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 系统
  • 宋体
  • 楷体
A- 16 A+

卧底行动

书名:罪恶开端 作者:桑颍呐 本章字数:1018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今日的太阳格外的显露出自己的锋芒,热烈而又粗犷。

宋柚宁握着白瓷杯的手柄,站在窗前俯瞰着万物"众生"。

将白瓷杯中还冒着热气的绿茶放在唇边,轻轻呼了一口。便转身将杯子放在桌上,她也顺势坐了下来。

指尖轻敲了下沈谩𣲘面前的那张"合同",沈谩芜此刻的内心即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她兴奋,说不定这是张转正通知单;她不安,那万一是一张离职合同。

沈谩芜怀着双重的情思大致看了一眼合同的内容。很好,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在这失望中又夹杂了些震惊。

宋总派他去当、卧、底!

虽然震惊,但她还是有点矜持在身的。总归是清楚,卧底这个名词它得分为讨论。

如果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去做那个迫不得已的卧底,还是能接受一点的,但也得分"场合"。

她这个卧底若是为正派做事,惩恶扬善的,那没什么不愿意;那要是反派的奸细,为了打探敌情的……那还是算了。

我可是为祖国效力的,触及到国家利益的事情我坚决不做。

这么想着,她便将目光小心翼翼的头像那位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的宋总。

虽然清楚像宋柚宁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需要去干些什么败坏道德的事情,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心中瞻仰的那位高洁之人还真就被玷污了呢?

感受到沈谩芜强烈的目光,宋柚宁掀起眼皮淡淡撇了他一眼。

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又不是不清楚什么此刻的心里正在盘算了些什么。而宋柚宁自然不是那种能给一个准确答案的人,主打一个就是玩你的心态。

听懂了,那便是胜券在握。听不懂……那便思量后果去吧。

而沈漫无是唯一一个能将宋柚宁那囫囵吞枣的答案解析的最完美的一个人,仅仅只是人宋柚宁的一声轻哼,他便清楚这是要为自己的祖上发扬光大了!

确实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语言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知了其意,她们二人间的沉默便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宋总,这卧底是……"

或许是沈谩芜的进度有些快,宋柚宁沉默良久都没有给出答案。空气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虽然这是沈谩芜每日的常态,但她认为的"两情相悦"却得不到另一方的回答,自己有些……自以为是。

过了很久,令沈谩芜煎熬到了极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宋柚宁终于大发慈悲,能为她人着想的开口了。

"你就那点儿人脉,除了那些三观正直的人之外,你还能认识哪个道德臭虫?"

跟在宋柚宁身边听着她一针见血的话是件痛苦的事情,她总是能抓住你内心最深处的痛苦,毫不留情的去"摧毁"它。

但宋柚宁又是个有权威的人,就是她总是爱说一些你不爱听的话,但在一个在宋柚宁眼中视为蝼蚁的人,如何能威胁的到她?

总而言之,宋柚宁这个人不仅狂嘴还毒。

当然吐槽归吐槽,还是得回归到正题上去的。这要论道德臭虫………小曹?尚总?……陆…铎?

沈谩芜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

这人给她的印象不算太差,还……挺有礼貌的。更何况他这人要颜值有颜值,要文化有文化,还是宋柚宁的已联姻对象,自然是可以凭借多方面的优势加分的。

她这么想着,便想着撤回一个文质彬彬的自己所谓的道德臭虫,宋柚宁随后便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一个让自己见的第一面就能有好印象的人,就是所谓的宋柚宁口中的道德沦丧之人?!一个反派?说不定还能是一个大boss!

她犹如早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无助极了,一时间竟有些消化不了这件事情。她将无助的目光投向宋柚宁,渴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宋柚宁小抿了一口白瓷杯中的茶,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试图通过欲盖弥彰的方式来逃避现实的沈谩芜。

"面对现实吧,亲爱的。一个触及到国家利益的人,可能会去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泄露给一个完全不值得相信的人吗?"

