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你就和宗婵一起上家教课吧,你俩年龄相仿,进度应该也是一样的。”
祝希目送着吴姐离开,没有再回音乐室,直接转身回宿舍了。
他现在心态不太好,实在没练歌的心思。
宿舍内
祝希侧身躺在床上闭眼假寐,呼吸有些急促,心脏阵阵抽疼,额头发昏发胀。
老毛病了,上辈子就这样,重活一世还这样。
他过去也检查过,但等他急匆匆感到医院,心脏早就不疼了,除了基础心跳快一点也查不出来什么。
时间长了也没见生命受到什么威胁,他也就放任不管了。
时间滴滴答答流淌。
门被吱呀推开,祝希身体猛然一抖,但人还没有清醒。
“祝希?老师让我催你上舞蹈课了。”梁澄弦半开们小声催促。
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祝希都并没有回话。
梁澄弦眉头微蹙,推门走了进去,他一走近,才发现祝希状态不对。
祝希脸色惨白,嘴唇无血色,额头尽是冷汗。他头靠在枕头上左右轻颤,好似一副被梦魇住的样子。
梁澄弦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推祝希肩膀,想叫醒他:“祝希?祝希!醒醒……”
祝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一只手紧紧捂在左胸口,一只手挡在左耳前,整个人蜷缩一团,嘴里不知小声嗫喏这什么。
梁澄弦低头靠进,他听清了,祝希一直在用气音呢喃“别说话……别说话……”
可梁澄弦看祝希这样怎么能不询问:
“祝希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起来!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就扶着祝希的肩膀想把祝希提起来。
祝希呜咽声骤然变大,竟突然哭了出来,他睁开双眼两只手紧抓梁澄弦的手臂把他扑到床上,身体狙烈的颤抖,侧脸贴着梁澄弦的耳朵不断重复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求求你……不要说话……求求你……我好疼……我好痛……疼……”
梁澄弦不敢说话了,他侧头看着祝希的脸,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祝希的鼻子甚至戳在他的侧脸上。
对方虽睁着双眼,却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只自故颤抖着流淌眼泪,一副不清醒的样子。
他怎么了……
梁澄弦有些恐慌,但又不敢再挪动他,怕他又应激,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僵直。
祝希可能是感觉到梁澄弦不会再说话了,不再压制对方的手臂,转而紧紧的抱住对方。
梁澄弦被侧搂住,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
他泄气般掏出手机,给舞蹈老师发个“祝希生病了,他要留下照顾”的消息就不再动作了。
虽然第一天教舞蹈很重要,但他当初就是从m国舞室选拔出来的,现在跳的舞属实小儿科,靠他的能力,练几遍就贯通了,用不到两个星期。
目前看来,处理祝希这个情况要更加让他紧张。
他一直捂着心脏的位置,是心脏疼吗?梁澄弦心想。
他尝试着用可以活动的手搭在祝希的手上替他揉动。
许是有些帮助,祝希的手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没刚刚那么吓人了。
梁澄弦呵出一口气,抬头注视着天花板发呆。
祝希贴的太紧了,他有点儿起反应。
他本来也是土生土长的外国亚裔,来国内时早就知人事了,从小开放的生活环境没让他觉得自己多奇怪。
况且他对男人激动也不是不能控制的。宿舍这帮小子天天光膀子裸奔,他都没觉得多吸引人。
但现在真的太近了,不要光说男人,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到好看的人贴这么近,怎么能不肖想。
现在这个距离属实是考验他的定力。
梁澄弦咽了口唾沫,还在揉动的手有点心猿意马,他把头又贴近了祝希几分,对方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让人迷幻。
他挪动鼻尖轻轻磨蹭着祝希侧颈,感受着面前的柔软。
祝希刚刚哭的凶,身上都有些发热,蒸腾出一种花香中夹杂着木质香调的奇异香味,很好闻,不知用的哪种洗衣液……
梁澄弦躁动的心烦意乱。
他紧咬牙冠,咬牙切齿。
只能看不能动啊……
嘶~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忍受这种罪。
……
梁澄弦尽量放空自己。
环抱着自己的人松手了,动作间,有清醒的趋势。
他脑中小人甩去一把热泪。
窗帘没拉,透过窗户可以明显看到天已经全黑,对面的大楼都不亮几盏灯了。
生物钟带来的困倦感与美人在怀的兴奋感交织撞击。
他疲惫感萦绕于身,却断断续续数了三万两千只羊都无法入眠。
救命啊,祝希再不醒,他就要先一步疯了。
祝希拍了拍额头轻声哼哼,拄着床坐起身,因为没有注意到梁澄弦,手恰好拄在梁澄弦胸口。
他被手下不同于床褥的触感吓得一激灵,整个人蹭着床单往后挪动了几下险些掉下床去。
梁澄弦手快一把拉住他,嘴里急促的出声提醒:“是我!”
