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二十一：姐夫，对不起，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了......

看到肖肖睡熟了，叶秘才舒出一口气，慢慢的走出房间。

小武正在客厅，看到叶秘走下来，凑上前轻声说“你让我明示顾家去闹黄家，他们果然抓住顾景空的事情，扯着黄家走了法律程序.......”

“嗯，你告诉顾家，如果不能把黄家扯下一块肉，以后就别想再靠着叶家，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总会用心。”叶秘不屑的说到。

小武点点头。

叶秘又问“那个医生？”

“从黄家出来，汽车发生故障意外死了。那笔钱......”小武问到。

“那是他......应得的。找个人给他家人送份奠礼，他这里就算了，当给......积福吧。”叶秘忍不住的拿出烟要点上，又烦躁的都塞到小武手里。

他想了一下，“帮我收拾一下......地下室吧。”

“地......主卧不是你亲自布置的吗？怎么不——”小武不解的问到。

叶秘转头瞪他一眼，没说话。

肖肖睡了一个很满足的午觉，睁开眼睛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起身，刚好跟叶秘四目相对。

肖肖看着他，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秘应该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不短的时间，手边的矿泉水瓶都两三个了，看到肖肖坐起身，他才开口“醒了，饿了吗？”

肖肖点点头“嗯。”他其实想问，怎么还没走，想想，又觉得在他的自己的宅子里，他的来去，自己也管不着，便咽了下去。

叶秘走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吓得他反射性的抱住他的脖颈“姐夫.......我自己......”

“抱好。”叶秘简短的说，抱着他往楼下走去。

将他放在餐厅的座椅上，他才转身去了厨房，端着一碗粥走出来，宋阿姨在后面慌忙的上菜。肖肖忍不住笑了笑，他往四周看了看，倒是没看到之前的安保蒋俊豪，估计他又躲在后厨吃东西呢。他心里叹口气，果然是复制粘贴。

他拿着勺子尝了口粥，然后递给肖肖“你尝尝，不合口味一定要说。”

肖肖点点头，端着碗轻轻的喝着蔬菜粥，眼睛却看着叶秘眼前有荤有素的菜。他咽了咽口水，又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这些，都端下去，他暂时只能喝蔬菜粥，尽量都要无糖无盐的。”叶秘跟宋阿姨说着。

宋阿姨看着语气变好的叶秘，有些不适应，试探性的问“那你......”

叶秘不耐烦的瞪她一眼，宋阿姨松口气，果然还是这样正常些。她笑着点头应是，把其他的食物都撤了下去，又给叶秘也端来一碗粥。

叶秘端着碗，几乎一口就把粥喝光了，又把碗递给宋阿姨看着她。

宋阿姨紧张的说“......没有了。”

叶秘无奈的点点头，摆摆手。

肖肖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忍，他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却还是将喝了一半的粥碗放在了桌面上，笑着说“姐夫，我吃饱了，先上楼了。”他顿了顿，终究是没忍住“你......吃点饭吧。”

叶秘却也跟着站起身，利索的抱起他，一边说着“我不饿”，一边大步的往楼上走。到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他又忙着拿出来一小箱药，跟在医院后期一样，每样几粒的给他拿出来，一把把的放在小药盒里，又拿了水杯递给肖肖。

肖肖吃药向来没有犹豫，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每次五六个药片的往嘴里放，一杯水喝完，药片也就吃完了。

可是看着肖肖习惯性的动作，听话懂事的样子，叶秘越发的难受。他才20岁......

他出院之前，庄恕说过，他的肾衰竭和其他一系列病症，都需要精心的照顾，不能劳累，戒糖戒盐， 预防感冒，避免着凉......即便这样，肾脏也撑不过2年。叶秘不敢想象，如果到时候没有合适的肾源，那现在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生命的倒计时。而且......

“姐夫，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肖肖笑着仰头看着他。

叶秘点点头“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肖肖乖巧的点点头，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秘走到沙发边，转身将几片药片放到嘴里，生吞了下去，然后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床上安睡的肖肖。

在医院时，庄恕说过，肖肖很排斥X功能方面的检查，通过器械和激素的检验筛查，只能得到初步的一个身体情况数据，具体损伤到什么程度，现在可能只有肖肖自己知道。

可是肖肖不会说的，他......任何一个男人的自尊心，都不可能将这样的情况说给别人听的。庄恕建议缓慢地加大药量，却怕斟酌不好，造成肾脏的负担。所以叶秘提出，让他跟肖肖吃一样的药，看正常人和病人反应的不同，最主要的是，自己能够随时观察到肖肖的反应。庄恕反对，却抵不过自己的执拗。

药吃下去，不过半个小时，叶秘就有了反应，血气方刚的年龄，又两个多月没沾荤腥，他忍不住的站起身，灌了两瓶凉水下去。又等了半个多少小时，叶秘觉得自己已经膨胀的要炸了，他一边喝着水一边围着床慢慢的走着，可是床上的肖肖依然睡得很熟。又等了一会儿，叶秘实在忍不住坐到床边，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还是一如以往的凉，跟自己身上那种情动的热度形成反差。

叶秘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轻轻地走出去。小武凑上来轻声问“要不你去客卧吧？地下室实在是......”

