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修抱着膀子一脸阴沉的看着王一博,王一博难得像只小鸡崽子似的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唯唯诺诺的正襟危坐。
邓修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伸手去拿水杯的动作吓的王一博一颤。
王一博是真的害怕他,自小这表哥打人就下死手,太疼了,要不是警察的身份束缚着他王一博相信他们这几个表兄弟绝对不会只是青一块紫一块,而是会这一块那一块,总结下来他这个表哥就两个字,残暴!
好容易这几年表哥上大学不在家挨打从常态变成了寒暑假特定节目,没想到表哥又被舅舅他们给调回来工作了,自己如今又休学不务正业,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听二姨说你休学了?三姨夫说好几次碰到你在街上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二表弟说你泡在网咖不回家,三表妹说你早恋,小舅说你纹身了?”邓修也是昨天才知道王一博休学的事,跟家里人一打听就打听出这么多事来,“王一博,你是想上天呢?”
王一博吞咽口水,紧紧盯着邓修手里那个杯子,感觉下一秒那杯水就能泼自己脸上,杯子就能砸到自己头上。
“问你话呢!”邓修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这些都是真的吗?”
王一博身子一抖,点头如捣蒜,而后又飞快的摇头。
邓修挽起袖子,起身就去墙角的大花瓶里抽出一根鸡毛掸子,这鸡毛掸子就是为邓修准备的,在那都放好多年了,“二姨二姨夫管不了你我就替他们好好管管你。”鸡毛掸子在空气中抽了一下,发出骇人的声音,“反正你现在也成年了,打你不算虐待儿童。”
王一博从沙发跳起来就跑,边跑边喊,“表哥你可是警察,你这是知法犯法!”
邓修一直追着到他房门口,两人被房门隔开,邓修在门外气急败坏,“王一博,给你三个数你把门给我打开,要不然我就把门踹开。三。”邓修一脚把门踹开了,根本不可能真的数三个数,王一博吓的脸都白了,可以想象那鸡毛掸子抽在身上得有多疼。
邓修扯着他的衣领反手将他按在墙上,鸡毛掸子一头顶在他后腰,“你这么大了我也不能真的打你,这段时间就当你社会实践了,过完年就给我回学校上课去,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王一博后腰钻心的疼,疼的他都快哭了,除了答应什么都说不出口。
等邓修走了妈妈才拿着红花油上来,王一博趴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妈妈无奈叹气,这大半年好话赖话说遍了都没有邓修这一下子来的有效。
“宝贝,你这叛逆期来的也太晚了点,人家都是初中叛逆,你倒好,高中叛逆,别动昂,妈妈看看。”妈妈还是心疼,后腰那块都被戳的快破了,紫红紫红的,“你表哥下手太狠了,唉,那过完年妈妈就去学校给你办复读好吧?”
王一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闷闷的“嗯”了一声。
自打被表哥修理了一顿之后王一博在家安生的待了三天,也就待了三天他又跑了出去,父母对他其实一直都是放养状态,毕竟他从小就听话懂事,只是叛逆期来的太突然,父母也知道不能关着他,更容易逆反,倒不如放他出去野,左右他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孩子。
网咖里王一博叼着烟喝着汽水,身上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气。
“博哥,你这怎么回家三天气场都变了。”说话的是花生,他比王一博还大一岁,是大二休学的学霸一枚,也是叛逆期迟到。
“我表哥回来了。”王一博和花生算得上是半路的发小,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对于邓修的名头花生是知道的,“啊,修哥回来了啊?你不会是挨揍了吧?”
“没有,表哥让我过完年回学校,唉,好日子到头了。”王一博无奈叹气。
薯条猛地窜了过来握住王一博的手,“博哥,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嗤,你是没挨过揍吧?”栗子嘲讽他。
王一博没接茬,离家出走吗?虽说休学了大半年可他没有真正的离家出走过,最多就是两三天不回家,可父母打电话他还是接,会报平安的,真正的离家出走到底是什么样的?要和父母断了联系吗?那是不是得提前攒钱?
