“居暨把人带下去,找个丫鬟给她搜身。”
居暨啊了一声,“我们这儿连马都是公的,哪儿来的丫鬟!”
王一博瞪他,居暨撇撇嘴:“行吧,你跟我走!”
“可是我家少爷……”
小丫唇角翕动不肯动身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剑声铮然,闪着冷光的剑猛的扎破皮肤,刺进了血肉。
“啊——!”
小丫吓得吓得惊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时影双眸圆怔,看着胸口的剑刃。
“你……”刚一开口大片大片的血从嘴巴里流出,他表情痛苦死死瞪着王一博。
“你……你妄为缉妖司首领!堂堂缉妖司草菅人命,为自己活命,罔顾他人性命!好一个缉妖司……好一个缉拿妖邪,保护百姓的缉妖司!”
王一博面无表情,一剑拔出又顷刻刺入。
“我说过专门对付妖兽的毒,只对妖有用,你伤口溃败腐烂就是妖!是妖当诛!”
时影闻言表情狰狞手中铁链挥舞间发出刺耳声响,“那是因为!”
他愤恨地瞪着小丫,一阵寒风拂过,时影身躯骤然一颤,眼底的光芒一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死寂。
谁也没看见王一博是怎么收剑的,只觉得一阵呼啸过后,人就气绝身亡了。
小丫满目惊恐,黑色的瞳孔印照着时影的死相说不出话来。
王一博忽一转身,自台阶上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丫,双眸冷如寒冰,唇边却挂上古怪的笑。
“你做的很好。”
小丫浑身颤抖不止,眼神躲闪,“殿,殿下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我说你做的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帮我说服你家公子,认了这桩案子。你,当记首功。”
“奴婢不敢……”小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恐中回神。
王一博轻笑一身,从地上扶起她,口吻温和:“搜完身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家了。”
小丫点头双唇颤抖,强行挤出一个笑后跟着居暨走了。
路上,小丫仍心有余悸,她努力调整呼吸,袖中捏着针紧张的四下张望,在看见居暨满头树杈后心念一动。
“小公子为何要在头上插树枝?看着怪可爱的。”说罢,就要上手摸。
“别碰我!”居暨一把拍开她的手。
小丫如惊弓之鸟般柔弱可怜:“公子恕罪!奴婢唐突!”
居暨瞪了她一眼:“美丽的东西有毒,好看的女人带刺,你没听过吗?!”
“啊?”
“你觉得我不好看!”
“……好看,但小公子你好像是男的。”
“那又如何?在我们大……”居暨一顿,立马改口,“在我家乡,美不分男女,美的雌雄莫辨的那才是真绝色!”
“原是这样,那小公子也堪称一句绝色。”
“少拍马屁!我这样的是绝色,那你觉得他们那头儿呢?”
“那自然是绝品中的绝品。”小嘴上是夸,但心底是忌惮。
居暨看出了她的害怕,哈哈大笑:“绝品又怎样,白瞎他的脸!他就一活阎王,谁爱谁找死!”
那小孩屁颠屁颠地走了,日光晃过他的发团子,只见他那厚厚的团子上闪过一道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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