沈谩芜被问住了,对呀,一个反派会将自己面具之下的面孔透露给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吗?

当然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陆总也是这样的人?!这似乎只有50%的可信度。

也许也是什么无过于的单纯,没有经历过商业职场上的大风大浪,将眼见为实放在了第一位,但始终都没有想过眼睛看到的就一定真的是事实吗?

宋柚宁自然是清楚沈谩芜这种德行的人的,她自然会给这些思想纯洁无暇的人聊一些消化空间,等到她真正的经历过了,便也能清楚了。

"那……我要是在这场卧底行动中……意外身亡怎么办?"

这下轮到宋柚宁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吧,又或者是惊诧于沈谩芜尽能如此之快的理解这件事情、答应这件事情。

宋柚宁晃着手中的杯子,看着茶水中自己的模糊不清的倒影,斟酌着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手中摇杯子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抬起头问道。

"你很想死吗?"

沈谩芜挑了一下眉,她认为这是个很显而易见的答案——谁都不会想死。但宋柚宁还是问出来了。

"不想…啊。"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

无言的二人四目相对,沉默再一次分散。二人似乎谁都不想先开这个口,你看一眼我我再看一眼,对上眼神,四处逃避。

终究还是她败下阵来了。

但要知道沈谩芜这个人天性就是外向的,她就算把自己的嘴缝上都比不过一个天生就自带冷气的人。

"我是说……意外,万一有个突发情况怎么办?万一他发现我的卧底身份要杀我灭口怎么办?"

沈谩芜真的已经在很极力的找回一点话题,但她面对的可是一个话题终结者,这就很难让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变得简单了。

"只要你有不想死的决心,那你就不会让自己发生意外。"

"……"

沈谩芜无语到扶额。

还真是枪打出头鸟,她就不应该起这个头。明明知道宋柚宁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是要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图什么?

"合同签过之后我去哪儿找他?"

沈谩芜试图用转换话题的方式来唤醒所有你的良知。

"不知道,但目前你还没答应他,他应该会再约你,他大概率会带你去,反正到时候再说吧。"

宋柚宁边说边在右手侧笔筒里翻找着能用的黑笔,反正他是确定沈谩芜能签这个合同的,至于人生安危这件事……她既然不想死,那她就不会死的。

笔,纸,人都备好了,便也只剩下"画押"。沈谩芜就这么迷迷糊糊签了合同,正式当选为反动派卧底。

时间一晃隔世,沈谩芜也是凭借着她高超的电子技术打探到了敌情的内部,但也比待在宋柚宁身边要累的多。

沈谩芜蜷在椅子上,头搭在一旁的肩上,正处于自己的关机状态。

宋柚宁坐在他对面正处理着公司的事务(前几年宋柚宁执着于一种手机软件(主要是为了方便警方和她自己),前两年沈谩芜走前这份工程也才算告一段落,现正与多个公司进行合作)。

翻看完最后的合同内容潦草的签个名便随手将它摞在桌角呐沓厚厚的文件上,起身走到沈谩芜身旁,轻拍了下她的肩。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是宋柚宁双手插兜,板着一张脸的神情。吓了一跳,但宋柚宁似乎丝毫不在意。

掸了掸身上的灰,随后看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疲惫道:"下去买杯咖啡?感觉你的黑眼圈都开赶得上熊猫了。"

"啊?"

不等她回答,宋柚宁便单枪匹马的走了。

沈谩芜正迷糊着,大脑正慢慢悠悠的解读宋柚宁的话,却不料她下一秒就走了。沈谩芜懵懵的,身体觉得自己应该跟上,大脑却想继续睡觉。

关机的大脑,启动的四肢。下椅子的时候差点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然后,跟个死人似的趴在地上冬眠。

她手撑地面,稍稍缓过来些许才站稳脚跟。浓重的睡意使她根本就睁不开眼,也只好凭着多年以来的感觉似幽灵般"飘荡"。

稀里糊涂的走出公司,便见仍是那副模样的宋柚宁站定在门口,带着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自己。

