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夜晚是年轻人最后疯狂的时刻，整个北都最繁荣的gay吧不停热闹非凡，穆沙棠靠在保时捷车门上止不住的搓手哈气，看着gay吧的牌子心里难免别扭，一个直男走进gay吧多少有点奇怪，但手机上秦宥川下午四点发一个长达十秒的gay吧热舞邀请观看视频，他当时头脑发热不知怎么就答应了。

但懊悔也来不及了，他深吸一口气大大方方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吧椅上的...等等...郑华枫？

郑华枫心不在焉盯着这些疯狂跳舞的年轻人，突然看到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他静静与呆愣的穆沙棠对视，倏忽笑着看他，弯起手掌做一个过来的手势，然后两指来一个飞吻。

穆沙棠的脸颊逐渐发红，他走过去在郑华枫旁边坐下，喝了一杯酒才冷静下来，“你也是来看表演的？”

郑华枫故作一脸认真，靠近他的脸说，“如果我跟你说我是gay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穆沙棠的脸上，他感觉脸上微微发热，心脏加速跳动，便向后靠去，见郑华枫的身体回去他也坐回来，揶揄道，“你是gay？你是拉拉我都信，我也不信你是gay...秦宥川呢？”

“噢，他上厕所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秦宥川回来了，他一脸笑容道，“久等了，上厕所的功夫严总也到了。”

穆沙棠笑呵呵道，“那可不，秦总邀请我，我当然愿意去。”

秦宥川搂着穆沙棠的肩膀，浅浅一笑，“表演的乐队在二楼，咱去二楼看，顺便谈一谈...”他凑近穆沙棠的耳朵，“谈谈项目。”

穆沙棠眼前一亮，又黯淡下来，附耳低语，“那他怎么办？”

“楼上有俩人坐的地方，没事的。”

郑华枫看见两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那个手还放在穆沙棠的肩膀上，心里也说不上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反正就是很反感，窝火，很讨厌那只手，也烦那只手的主人。

二楼的舞台已经进入预热，三人进入后台，俩人看到之前那个男孩子抱着秦宥川的胳膊羞答答的撒娇，展示他全新的服装和妆容。

有点...生理不适...

秦宥川拍拍那个男孩子的后背，轻声细语，“介绍一下自己，给他们看看你最美的样子。”

俩人正感到心理不适和生理不适的双重冲击，男孩已经走到他俩面前淡然一笑，收起娇滴滴的声音，“严总郑总你们好，我叫孙南，叫我南南就好，感谢两位来捧场逸风第一届舞蹈表演。”

“你好南南，祝你表演顺利。”

“...南南你打扮的很好看，加油。”

秦宥川丝毫不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孙南交谈几句后，搂着穆沙棠出去，找两个位置坐下，充满笑容可掬对着郑华枫，“不好意思啊郑总，这里只有两个座位。”

郑华枫也只是笑笑，带着不爽去别的座位坐着，想听什么也听不到，间隔太远。

穆沙棠看着布置舞台的孙南，笑着说，“你爱人在这里当老板？”

秦宥川愣了一下，又百无聊赖道，“不止他是老板，一整个舞台的人都是老板，一个月他就挣几万块，他也不是我爱人，一个仰慕者而已。”

说罢，他又顿了顿，暧昧笑看穆沙棠，“咱俩都这么熟了，私下就不用敬语了，我比你小一岁，我叫你严哥吧。”

穆沙棠还没反应过来，“哦好，宥川。”

“严哥，我对你挺感兴趣的，要不然试试？”

穆沙棠摆摆手，震惊看着他，“你开玩笑的吧，可我也不是同性恋啊。”

“哦？你确定你不是同性恋？你明明对他挺感兴趣的。”

“谁啊？郑华枫？不是，我没有。”

秦宥川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好笑，“你确定？我说‘他’，但你直接说名这一个月的相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你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你是有什么小众爱好吗？”

穆沙棠涨红了脸，从高中的眼神追逐到现在，九年浑然不知，九年模糊自己的性取向，九年才被人拆穿。

他红着脸问道，“那我就是同性恋？宥川，你一个事情就认定我是同性恋未免太草率了。”

秦宥川忽然疯狂低笑，眼中流露着暧昧，依旧不依不饶试探，“认定不了，毕竟你俩的相处我又不可能一直看到，但你不确定你的性向何必不试试？放心，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强迫人。”

穆沙棠真的要崩溃，套近乎快要把自己套进去，还被套话套个干干净净，索性顺着话说，“这样的话...你都知道我对他感兴趣，我能喜欢别人嘛。”

“那他是同性恋吗？”

这个问题又把穆沙棠缠住了，脸上的疑虑再也藏不住，秦宥川也不再问，再问真丢失礼貌。

郑华枫不爽盯着他俩，虽然听不到说话声，但看表情就感觉俩人像约会似的。

通常都是穆沙棠被他逗得面红耳赤，也真不知道秦宥川那个老狐狸给穆沙棠灌什么迷魂汤。

郑华枫霎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明明他俩干什么不关自己的事啊，干嘛那么在意。

可眼神又忍不住挂在穆沙棠身上，就很喜欢他脸红的样子，也喜欢喝醉的脸红还喜欢一丝不...

