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不急不躁地敲门声传入许良辰的耳朵,他睡得香,皱了下眉便没去管。
没得到回应,门外的人有敲了几下。
许良辰不悦的咂嘴,翻身往里拱。
“叩叩叩”
许良辰的困意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不满,门外的敲门声还在,他无法再忍的坐起身,恶狠狠的瞪着门口,气冲冲地下了床,一步并两步,满含怨气。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还一直敲门制造噪音。
一开门,人还没看见,嘴先一步说道:“谁啊?”
连敲三次都无人应答的某人,正侧身准备离开,这会儿门却开了,还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疑惑的回头,对上许良辰怒意满满的双眼,怔愣一瞬,随后明知故问道:“许少爷这是,没睡好?”
大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反派是什么心情,许良辰满含怒意的双眼一下子清澈了,他用力地眨了下眼,他没看错吧?这么大个反派就这么站在我面前?
砰!
他猛地关上门,应该是打开方式不对。许良辰深呼吸几次,还拍了下脑子,给自己拍清醒了,这下总不会看错吧。
做好心理准备后,他重新打开门,韩宫徵依旧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困惑,是对许良辰刚才作法的不解,“许少爷莫不是睡觉把脑子睡傻了?”
“你才傻。”永远都无法在放松状态下,控制嘴巴的许良辰表示他尽力了,其实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里添一个档,他好重新来过。
韩宫徵挑眉,“嗯?”
许良辰找补:“傻人有傻福,吉人有天相嘛。”
韩宫徵环抱双臂,盯着他。
“有事啊?”许良辰问道。
“难道我还跑几百里叫你起床?”
许良辰干笑一下,有事你不说杵在那跟电线杆似的,还打算让我猜呢。
“周星的生母在回南城的路上。”
涉及剧情,许良辰一下子来精神,“周星生母?南城?为什么是回南城?”
“啧。”韩宫徵不悦地咂嘴,他走近几步,拨开许良辰,在屋内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
这看起来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许良辰撇下嘴,碎了几句。
韩宫徵耳力好,自是听到了,但没有责备,他此番来不是逗趣的。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许良辰虽不解,但还是顺着话问道:“什么问题?”
如果是涉及后面剧情的,那就别问了,他是真不知道,前面的剧情也别问,诸如谁谁谁你认识吗这样的问了等于白问,或者是那种谁谁谁你认为如何如何的,这问了他除了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正想的起劲,桌上突然多了枚玉佩,他够着脖子看去,“玉佩?谁的?”
韩宫徵捏着茶杯的手一紧,问道:“你可识得这玉佩?”
“啥玩意儿?”许良辰眯起眼打量桌上的玉佩,这玩意儿他该认识吗?要不问问系统。
【禀宿主,这是大反派母亲叶泉的玉佩。】
他母亲的玉佩,那干嘛问我认不认识?
【可能是在试探你?】
理由呢?
【不道。】
彭!
许良辰被吓得一激灵,他无语地抬头,韩宫徵正盯着他,眼神怪凉的,“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这话啥意思啊?
他摇头,“啥也没想起。”
韩宫徵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许良辰嘴一撇,“不是这玉佩我是该认识还是该不认识啊?”
“问你。”
“我说我头一次见这玉佩你信吗?”
韩宫徵看着他,反问:“我能信吗?”
“得,说啥你都不信。”许良辰选择放弃,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小抿一口,不会喝茶的人瞬间皱起眉,眼神不解的看向韩宫徵,“难以下咽,如鲠在喉。”
韩宫徵不禁拧眉,“什么意思?”
许良辰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的人查到她常年被关在西北边境,生活大抵是不好的,好在还吊着一口气,今年西北边境气温升高,那里的人无法忍受,驾车往南城的方向赶。”韩宫徵喝了口茶,低眉想着,这茶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啊。
“可为什么是回南城呢?”许良辰问,“南城那边的气候也没凉快多少。”
韩宫徵耸肩,“反正是不回京城。”
“那咱们打算什么时候下手?”许良辰坐在凳子上,身子前倾,大眼睛一眨一眨,“就是什么时候把人截了?”
韩宫徵转着眸子,像在思考什么,半晌,他缓缓问道:“咱们?”
“昂,咋了?”许良辰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有点问题,匆忙解释道:“咱俩现在是合作关系,是合作伙伴嘛。”
“合作?”
“嗯。”
许良辰没想到韩宫徵居然会问:“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合作了?”
这倒是个好问题,着实给擅长狡辩的许良辰噎住了,这怎么搪塞过去?该说啥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意识到,这重要吗?这不重要,走剧情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潇洒一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哎呀这不重要,现在我、你的人找到了周星生母的行踪,那我们就不是被动方了。”
韩宫徵想了想,点头赞同,他收起玉佩,拂袖起身,“不用担心,那些人我会处理。”
原来有人垫后的感觉这么爽,他又可以做条咸鱼了。
他也站起身,不过是退到一边,脸上一抹万能笑,“您慢走。”
韩宫徵偏头扫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人走的远了,许良辰一下子就收了笑脸,想起刚才韩宫徵拿出玉佩问他是否识得的场景,他便不解的皱起脸,“莫名其妙。”
不过他为什么那么笃定我认识那块玉佩呢?就好像认定了什么,然后特意拿给我看的。
许良辰重新坐回去,托腮思考,过了许久,思考无果,打算再问问系统关于韩宫徵的事。
系统给他调出了韩宫徵的人物背景【韩宫徵——】
系统还没说完,就被许良辰叫停了,那人物背景一长串,他懒得多看一眼。
“你就告诉我,关于韩宫徵母亲的事。”
【韩宫徵母亲——叶泉,温统领温柯之女,于十六岁嫁与韩熠,十八岁诞下韩宫徵,三十二岁遭遇不测身亡。】
“他母亲死了?”