"啊,姐你还在啊。"

她慢慢的走下楼梯,宋柚宁见她下来,转身又不管不顾的走了。

看着宋柚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她脑子发懵却没跟上去,仍然照着自己的节奏在这茫茫大海里漫~无~目~的~。

过了斑马线再向右转,几步路的时间便也就到了。

进店,宋柚宁坐在了最为显眼的位置,深怕沈谩芜进来了找不到他人。

沈谩芜晃晃悠悠的坐下后,再一次驶入休眠。

宋柚宁无语极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累到这个地步;她也都没想过陆铎竟可以变态到让一个人累到那步田地。

自然她谁也随他睡去吧,毕竟陆铎这人确实挺有病的,压榨"员工"可以做到把他杂的连一滴血都不剩。

宋柚宁低头刷着手机,等待着咖啡。

毕竟自己昨天晚上也是熬了个通宵的,虽然没有像沈谩芜那样严重,但对一个从来都不熬夜的人来说,通宵就跟要了自己的命似的。

宋柚宁冷着张脸回消息,突然摁灭手机冰冷的视线刚好与准备放咖啡的服务员对上。

突然被这么冷漠的一撇,端咖啡的手突然就软了,但也得亏她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不然这职业生涯也是她自己断送的。

"您的咖啡,请慢用。"

服务员尬笑着转身,"飞"似的逃了。

沈谩芜这时也睡醒了,睡眼惺忪的一会儿看看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一会儿抬头看看对面正襟危坐的宋柚宁。

虽然知道沈谩芜醒了,但宋柚宁还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优雅的端起咖啡细抿了一口。

"他最近……有事吗情况?"

"嗯……最近还没什么,好像最近在做什么药?之前还想找我做芯片来着,后来他也没找我,我就没做。"

"什么药?"

沈谩芜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没想到,故作苦恼的低头嗅了嗅面前的咖啡。咖啡浓郁的味道就这么突然的刺激了一下她的脑神经。

上头的嘞。

她稍稍控制了下自己扭曲的表情,道。

"具体是什么药我不太清楚,我又不是搞化学的,但稍稍打听到一点,好像叫什么……MC(Mind control)试验版来着。"

"MC?……就…没有其他什么打算了吗?"

"目前来看估计是没有的。"

宋柚宁沉默了,倒不是高冷惹的祸,而是她也同样被苦到了。他虽然知道自己平常不怎么喝味道可能是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的,但没想到竟这么接受不了。

她希望自己永远是体面的,便没有将他那高贵的头颅抬起,自己喝了咖啡,痛苦扭曲的表情掩埋于"地下"。

宋柚宁被咖啡苦的说不出话,沈谩芜不知该如何引出下题而选择沉默。

急剧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沈谩芜准备用沉默度过的想法,也认识谢天,能够有人让他从如此尴尬的境界中脱身。

不管是谁打来的,有什么目的。她都得感恩戴德,这可是救了她命的"稻草"!

沈谩芜朝抬起头的宋柚宁不好意思的笑笑,边起身边从口袋里掏手机,端起桌上那杯温度已经降下去的"致命"咖啡,一饮而尽。

边向着门口走去边接起电话,转身告别时"药效"已经发作了,沈谩芜脸上的表情已经痛苦到了扭曲的程度。

她忍住想要将口中的咖啡吐出去的冲动,硬是忍着这份痛苦撑着来找陆铎。推开门便见他坐在电脑前,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上的监控。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动静,一扭头,便见气喘吁吁的沈谩芜靠在门框边。

"慢死你的了,怎么现在才来?"。

沈谩芜刚刚遭受了来自咖啡的厚爱也没时间和掰扯这些没用的,直截了当的问道:"找我来干嘛?"。

声音有气无力的,虚得很。虽然陆铎很轻松就能听出来沈谩芜的异样,但他可没空去管那些有的没的。

"之前叫你做的芯片呢?"

"……"

沈谩芜沉默了,她没做呀!

