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课,周赖领着三班往操场去运动,跑前热身运动开始做了起来。
陆简身子弱,又不想跑步,就跟周赖请了假,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周赖一想到他跟苏时律,就气得牙根痒痒,挑着眉问他,“哪儿不舒服啊?是心脏还是头,又或者是脚踝?”
陆简一脸冰冷,看都不看他,说,“胃疼、头晕、四肢无力。”
周赖一听,这说话挺有劲儿啊,哪像生病的样儿,明显就是装的嘛,他就顺着陆简的话接着说,“既然这么严重,那我这个当老师的,肯定得送你去医务室啊。”
周赖转过身,朝着那群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同学大声喊道,“跑完三圈就自由解散,陆同学身体不舒服,我得送他去医务室!”
陆简脸颊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盯着周赖,说,“不用了周老师。”
“好了?”周赖回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笑嘻嘻地看着陆简,说,“那走吧。”
陆简跟在后面,心里憋着要揍周赖一顿的冲动。
等跑完一圈,陆简一喘一喘地靠停在操场边缘,弯下腰身,双手扶膝盖剧烈咳嗽。
周赖站在旁边看戏,没打算搭把手。
叫他和绿龟子苏时律搞暧昧!
叫他不尊师重道!
叫他装病!
看你还能硬撑多久!
陆简抬起头,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苏时律宇间笼罩着淡淡忧愁,缓步朝陆简这个方向跑来,关切地问,“陆简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说话的同时,手掌还轻轻在陆简肩膀上摩挲着,这可把周赖给急坏了。
陆简捂着嘴低头咳嗽,一声不吭。
周赖见状,立马跑过去,一把将苏时律扯开,顺势利落地抱起陆简,就朝着医务室方向快速奔去,还刻意挡住了苏时律探究的目光。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陆简挣扎着,满脸怒色。
可惜现在的他已经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全凭周赖支配着往医务室赶。
苏时律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医务室,周赖把陆简放到病床上。校医一番检查后,确定陆简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是在装病。
“脱水有点严重。” 校医说,“先给他补充点营养,再输瓶液,输完直接拔针就行。”
周赖这才松了口气,对校医道了声谢。
“没事。”校医笑呵呵的,又嘱咐几句便拿着工具离开了。
“好好歇着吧,以后有啥不舒服就直接说,别整那些没用的小心思。” 周赖坐在病床边瞅了一会儿,见陆简脸色煞白,虚弱得不行,就从桌上倒了杯水,用棉签蘸了点水,往他唇上抹。
结果刚碰上,就被他给躲开了。
“这是水,又不是别的啥玩意儿,你怕我当着外头这么多人的面儿给你下毒啊?” 周赖轻轻扭过他的脸,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依然耐心地用棉签给陆简湿润嘴唇。
陆简闭紧双眸,显然很累,懒得和他斗嘴,只当耳旁风。
周赖把棉签放下,又伸出手指在陆简唇边轻轻刮了一下,还觉得这挺有意思,咧嘴笑了起来。
“周老师,我是病人。”
“我知道啊。” 周赖撇撇嘴。
“您注意点卫生,指甲盖有细菌呢。” 陆简皱起眉说。
“哟,还嫌弃起我了......”周赖说完,突然凑近陆简,贴在他耳边吹气,故意压低嗓音说,“我摸过的东西,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呢......”
“流氓!” 陆简猛地推开他,脸涨得通红。
周赖丝毫不怵,依旧慢条斯理地说,“我又没说我碰的是啥,你咋就说我流氓呢?”
“你——”
他这话让陆简一下没了话。
周赖勾了勾嘴角,“不过你这身子骨可真不行啊,以后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陆简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不搭理他。
周赖也无所谓,拎着热水壶就出了校医室。
苏时律等周赖走了后,立马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走进了医务室。
他快步走到陆简床边,握住陆简的手,“陆简,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
陆简缓缓睁开眼,看到是苏时律,神色稍微缓和了些,笑了笑,“我没事儿了,律哥。”
从陆简开始自学研读心理学起,他便觉察到自己有轻微的恋哥癖。
当他第一次见到苏时律时,就觉得苏时律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随着彼此相处的时间愈发长久,他始终觉得这种亲切感是他情感的一种延伸。
苏时律听闻陆简这般说,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仍旧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你可把我担心坏了,以后可别再这样硬撑着了。”
陆简轻轻点头,“嗯,知道了。”
这时,周赖提着热水壶走进来,看到苏时律握着陆简的手,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苏同学,陆简得休息了,你先回教室上课去。”周赖的语气硬邦邦的。
苏时律皱了皱眉,“周老师,我想再陪陪陆简。”
“我说了,他要休息,你在这儿会影响他!”周赖态度坚决得很。
苏时律无奈,只好站起身来,“那陆简,我下课再来看你。”
陆简冲他笑了笑,“好,律哥。”
苏时律离开后,周赖把热水壶放下,坐在床边,“你跟苏时律关系挺不错啊?”