【是的。】
许良辰突然明白什么。“那是谁杀了他母亲?”
系统无奈表示【书中没有写凶手。】
许良辰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怎么就穿到一个全是坑的书里了呢。为了活命,这些坑还要他去填上,许良辰哀怨的叹气,他扶额,“你说,韩宫徵是不是认为我是那个凶手,不然他为什么会拿玉佩出来,又问我是否识得。”
系统思考一番,【有可能。】
许良辰有种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马上要死的蜉蝣的错觉。
怎么会有人的命这么苦啊。
他正忧伤着,门外闯进一人。她非常着急,进门的时候拌了一下。
许良辰慢悠悠地转过眼,“什么事这么慌张?”
“二小姐、二小姐她死了!”
许良辰一震,他猛地站起来,眉头紧锁的看着婢女,“在哪?”
周星的尸体被盖着白布放在堂中央,府中下人说是横死街头。
请来的仵作验尸后,说是中了鸩毒。
周臣如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嘴唇微张,像有话要说,却是找不到措辞一样,唇瓣颤动,未说一句。
老夫人有些着急地敲了敲柱杖,“这鸩毒从何而来?又是被谁所下?”
仵作为难的摇头,他身为仵作,只会验尸,查出死因,至于是如何死的,他就不知道了。
周星莫名横死街头,只要一个可能。许良辰心里有了大概,他上前翻看尸体,寻找着什么。
仵作在旁提醒:“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您还是别费心了。”
哪知他刚说完,许良辰便拉开周星的衣口,她的锁骨处有道剑痕,看样子只是刀口抵的深了,留下的痕迹。
一旁的仵作瞧见他发现了端倪,立马凑上来,仔细查看,许良辰横出手打断他,“烦请您再看看她的口腔是否有吞服的迹象。”
仵作闻言,本想否定他,但一对上许良辰的视线,莫名的就顺了他的意。
许良辰退至一边,静候仵作的检验结果。老夫人走来问他为何让仵作查看口腔。
其实他不懂这些,他上前翻看只是想查证尸体上是否留有挣扎或打斗的痕迹,看到剑痕他便有疑惑,这鸩毒可能是被迫服下的。
“她没有理由服毒自尽,更大的可能是被别人强行服毒。”许良辰说。
老夫人追问:“你认为是谁?”
“三皇子。”
此时,仵作已查验完,他的神情十分惊讶,“这位公子,你的疑虑是对的!从死者的口腔来看,并没有吞服的迹象。”
老夫人这会儿对许良辰的印象又加深了,这哪里是传闻中只会跟在林之珩屁股后面的粘虫,分明是敏锐机智的少年。
她看许良辰听了仵作的话,面上没有多少惊讶,似在意料之中,心里的满意多了几分。
许良辰又让仵作查看尸体是否有封穴或点了穴道的迹象,他的做法让堂中许多人不满,因为他们不理解许良辰为何命令仵作,又为何气定神闲。
最先出言捣乱的是三姨娘,她抖了下帕子,神情嫌弃,“这尸体的腐臭味熏的满屋子都是,怎么还不把她抬下去?还是说有人想借此时机,在老爷面前刷存在感?”
其他几个姨娘纷纷配合的笑了几下,三姨娘嘲讽道:“死人面前耍威风,许家少爷大概也就这点能耐了。”
老夫人冷冷的剜了一眼。起哄的姨娘们瞬间安分下来,然而三姨娘是个胆大的,老夫人的态度越是冷硬,她叫嚣的声音便越大。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家少爷才来周府几天,就把您的心牵住了?之前您对妾身冷眼相待,妾身不说什么,但是许良辰他又不是周府的人,您做什么偏袒他?”
“江氏!”老夫人的脸色彻底暗了下来,她呼吸沉沉,拄着杖朝江氏走去。
许良辰还没等出结果,可不想在闹什么祸端。他挡在老夫人面前,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江氏。
“你叫这么欢做什么?我啃你手了还是抢你钱了?或者你跟周星之间有点什么?我发表疑问你也管,把自己当什么了?”许良辰每说一句,便往前走一步,面若冰霜,气势凌人。
江氏被他的阵仗吓到了,脚步虚晃,说话都不利索,你了半天,才支吾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再、再说,我也是说些疑问而已,你用的着这么咄咄逼人吗?”
许良辰不屑的轻嗤,他懒得跟这种人费劲,拉低他的档次。
但是,也不能这么算了。
许良辰轻飘飘的说:“我姓许,确实不是周家人,但就算这样,你一个妾室也踩不到我头上来。”
这句话当真戳到江氏短处,她指着许良辰:“你!”
老夫人再一次眼神警告,她才堪堪收住了气焰。
仵作验出结果,有刺激吞咽的穴位被人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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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