她现在心慌的很,丝毫不成对上陆铎那审视的眼神。

陆铎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她又开始选择逃避了。

"没做?"

果然,一个家里走不出来两种人,这都不带给别人台阶下的吗?一定得一针见血吗?这一个个的都什么德行。

沈谩芜在内心抱怨死了,但表面上还是恭维的。不好意思的笑笑,抿着唇稍微的点着头。

"呵,我的话这么不管用了?连你都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什么……你又没告诉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沈谩芜居然不敢在他面前有什么忤逆的行为,但小声嘀咕几句她还是有胆量的。虽然不敢像某些人一样毫不留情的指责他,但在他手下眼里这已经是个英勇的存在了。

"得,你有理,行了吧。"

说完便起身径直朝着沈谩芜走去,她有些慌了,内颗本就不怎么好的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对于陆铎的恐惧不亚于宋柚宁。

虽然宋柚宁不是怎么的可怕,但她身上的内骨子冷淡、不富有感情的眼神才是真正的恐怖的来源。

她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等了好久她所预料的都没降临,她试探性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陆铎他人已经出去了,屋内归于一片平静。

沈谩芜刚想活动下,屋门就被再次推开。

"见着周槲他人了吗?"

沈谩芜僵硬着摇了摇头,她也在从咖啡店回来没多久,咋能知道一个同样出去了的人的去处。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一早上没见着他人,上哪去了?"

说着,他也没在为难沈谩芜,关上了门,也便走了。

听着陆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沈谩芜心中那颗悬着的大石头也算是能尘埃落地了。左看看,右看看,悄悄的挪到电脑前。像极了那做贼心虚的小偷。

屏幕上几乎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被陆铎安上了监控。当踏进这里时,你就已经被监视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将落入幕后者的眼里。

想想就可怕。

屏幕里,陆铎穿梭了一个又一个的监控画面,最终到达了他的目的地——江渡鸥的实验室。

江渡鸥原本正在实验室里专心致志的,却突然有一个连门都不敲的没有礼貌的陆铎打断了,他扭头,打量了一眼。便将陆铎当做空气似的,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天地。

"江渡鸥?"

他没答应,很明显,江渡鸥完全不想搭理他。但陆铎就跟看不见似的,死皮赖脸的继续纠缠。

"小江?,江江?"

他不知道是被自己哪一个对江渡鸥的昵称逗笑,莫名的有些像……瓜娃子。

很快,他平静了一下。继续施"咒"。

"鸥鸥?小鸥……小…渡。"

这下子,换成江渡鸥不理解了。他皱了下眉,将手上拿的东西搁置在一旁,扭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想去度假了?关键是……我也不是你要的那个小度呀。"

"啊?"

二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理解对方在说些什么。

但还是陆铎反应的快,明白了。江渡鸥是错把他说的小渡当成了那个小度,为了避免误会解开后的尴尬。

陆铎开始战术性的转移话题。

他走到江渡鸥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周槲,一早上都没见着他。"

江渡鸥有些不适应,在陆铎的原基础上往旁边挪了挪。变动还不忘边用脑,回想今天一大早上来到这儿开始后的记忆翻阅了一遍。

着实是没有周槲的影子,话说回来,他好像从早上来开始就也没见到他人。

"没有,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儿?"

"你猜。"

"……"

"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关于之前我和你提的芯片的事儿。想让他来给搞个代码,但沈谩芜倒好,老早之前就跟他说过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根本就没听进去。"

江渡鸥就这么默默的在一旁接受着。

陆铎在一旁滔滔不绝,兴致勃勃的说着;他在一旁魂不守舍,灵魂出窍的听着。到了最后一开始的话题围绕着"周槲",越到后面聊的越偏。聊到最后话题都已经偏到太平洋那去了。

"你不是每天早上很早就来了吗?真没见到他?"

江渡鸥已经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了,虽然正如他所说,他每天是来的最早的那一个,走的也是最晚的那一个。但他的确是……没见到?