郑华枫捶了捶脑袋，心里大响警钟，怎么能把快有十年的交情和这种东西混淆呢。

穆沙棠看秦宥川执着的样子，无奈道，“宥川，咱可以换一个话题吗？感情这种事我真应付不来，我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秦宥川怔愣过后，语气里充满抱歉，“不好意思，是我太过追问没有分寸了，那咱就换一个话题，你公司研发的中枢神经药物稳定性不太高啊，试验时小白鼠出现剧烈抽搐的症状，大多数都死了，只有小部分存活。”

穆沙棠思考着大脑，这一个月才把债务理清，研发药物投入了不少钱，还得贷款，可能贷都贷不来。

他有些苦笑道，“研发不佳，我们尽可能把药物改进一下，NeuroCure分子可能没有效果吧。”

郑华枫边看舞台上的热烈表演，边观察俩人五颜六色的表情变化，愤愤的喝一口酒，心里越发不爽，俩人说话就说话呗，还贴那么近，就差亲一口了。

“郑总，真没想到你能来这里玩啊。”

一道声音打断郑华枫的思绪，他抬眼望去，一个清瘦英俊，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他站起身与男子握手，稍微尴尬道，“你是...？我这记性不好，多有得罪。”

那名男子发出朗朗的笑声，“真是贵人多忘事，恕我直言，郑总还是跟高一一模一样，记不住全班人。”

郑华枫猛地惊讶，高兴得咧开嘴大笑，“嗷~韩羽是你啊，你跟我还说什么客套话，害得我都没想起来是你。”说罢，肩膀撞了撞韩羽。

韩羽也撞回去，嬉笑道，“就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真伤我心啊。”

“滚，贱死了。”

郑华枫又补充一句，“对了你这几年为什么消失？信息信息不回，电话电话不接，你被派发掏大粪去了？”

韩羽坐下来闷一大口酒，沉声道，“二十三那年做大项目赔了，还是太年轻涉世太浅，资金链被人偷了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不止你，我老子打电话到处找我我都不敢见他，我不想再被他骂废物，所以我就躲起来，我不想他看到我真的成了一个废物，我没脸见我的父母，没脸见我的姐姐和妹妹。”说着，声音已经带上哽咽，“我没脸见人，这四年我没日没夜的工作，还旧债，借新钱，找关系，做项目，我现在终于把公司重新上市了，我也有头有面见家人朋友了。”

郑华枫带有安慰性的抱了抱韩羽，“都过去了，过去已经不属于咱了，未来才属于，有事就说，兄弟能帮就帮，你下次再不说，我管你总裁裁缝的，直接把你流放到牧场掏大粪。”

韩羽轰然大笑，举起酒瓶一饮而尽，扶着他的肩膀掰扯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流放我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被你流放的，不然，我就去做太监。”

郑华枫对于韩羽的前后变化很无奈，眼眸中充满着哀伤，但还是不停的调笑，“得了吧你，你要是当太监，让你另一半怎么办？你当零啊。”

“不然呢，我最近在追一个男孩，他正在考虑呢，我感觉会成，你喜欢哪个男孩啊，哥们帮你参谋参谋。”

郑华枫的目光不禁飘到穆沙棠那边，但还是遵从自己的想法，硬邦邦地说，“我不是同性恋，没有喜欢的人。”

韩羽满脸狐疑道，“你别忘了你在哪里，说这话谁信啊，你不是同性恋你怎么来gay吧看表演的？”

“秦宥川邀请我看的，他还挺有眼光，台上领舞和伴舞跳的都不错。”他嘴上夸着，眼神都快把欢声笑语的俩人碾碎了，心里暗骂俩人聊的挺欢，把他扔在这里，秦宥川还用那种眼神聊天，恶心谁呢？真想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当珍珠奶茶泡了喝。

韩羽震惊道，“他看上你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少爷可玩的...挺自由自在。”

“去一边去，人家又邀请一个，正在那边坐着聊的正欢呢，要不然我为什么自己坐在这里。”

“我靠，谁啊。”

郑华枫冲那边点点头，不爽道，“看到了吗，秦宥川正在那边跟严沙棠聊的很开心呢，咱去把咱的老同学捞过来，把我晾在这半小时了。”

韩羽盯着他的表情，突来一句，“你吃醋了？”

郑华枫起身第一脚就顿住，僵硬转过身瞧着韩羽，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吃俩大老爷们的醋干什么。”

“你不是同性恋，这是你的刻板印象，但你的神态表情和你的潜意识行为已经做跟同性恋一样的了。”

韩羽看他满是迷茫还半信半疑的样子，硬是把高中的事情和现在，三言两语过一遍，瞅他眼神渐渐变得清澈才放心。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同性恋？还喜欢他？”

他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只是判断你有同性恋的特征而已，以至于你喜欢谁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兄弟我告诉你，你喜欢谁最好去追求，管对方是不是同性恋，不给自己留遗憾，暗恋那种东西也就存在学生时代，现在就别玩纯真那一套了。”

郑华枫愣愣注射着他，闷头应声，快速走到穆沙棠身边，俯身凑到他耳边说几句，瞧他眼前一亮，便向秦宥川客气一下，就带着他来到韩羽身旁。

冬日的寒风令万家燃烧熊熊烈火取得温暖，而那杯重逢的美酒胜过一切煦暖。

不好的话可以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