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顺手拿了根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他现在头昏脑胀，难受极了，就想洗完澡睡一觉。

他实在是不想待在医院，那地方总让他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清。

打车回来的时候，遇到下雨，他想着也没几步路，没想到直接湿透了。

现在洗了个澡，算是稍微缓解了一点点。

肖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背对着他，桌上还摆放着那份离婚协议。

“阿战，已经很晚了，休息吧。”

他走到肖战身边，试图抱住他。

手刚搭上肖战肩膀的时候，立刻就被推开了。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肖战恨不得离他三尺远，“脏”这个字彻底刺痛了王一博的神经，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翻滚而出。

他捏住肖战的手，强迫肖战站了起来，直接将肖战逼到墙角，眼神死死地盯着肖战，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肖战撕成碎片。

肖战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来气，明明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他，王一博凭什么做出这副样子。

肖战皱了皱眉，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离我远点！别随便靠近我！”

他讨厌极了现在的王一博，每一次王一博的触碰都能让他想起那些恶心至极的画面。

王一博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顺着肖战，尽量不惹肖战生气，可是那个“脏”字和肖战现在的态度让他根本没办法保持完全的清醒。

他用双臂将肖战圈住，狭窄的墙角，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肖战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气极了，却又在体力方面干不过王一博。

王一博平时就不怎么听自己的话，现在这副模样，按往常的模式，估计是要干点什么坏事了。

可是肖战现在根本就没那个心情，他只觉得愤怒，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一博还敢这样对他。

“嘶”，王一博忍不住发出一声刺痛的声音，肖战直接咬了他一口，直到手臂上渗出血丝才松口。

王一博没有直接将肖战甩开推到一边，硬生生忍下了这份疼痛。

见他不躲闪，肖战心底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手臂上带着血痕的牙印竟莫名的让他有种快感。

“疼吗？”

出人意料的问题，配上肖战有些略带心疼的语气，王一博都以为是他生出了幻觉。

王一博也不隐瞒，如实回答，“疼。”

肖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是你应得的。”

王一博依旧维持着圈住肖战的姿势，他现在很疲惫，如果不是肖战现在找他闹脾气，估计早就休息了。

他低头亲了亲肖战的脸颊，像是哄诱一般的口吻，“乖，别生气了，我难受。”

他的声音充满着莫名的魔力，低沉又富有磁性，稍不注意就容易被蛊惑了心智。

况且现在的王一博浑身上下只穿了个浴袍，那根带子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又经过刚刚那一番的挣扎，早就有些松散了。

稍微用一点力气，里面什么都看得到。

王一博呼出的气息异常的灼热，肖战的脖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喷涌而出的热气，也不知道。

这样近的距离已经侵犯了作为个人的安全距离，从前他最喜欢搂着王一博的脖子，缩在他的怀里，仅仅是一起抱着睡觉都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可惜这样的幸福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即逝。

肖战强迫自己清醒的认清现实，眼前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珍惜。

“够了，别来这套，马上把字签了，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肖战一把推开王一博，浴袍上的那根带子一下子被划开，那具从前百看不厌的身体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了在他眼前。

肖战别过眼去，用手自动给他系好，嘴里吐出的字句不算友好，“别这样，很像鸭。”

这句话让彻底让王一博的忍耐全盘崩溃，肖战现在对他羞辱的词汇已经上升到了这种地步。

鸭么？不如就让他体会体会鸭的滋味。

肖战明显感觉到王一博周围的气压低了一度，按往常的情况来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他现在凭什么要在乎王一博的感受，生气又如何，不生气又如何，他不在乎。

下一秒，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肖战被迫屈服，王一博已经忍了很久了。

他解释那么多次，肖战还是不愿意相信，总说一些刺激他的话。

既然这么讨厌他，再多一点也无妨。

那天晚上被下了药，本来就没尽兴，这段时间肖战又老是和他闹，惹得他头疼。

现在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程度。

肖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落在王一博眼里是什么模样，他明显感觉到王一博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

心底泛出了一股在劫难逃的预感，下一秒王一博的动作彻底让肖战相信，他就是个畜牲。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狠狠地惩罚，王一博的耐心一向不算太好，对于肖战他已经克制自己到了最大的程度。

天天跟他闹离婚，王一博已经烦了。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在灰暗的房间里露出一丝光亮，王一博这一觉睡得很沉，在梦里的感觉也非常的愉悦。

这算是这么多天，他睡得最好的一觉。

旁边的肖战还未清醒，脖子以下的痕迹显得略微有些惨不忍睹，让人看着难免有些脸红心跳。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肖战躺在王一博的怀里，下意识地翻身往他身上靠。

王一博也自然而然的环住肖战，让他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没有醒来，一直这样睡下去，或许这样温馨的画面会永远保持下去。

一旦清醒，这样的场景只能在下一次的梦境里出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肖战才勉强有些苏醒的迹象，整个脑子的感觉是混沌的，说不出来的困倦。

他无意识地扯了扯被子，打算继续睡下去。

突然心头一惊，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又立刻清醒了过来。

偏头便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王一博此刻还没有醒，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安静又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亲上一口。

如果是往常，肖战会果断选择把他亲醒。

而现在肖战只觉得恶心，迎接王一博的不再是温柔缱绻的吻，而是粗暴的袭击。

肖战直接一脚把王一博踢下了床，似乎是还不解气，连被子也一并扔到了床下。

王一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醒了，还好床并不算高，他滚下去没什么事情。

只是目前的状态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他身上连一根线都没有，就这样白花花地躺在地上。

惺忪的睡眼配上他额前细碎的发丝，看上去有几分慵懒。

王一博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保持清醒，看见肖战坐在床上脸色不好的样子，蓦然间想起昨晚的事情。

瞬间心头一软，将被子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人也跟着上了床。

肖战看见他滚到地上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担心，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

他心疼什么，王一博那是活该，是咎由自取。

王一博看着肖战气鼓鼓的样子，直接一把将肖战揽到了自己怀里，惯性地往肖战的脸上亲了亲，试图抱着肖战继续往下睡。

肖战直接挣脱开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想起昨晚被强迫，恨不得撕了王一博。

凭什么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凭什么从头到尾在意的人只有他。

总说自己是无辜的，偏偏他看不到王一博有任何的一点诚意，他要怎么去相信。

肖战心里别扭极了，偏过头一看，王一博似乎已经睡着了。

呵，有这么困么？

王一博这副模样落在肖战的眼里，更是赤裸裸的忽视，这更是让肖战没办法释怀和原谅。

“你给我起来！”

肖战直接将枕头往王一博身上摔，试图让王一博清醒。

他现在心烦意乱，一点都不舒服。

王一博头昏脑胀，根本就没什么精力，昨天晚上淋了雨，加上又折腾了那么久，本来就有些吃不消。

现在他整个人都是难受的，想着多睡一会儿可能会好点，只是现实似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肖战在一旁折腾得他睡不着，只好坐起来，一手拉住肖战，强迫他和自己靠在床上。

“别动，我头痛。”

王一博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但依旧没有得到缓解，这种头要炸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肖战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了心情，他不过是想早点结束这一切而已，给彼此自由。

王一博却对离婚的事情只口不提，总是逃避。

这样纠缠下去，肖战也觉得痛苦，这几天他想过彻底不见王一博的，偏偏对方一直不肯签字，他才会去找王一博。

只是没想到又会发生昨晚上那种事，这样纠缠不清，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断得干干净净。

肖战也很苦恼，更让他苦恼的是，他从心底深处还是在意王一博的。

这一点让肖战很是生气，气自己没有原则，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因为过去美好的回忆就这样原谅了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