"好像……来的时候看到…他了……吧?应该是他,嗯,当时他应该是急着出门,我好像也没太在意。"

陆铎轻啧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后松开了扣住他脖子的胳膊,头也不会再离开了。

陆铎刚走没多久沈谩芜又来串了他的门。

"江哥,你见着周槲没啊?"

江渡鸥此刻我已经无语到了极点。他算是看清了这俩人的真面目,一个卧龙,一个凤雏,就专门挑着自己来折磨。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再重复一遍先前的答句沈谩芜却先开了口。

"哦,对了,他不在,是吧?"

"嗯。"

"打扰了哈,那江哥你忙吧。"

她刚准备关门走人,就被江渡鸥叫住了:"你又找他干嘛,他现在已经抢手到这种地步了吗?"

"找他做芯片啊,但他好像很没有很抢手吧,毕竟敢与陆铎正面刚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不是吗?"

"嗯,大概是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做的芯片吗?"

"谁跟你的说的,神经啊,我是搞代码指令的!Ok?"

"……陆…铎。"

"他脑子抽了吧?周槲才是搞那玩意儿的,还让我做芯片,做屁啊!我又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神经!"

"嗯,好吧。出去记得把门带上,谢谢。"

"得。"

刚从江渡鸥实验室出来没多久,迎面便碰上同样在寻找周槲的陆铎,也是她才蛐蛐玩的对象。

"你芯片做好了吗就出来晃悠。"

"谁跟你说我是做芯片的?"

"……"

陆铎陷入了沉默,细一想来,似乎……确实没人和他说沈谩芜是做芯片的,似乎……一直都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陆铎轻咳了两声,刚想着转身逃离这气氛压抑的现场,便迎面碰上不知何时回来,从何地出现的周槲。

"卧……"

陆铎死命的咬紧牙关,愣是憋着,没有将江渡鸥的忌讳词脱口而出。虽然他要忍受心灵与精神上的双重创伤。

"你……他,妈鬼啊!走路没声?"

说实话,沈谩芜现在特想笑。她就站在后面,注视着这一切,或许……这就是罪有应得吧,上天的指示。

"哦,可能吧。"

说着话的周槲有些心不在焉的,灵魂已经飘到千里之外,只留下一副躯壳在这里应付差事。

陆铎翻了个白眼,随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算了,你俩跟我过来。"

走廊最尽头的那间房里,陈设简单明了,也足够看出陆铎的良苦用心了。

"想想芯片能不能直接用在药剂里面?"

周槲一边手握鼠标,在电脑上不知干着些什么;一边思考着沈谩芜的那个概率很低的想法。思考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能。"

沈谩芜他面部表情有些控制不好了,着实是她实在难以想象,花了这么长时间的思考,最后就憋出来了两个字"不能"?

这究竟是什么神仙?言语简洁意赅。可能是礼貌,他还没有将语言简洁到只有一个"不"字,至少他还多添加了个能。

或许,她也应该知足了。

"嗯……好吧。"

沈谩芜很快便了结了与周槲的对话,他们俩真的是情不投,意不合。完全聊不到一块去,虽然宋柚宁和他也是一样的状况。

她便又将目光停留在陆铎身上。

"不过,陆铎这芯片你准备怎么搞?咱这又没有手术医生。"

本来正专心致志盯着周槲动作的陆铎突然就被Q了,当然,他也是做好了被提问的准备的,毕竟沈谩芜这人,就是有点……。

"你不认为有,不代表没有。"

沈谩芜仔细消化了一下陆铎的话,但似乎确实是没有啊?难不成……他要动用自己那不是很广泛的人脉?

当然,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陆铎也是个好面子,而且是那种比宋柚宁还要严重的好面子,但是不可能轻易的卑躬屈膝去求别人。

所以……

算了,还是得问陆铎。

沈谩芜将她求知若渴的眼神投向陆铎,炽热的令人难以忽视。他无语到了极致,白了沈谩芜一眼。

"排除法不会用吗?除了江渡鸥之外就没有一个是搞化学的了,周槲是搞工程的,除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不是搞计算机的吗,最后一个不就是搞经济的吗,剩下还有一个谁?你告诉我。"

"额……"

沈谩芜在酝酿,组织里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似乎……都被陆铎给列举完了,但他们这里好像是6个人。

她皱了下眉,并不理解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人?但他似乎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把陆铎排除在外。

可能是她每天太闲了的原因,以至于让沈谩芜认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身"。直到她眼神偏向一旁正审视着自己的陆铎,她才猛的惊觉。

"不是?你啊!"