“靠边儿，我住他隔壁他明天就能发现！什么脑子？”叶秘不耐烦的说着，快步走向地下室，可是走到门口，他顿住了脚步。这间地下室的位置，跟黄家那个地下室的位置，很相似。

他打开门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很低，自己一伸手就能够到房顶，很安静也很......沉闷。四面无窗无光，像是不透风的盒子，只有一盏简单的照明灯，发着昏黄的光亮。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还有一个简单的小木床，上面有崭新的被褥。自己不用像......肖肖......那样，躺在地上......

叶秘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刚刚浑身的燥热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的凉了下来。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敢想，在黄家的那十天里，肖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他一遍遍的说着“姐夫，我错了”的时候，他一次次求饶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他一声声喊着“救救我，姐夫，救救我”的时候，他失望无助的一次次呢喃着“姐夫.....姐夫”的时候.......那些时候，他都在想什么？

他呆在黄家的地下室，是不是也想起自己曾好多次把他遗忘在叶宅的地下室？他被绑住手脚被兴奋剂和肾上腺素折磨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到自己也绑过他在他身上用过各种道具，他也曾有求饶不得的时候？他躺在冰冷的地面，是不是也会想起自己每次做完就走总是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之间，甚至连能拿得出手的甜蜜回忆，都没有......

他失了力气滑坐在地上，倚靠着床，低下头呜咽着痛哭，声音在地下室回荡，显得更加的压抑......

第二天一早，肖肖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准备去洗手间，才发现叶秘竟然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睡着了。他远远的看着，突然发现，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他的眼睛有点红肿，像是哭过一样，脸色有些难看，好像瘦了一点......

照顾自己，应该很辛苦吧？不知道之前，他是怎么照顾顾景之的，应该会比照顾自己更细心吧？也会舍不得让他走路，抱来抱去；也会细心的把药都准备好，该注意的事项都记得很清楚......他内心应该也很煎熬吧？他爱的那个顾景之，没有活到21岁，自己这个替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肖肖取了块毛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他睡得很沉，眼下有些乌黑，昨晚应该熬夜工作了吧？自己......像是一个负累，他也觉得累了吧？

肖肖仰仰头将眼泪咽下，可是怎么办啊！自己，真的还不想放手......哪怕知道自己在拖拽着他，也想自私的，再让他陪着自己，走一段......或者是生命的最后一段路。哪怕他只是因为内疚，哪怕他心里有别人，都没关系......

叶秘睁开眼睛，就看到肖肖站在自己面前，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能感觉到，他很悲伤。他本能的拥住他，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身前，一遍遍喊着“肖肖，肖肖......”

除了陪着肖肖一日三餐，看着他午睡晚睡，其他的时间，叶秘又将工作从医院挪到了这里。不管肖肖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还是围着这栋房子慢慢的散步，还是呆在卧室看书，叶秘总能在他周围找到自己的事情做，既不影响他又能随时看到他。这让叶秘觉得安心，也觉得好像每晚在地下室的日子，没有那么煎熬。

陪着肖肖吃了有十天的药，叶秘几乎每晚都要忍受着炙热的折磨，想象着肖肖当时的痛苦，在强烈的愧疚和悔恨中，自己发泄着欲望。可是肖肖依旧睡得很安稳，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在家吃的药，比在医院时要多一些。

中午，肖肖吃过药，又躺下准备睡觉。却看到叶秘站在床边看着他，像是有话要说但犹豫不决的样子，他直接开口问“姐夫，你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叶秘转了转视线，低声问他“肖肖，我能不能......抱抱你？”

肖肖看着他楞了一下，随后了然的点点头“当然可以，姐夫，你说过，我是你的......我不会离开你，什么都听你的。”

“......不是，肖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抱抱你，好吗？”叶秘有些难受的解释到。

肖肖依旧点头，伸手要脱衣服。叶秘叹口气侧躺下，从他背后抱住他将他揽在怀里，伸手握住他的手，贴在他耳侧轻声问他“肖肖，你......想不想？”

肖肖没说话。其实这么长时间，他也多少能了解自己的身体，也有几次晚上想过，可是......不行，心里的欲望根本传达不到身体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叶秘说，他不知道，除了帮他缓解欲望，他还能带给他什么。如果连这个他都做不到了，那叶秘，还会陪着自己吗？

他已经感觉到叶秘的胸膛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背，唇舌在自己的颈后亲吻，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不像以往那样热烈狠厉。肖肖想，或者......这样也算是一种告别呢？

他伸手向后推拒了一下，叶秘果然停下了动作。他转过身面对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CX。他看着叶秘的眼睛，能看到他眼里的YW和......心疼。肖肖觉得，足够了......

在叶秘疑惑的神情里，他笑了，从他在医院清醒后的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是他，想要留给叶秘的笑容。在叶秘愣住的瞬间，他主动的亲吻上他的唇，像他之前一样，热烈的深吻。

叶秘只呆愣了一下，便反客为主，翻身将肖肖……删除……

“可以吗？肖肖？”

“嗯，姐夫，要我！”

……删除……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已经亲吻的筋疲力尽，他心里的焦急像是一把火要把自己燃尽，却又觉得无能为力。肖肖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手从他身前拿开。他仍然是笑着的，他说“姐夫，对不起，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