“栗子,你爸给的那钱呢?”王一博冷不丁的问。
“啊?在呢。”栗子伸手去勾背包,钱他一直装在身上。
以前王一博花钱大手大脚,家里又不缺他的,基本上不等花完父母就会给,所以他根本就没攒过钱,翻了翻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里的钱,再加上栗子他爸给的一万,满打满算一万三,也不知道够不够离家出走。左右过完年就要回学校读书了,倒不如在被套上枷锁之前彻底的放纵一回,顶多就是挨顿揍嘛,不怕!
这天开始王一博开始攒钱,也主动和父母主动要钱,不知不觉竟然攒下了将近三万块钱。
“博哥,你在哪呢?”电话是花生打来的,语气有些焦急。
“在网咖,怎么了?”王一博还在打游戏,滑动鼠标的手快出了残影。
“你快走,耗子带人来堵柚子了!”
柚子是他们里年纪最小的,还差几个月成年,但也是最不安分的,总是招猫逗狗,之前不知道怎么惹上了真正的小流氓,被堵了几次都逃走了。
“草!”王一博一听扔下耳机鼠标拿着电话就窜了出去。
可惜叫耗子的那群小流氓已经领着人堵在了网咖门口,一见王一博就冲他大喝,“抓住他,妈的,一个都别想跑。”
王一博转身就往网咖后门跑,打架或许他不是最厉害的,逃命他敢称第一觉得没人敢称第二,撞翻几个人之后他从后门逃出了网咖,一路穿大街走小巷的拐进了一片要拆迁的老楼里,哪知道身后的那群人穷追不舍一直跟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王一博失误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胡同的围墙有些高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跳上去,手边别说能借力的物件了就连根棍子都没有,很快那些人就堵住了他,二话不说就开始揍他,等那个耗子追过来的时候王一博已经挨了不少拳脚。当然他也反抗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能抱着头挨揍。
肖战领了教学组的任务要在暑假家访20个学生,今天是暑假的第三天,也是他第一次出来家访,家访的情况还不错,离开学生家的时候听到外边有打斗声,路过一条小巷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肖战也没多想,走到车边他才确定刚才看到挨揍的那个人是那个叫博哥的,无奈的啧了一声从后备箱拿出那根原本就属于“博哥”的钢管又走回了巷子。
“喂!”肖战拎着钢管,逆着光冲着他们大喝了一声,“放了他,否则我报警了。”
领头那人好像是认识肖战,仔细看了他几眼又给了王一博一脚领着小弟们走了,肖战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他还以为要经过一场恶斗呢。
走到王一博身边蹲下身子看他,小孩儿被揍的不轻,嘴角破了,好看的脸也挂了彩,蜷缩在地上呻吟着,“怎么样?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王一博这会儿有点耳鸣,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知道眼前是那个讨人厌的老师却也向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裤腿不放。
肖战见他不说话也不撒手耐着性子又和他说了几句话,奈何王一博耳鸣根本没听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是你打的我?”
肖战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好好好,好一招倒打一耙,你还真是个泼皮无赖。”肖战起身甩开他的手,真是多余救他。
王一博再次抓住他的裤脚,“你得负责。”
肖战用钢管指着他,“小流氓,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去报警,路口有监控一定能拍到打你的人的脸。”
王一博忍着嘴角的疼讪笑,“大傻逼,我也给你指条明路吧,这片就要拆迁了,那路口的监控早就不好使了,只有那边的一个监控是好使的,恐怕拍不到那些人只能拍到你拎着钢管过来。”
肖战咬牙切齿,“你挨打还有空看我从哪边来的?”
王一博脱力的倒在地上,“我要晕了,你负责吧。”
说完王一博就晕了过去,当然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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