陆铎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腰身倚靠在窗前的桌子,眼神轻蔑,完全不能理解沈谩芜那神奇的脑回路。

"呵,你真的……厉害。"

"诶,你看你这人,你又没说,我怎么能知道?真的搞不懂你,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你那800个心眼子?"

陆铎也懒得搭理她,便沉默着不说话。空气陷入沉寂,没有一个人会想着先行打破这场面。

虽然沈谩芜在与宋柚宁聊天陷入僵局的时候,会极力的寻找着话题,虽然她面对的是一个终结者,但她还是报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

但现在,她面对的又不是宋柚宁,何必要在那沉默中寻找着一星半点的喧闹,这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可不准备去受这个罪。

就当沉默快要陷入最深处,赶巧儿了,有人推门而入。除周槲外,沈谩芜和陆铎都顺势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原本懒散的陆铎见来人是江渡鸥,立马直起身子,快步上前还没等他开口,陆铎便不管不顾拉着江渡鸥出去了。

门也被顺势带上,就在门被关上的内一刻,沈谩芜那颗激昂的,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她眼中的光暗淡下去,目光一瞥,周槲呆滞在那里,就像失去了操控的傀儡一般。他真的心不在焉的够够的。

她似乎是突然来了兴致,唇角一勾,做贼一般的挪到周槲身边。

"周槲,周槲?"

沈谩芜轻唤了两声,周槲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沈谩芜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这何止是心不在焉啊!他这完全是身体与灵魂的分离!

沈谩芜酝酿着、思考着。

他要是再喊一声,再没人搭理,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但他要是喊了人家名字没得到回应后,便出去了,又显得有些没礼貌。

横竖都不是个好退路,她正左右为难着。周槲的魂儿,被善解人意的阎王大发慈悲的送了回来。

"啊?"

似乎是还有些没缓过来,脑袋晕晕乎乎的,记忆还停留在沈谩芜几经呼唤他的时候。"这是一个没赶上‘潮流’的脑子。"

"你……怎…么……了?有心事?魂都要飘了。"

沈谩芜小心翼翼的问出困扰了自己也没有多久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小心翼翼。

"啊?"

"……"

真的有一种和宋柚宁聊天的超绝既视感,一整个无语住了。虽然但是,他会比宋柚宁要好的多。

他是能够完全但不完美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而宋柚宁呢?是不仅不完全也不怎么的完美,虽然已经习惯了。

"额……算了,你还是好好干你的吧。"

沈谩芜以一个极具潦草的话,结束了她与大脑不在线的周槲的对话。不过,还没等她迈出去一步,陆铎便推门进来了。

"你干嘛?准备逃之夭夭?"

沈谩芜:撤回一个不子.jpg。

"说的什么话?外面又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探索的事情。是不是?"

沈谩芜笑嘻嘻的,试图来成功掩盖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成功掩饰过去。

陆铎冷笑一声,他自然是能从沈谩芜那根本藏不住事儿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他可这么多闲心思去深度解读。

他便也懒得管了,将手中握着的一沓文件拍在桌上。

"嗯,看看吧。"

沈谩芜上前一步,凑上去粗略的瞄了一眼,虽然是没怎么瞄到一些重点部分,但总归是看了一点的。

她便就选择了最原始的,最愚昧的方法去知道——询问。

也不能说她是懒,毕竟她是一个思想较为理性的女人。从来不会将这些能够利用起来的时间浪费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

"啥呀?"

陆铎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着她的话,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质疑,着实是难以想象。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就凭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能够成为宋柚宁口中的 computer science role model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药?"