祝希有些懵,调整呼吸,扶额:
“你怎在这?”
“中午舞蹈老师让我叫你去上课,我进来你就抱着我不让我走,提醒你也不好使,出点声你就吓得发抖。
你……还有印象吗? ”梁澄弦有点心虚,他中午多少沾点失控,万一祝希还有印象……
他俩以后可怎么相处啊……
祝希刚刚睡醒就被吓到,现在脑袋还晕头转向的疼,他实在想不起来中午怎么了,但猜测着,应该是老毛病的连锁反应。
他心悸的时候,有一点声音都会抑制不住的发狂。
“我想不起来……”祝希甩了甩头。
梁澄弦心里有底了。
可能是刚睡醒,祝希的声音软乎乎的,听的他胸口一热。
但看对方不太舒服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梁澄弦侧身躺在床上,对着正下方的床铺拍了拍。
“亮天还早着呢,躺过来,我哄你睡觉。”
祝希错愕,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动作。
“哎呀,躺下啦!”梁澄弦一把拉着祝希躺下:“今天哄你睡觉是你成年前限定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祝希僵硬的躺在梁澄弦身旁,梁澄弦的手每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他的眼睫就一抖动,他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动作。
梁澄弦语气轻缓,好似随口闲聊:“小时候,我怕黑,又觉得不像男子汉不敢和爸妈说,总吓得不敢睡觉。
有一次被我妈知道了,就抚摸着我的额头安慰我,一下一下的。心安定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在那之后感觉恐惧有了依靠,就没那么恐惧了”
对方手上动作着,祝希渐渐放松下来,不是那么尴尬了。
确实挺舒服的。
“你今天中午的状态心里有底吗?”对方试着询问。
祝希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去医院查过吗?”
“查过,老毛病了,没查出来什么,器官都没问题……”
器官……梁澄弦心中异样,对方怎么会提到器官。
他有些不安,又有些疑惑,手指下滑摩擦着祝希的脸颊“今天中午怎么了?又跟人吵架了?”
祝希摇头。
“那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梁澄弦不懂。
祝希深知应该是早上那段心里斗争把自己压垮了,但他不好和梁澄弦说,这太玄幻了。本来他状态就奇怪,说了这些离奇的话对方一定会当他是疯子的。
“我也不知道。”祝希打算否认到底,重生与被小说法则困住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梁澄弦抚摸着他的手一顿,紧接着又轻拍在他左肩,哄道:“睡吧……”
祝希很安宁,迷迷糊糊中回问道:“你今天要和我睡吗?”
梁澄弦面上一尬,含糊道:“我一会儿去杜涵床上睡,他一般不计较这个。内个……我不太习惯和别人挤。”
“哦。”撒谎,明明总和袁少以睡,祝希心想。不过人俩后来不成情侣了吗,那就挺正常了。
梁澄弦手上拍着祝希,思绪却飘远了。
什么都不会凭空发生,怎么可能人好好端端的就莫名犯病。
祝希到底是怎么得上这个病的……两年前他没注意到对方有这方面的问题。
梁澄弦脑中还有一堆这样那样的疑问,但只能先压下,以后有机会再寻找问题的答案。
或许现在,他对祝希来说还不值得信任。
对方,还不愿意对他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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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