陆简看了他一眼,“这和老师您有关系吗?”
周赖被陆简这么一问,噎了一下,随后轻哼一声说,“怎么没关系?作为你的老师,我有责任关心你的学习和生活,包括你和什么人交往。”
陆简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老师还真是尽职尽责。可我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老师您管得也太宽了吧。”
周赖脸色有些不好看,“我这是为你好,那苏时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你跟他走得太近,会被他带坏的。”
陆简眉头皱起,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时律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在我不舒服的时候,是他关心我,而老师您呢?一开始还怀疑我装病。”
周赖自知理亏,语气软了下来,“我那也是为了让你不要养成装病逃课的坏习惯。再说了,现在我不是也在照顾你吗?”
陆简别过头去,“不需要,我只希望老师您不要总针对时律。”
周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针对他,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带坏。你要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简微微挑眉,“依我看,你才是那个黑吧。你对时律的偏见那么深,处处针对他。你这样的行为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一个好老师呢?”
顿了一会儿,陆简又给周赖的心添了把堵,“从你在酒馆见到我那时起,你对我不过是有所图谋,想利用我来满足你那不可告人的私欲罢了。”
“我要是真想对你怎样,你早就不清白了!”
“终于承认了吧,你就是下边思考的物种,恶心!”
不是,重点说的不是苏时律吗?自个都说不能带有色眼睛看人,你!你还说....你M的!
陆简这小子,真是没救了!
“随你怎么想,你爱咋咋地,老子不管了!”
周赖说完,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医务室,只留下陆简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之前周赖告诉过周秉戌他在恒河大学任职,可能是周秉戌告诉了赖元元,赖元元某晚打电话给周赖,叮嘱他要好好照顾陆简,毕竟陆简是他舅妈的亲弟弟。
晚饭的时候,周赖担心陆简乱吃东西再进医务室,于是带着自己做的清淡小粥来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才发现医务室已经关门了,估计陆简已经回宿舍了。
他按照之前校董提供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男生宿舍。他知道陆简的宿舍号,这是之前调查过的。
因为他穿着比较像个大学生,宿管阿姨也没有阻拦他,周赖顺利地来到了陆简的宿舍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陈秦,他笑着说道,“周老师,您来宿舍抽查呀?”
周赖并不打算进去,把那粥桶递给陈秦,说道,“这是给陆简的,他身体不舒服,麻烦你转交给陆简,让他趁热把它吃了,还有,别告诉他是我送的。”
陈秦接过粥,点了点头,说,“好的周老师,我一定转达。您放心吧。”
周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男生宿舍。
陈秦回到宿舍,把粥桶放在陆简的桌上,对陆简说道,“陆简,这是给你的粥,趁热吃了吧。”
陆简抬眼扫了下粥桶,随口问,“谁送的?”
陈秦稍作迟疑,道,“你先吃,吃完我告诉你。”
陆简皱眉,“不说我不吃。”
陈秦随口胡诌,“程杜蘅出去外面顺道给你买的。”
陆简朝门口探头,“粥来了,他人呢?”
陈秦撒谎信手拈来,“他晚上有课,没回宿舍。”
陆简应了一声,本就对这包装存疑,无奈肚子咕咕直叫,吃了几口后,蓦地停下,眉头紧锁。
这粥的味道不像是外面买的,到底是谁送的?陈秦为何要撒谎?
没多久,苏时律拎着盒饭进门,见陆简在吃粥,他微微一怔,“这是……”
陈秦刚要张嘴,陆简淡笑说,“杜衡买的。”
苏时律的笑容淡了些,将盒饭搁在桌上,“既然有粥了,那这盒饭你就别吃了吧。”
陆简看了眼苏时律,又瞧了瞧桌上的盒饭,“律哥,你吃了吗?”
“吃了。”
陆简不再言语,埋头吃粥。
偷戴“媳妇”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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