沈谩芜就这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下。

关键是我也没有这个胆给她下药呀!就算有,宋柚宁她的侦查能力那么强悍,就问:是谁能给她下药啊?

对啊,我怎么做到的?

总感觉来了这以后……智力下降了,脑子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了。不会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了你这后,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她自己认为自己是抱有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的,但似乎她讲出来之后,味道就变了,成了一种肯定、一定、就是、没错的话。似乎是笃定了就是来到这之后发生了种种变化。

"哼,这样啊。"

沈谩芜听了他话里有话的话认可的点点头。虽然她清楚这句话不可能仅它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深意多着呢,当然,她听出来是一回事,而听不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沈谩芜傻傻的点头,陆铎忍不住了,总不至于她在这真的待太久真待傻了吧?!那他当初要来的人才还有什么用?

"你别告诉我你真没听出来,你要是没听出来那所……除江渡鸥之外的都得废。"

"你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得到了个令他满意的答案,陆铎中肯的点点头。恐怕沈谩芜要是说了没有,他的天都得塌,这可是他废了一番苦功夫才挖来的 One of the treasures。

"嗯,那就好……那就好。"

"咋啦?"

此时的沈谩芜还不明所以,她总归是不大清楚自己在陆铎心里的地位的,不说第一,第二第三总归是胜任的了的。

毕竟也算是个宝。

"……没咋了,其实……还真有可能是因为环境的问题,说实话。"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我闲的慌得呢骗你,反正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随你。"

"……其实你还真有可能闲的慌的来骗我。"

"……"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口头白扯,似乎已经忘了在同一空间内,还有个周槲这个大活人呢。

当然,他们俩忘了,不代表有点人忘了。

但要是周槲心思过重,或许,连他自己都可以忘了自己吧。

但他的心思掌控能力挺强,至少不至于再让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分离。成为一副行尸走肉。

在他们两个耗费的白扯的时间里,周槲将陆铎放下的文件大致领路了一遍,到也没什么主要的,大体归于药剂的试用。

虽说周槲不是搞化学方面的研究的,但江渡鸥那细致到不难再细致的文件,即使身为局外人想不看懂都难。

那要是看不懂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人是个蠢货。

但他可能说的有些太绝对了,倒也不是没有内种看不懂的蠢货。虽然目前看来是没有的,不过这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耳边是陆铎和沈谩芜无休止的对话,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究竟是在执着于些什么。说头上是陆铎下的"通缉令",一个能够束缚他一段时间的任务。

束缚……?……为什么……要被……束缚……?

就在周槲快要陷入自己那迷糊不清的意识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周槲被吓得立马清醒,扭头一看。

陆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个二郎腿,目中无人。而沈谩芜却早已不知了踪迹。

不用想都知道,沈谩芜肯定是被陆铎给气的,不然那门能摔的比地震还恐怖?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虽说不知道沈谩芜究竟是怎么被他气到的,但他总归清楚沈谩芜这次可是被陆铎气的不轻。

"额……她……"

陆铎不甚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顺势将他座位旁的椅子拉开,又坐了下去。

换句话说,换句话说也不过就是只是他换了个位置坐而已。

周槲看着陆铎,陆铎看着周槲。二人无言,只得大眼瞪小眼。空气还安静了那么没几分钟,陆铎就有些适应不了了。

可能是和沈谩芜这种话多的人待习惯了,一时间竟受不了没有语言的空间。不过,沈谩芜被他自己给气走了,而他也不是什么很贱的人,总不可能舔着脸去道歉,他还是要面子的。

"一大早上的,你出去干什么了?"

"啊?哦……家事……没什么……"

"是吗。"

您看的是关于悬疑推理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悬疑推理等元素内容。

感谢您的支持和推荐哦~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推荐票
1 2 3 4 5 全部

1张推荐票

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的谷籽投喂~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咕咕币
1谷籽 3谷籽 6谷籽 13谷籽 70谷籽 150谷籽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找回密码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