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宵醒说的“以后”很快,短短一周,他再次来到了许畔眠的小房间。
不过这次他提前告知了许畔眠,许畔眠提前一天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墙壁上的油污清理了,床上乱堆的衣服叠整齐了,还从网上搜罗菜谱,提前买菜放到小冰箱。
他特意把助听器充满电,早上提前起床适应。他租的房子真的很吵,车辆的轰鸣和早起老人的练功音乐完全不带削弱地溜进家门,混成杂音敲击他的耳膜。
他让盛宵醒到了给他打电话,他下去接。
许畔眠坐在床边,手机放在面前的方形小桌,双手落在大腿上紧揪黑色休闲裤,等待电话的到来。
他算过,盛宵醒大概十点到,现在是九点四十二,还有十八分钟。
九点五十四时,许畔眠没等到电话铃,反而是突然混入无序背景音的沉闷敲门声吓了他一激灵。
拐着踉跄的步伐走到门前,他站直,确认助听器戴好,他透过猫眼看来人。
门外很暗,吞噬了五官,被楼房稀释的白日光勉强勾勒出轮廓,许畔眠只能判断出是男性。
“畔眠?”
自己的名字融在陌生的音色,许畔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镇上的居民知道他听不见,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是不会来找他的,更不会选择“敲门”这种对他毫无影响的方式来提醒他客人到了。
许是门外的人等急了,自报家门:“畔眠,我是盛宵醒。需要打电话吗?”
听到“盛宵醒”和“打电话”,许畔眠不加思索,立刻把门打开了。
货真价实,站在门外的果然是盛宵醒。他身着高质感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却左手拎一袋水果,右脚旁放一箱牛奶,在许畔眠眼里,很像被抓来给困难人士送温暖的大学生。
许畔眠的头发不长,盛宵醒看到了他耳外有短短的黑色塑料小条,一直延伸至耳内。
他今天把助听器戴上了?
许畔眠侧身给他让道,眼神不敢对视,不太好意思地说:“不用带东西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盛宵醒笑盈盈,弯腰提起牛奶,“没关系,我们公司给员工发福利,数量没统计好,买多了一些。正好想到你喜欢,就顺带过来了。”
让许畔眠接受专属于他的礼物,压力太大了。在收到赠礼时,他总会因为思索“如何偿还”而烦恼,盛宵醒不希望他这样,因此选择了一个在他接受范围内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许畔眠的心理压力减轻不少,压下门把手关门,跟在盛宵醒身后,拘谨得比他更像客人,“好,谢谢。”
盛宵醒将牛奶放在书桌旁,水果放在饭桌上,去水龙头洗干净手,依据许畔眠的示意坐到了床边。
“今天有什么活动?”
“嗯……吃饭,然后……呃……去外面逛逛?”
越说越像没有认真安排计划,许畔眠手指绞在一起,鼓起的勇气就这样被自己蠢笨的口才浇灭了。
盛宵醒眉眼微扬——许畔眠用的问句,像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他是有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笑意浮现,盛宵醒温和道:“好,都听你的。”
许畔眠(无计划版):都听我的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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