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肖战沐浴更衣后,百无聊赖的躺在驿站客房的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博给他的草编兔子,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起,白日马车上的那一幕,王一博垂眸看向他的神色,好似有些微妙,而他的怀抱,坚实又可靠,令他不禁有些贪恋呢…啊啊啊——他在想些什么呀!
肖战捂着微烫的脸,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习习清风拂面而来,将他的羞赧吹散。
“呵,真是疯了。”肖战抬头望着上弦月,轻轻甩了甩头。
“叩叩,非晚,可睡下了?”
“王爷,非晚还未就寝,您请进吧。”非晚打开门,迎了一博进来。
肖战屏息凝神,竖耳倾听着隔壁的动静,这,这是什么情况?王一博,为何要在夜里,进非晚姑娘的房间啊?
“这个时辰过来,着实有些打扰。”一博坐在椅子上,淡声开口。
“王爷哪里话,您,是有要事同非晚说吧。”非晚倒了杯茶恭敬的递给一博。
“恩,我已派人传信给秦大人,告知他,你一切安好,你也可以放心了。”
“啊!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非晚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不必如此,起来吧。”
非晚站起身,很是激动的又哭又笑,她自知对不起父亲和秦家所有人,可出事后,父亲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对她说过,只是让她,好好的活着…如今,她正在去往营救母亲的路上,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北上的父亲了,王爷,真的是体恤入微…
“王爷,非晚失态了。”她抬手擦着眼泪,小声告罪。
“无妨,你且自行清理下吧。”一博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非晚红着眼,端着水盆正欲下楼打水,行至走廊,直接和披着外衣的肖战打了个照面。
“公子?这么晚了,您为何还未安寝?”非晚抬眼看向他问道。
“啊我,咦,姑娘你,为何,哭泣?”肖战有些尴尬的正打算胡乱编个理由,结果视线与之接触,看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惊诧万分,莫非,是与一博有关?
“让公子见笑了,无事的,您早些歇息,非晚就先失陪了。”她有些羞于启齿自己哭泣的原因,便赶忙福了一礼离开了。
“……”
“肖赞,站在那里做甚?”一博从楼下上来,就看到肖战一动不动的站走在廊上。
“嗯?”肖战闻声转过身,向一博望去。
“夜里凉,快些回屋吧,这个给你,铺在床上。”一博将手里捧着的软被递向他说道。
“啊…”肖战还沉浸在非晚哭泣的事情上,有些怔愣的看着一博,并未伸手去接。
一博轻轻挑眉,径直越过他,推门进入他的房间,帮他把软被铺好。
“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被那郊野的狐媚子,将魂魄勾了去吗?”一博回身看着一脸神游的肖战,上前敲了敲他的脑门,调侃道。
“唔,方才,我见非晚姑娘,哭着从房中出来…”肖战捂着额头,略有迟疑的说道。
“哦~原来咱们肖公子,这是怜香惜玉了?”一博唇边溢出一声浅笑。
“你,莫要胡说!分明是你…”肖战垂眸看着地面,低声嘟囔道。
“恩,是我。”一博点点头。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肖战倏的抬起头,双目微睁,看着一博问道。
“只是告知她,我给她的父亲去了信,告知她的平安。”一博语气清浅的说道。
什么,只是这样?肖战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夜深了,你歇息吧。”一博悠悠一笑,拾步离开。
一博走后,肖战缓缓脱下外袍趴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软被之中,想到自己方才的一言一行,还真是,愚蠢又羞耻…都怪白日里,那场颠簸,那个,拥抱…
一博回到房中,想起肖赞那怔愣的模样,便止不住笑意,想不到,他竟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倒是有趣的很。
隔天一早,几人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昨夜睡的可好?”一博随手将肖战的衣袖抚平,问道。
“咳,很好,多谢一博的软被…”肖战侧头颔首道谢。
“不谢,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一博语气自然的说道。
肖战双手微微握紧,是了,一直以来,皆是王一博,对他照顾有加,他,好似从未对此,有所回报呢…
“两位应该有所适应这赶路的节奏了吧,那么,接下来的两日,要快马加鞭了。”一博沉声说道。
“是,王爷。”
两日后,几人抵达了榆州营地。
“王爷,先生!”朝兰早早候在门口,看到马车驶进,急切的挥手呼喊着。
一博和肖战掀开车帘,双双探出头去,:“朝兰~”
“先生,这些时日身子可还好?”朝兰从上到下,将肖战扫视了一圈,问道。
“劳你挂念,甚好。”
一博伸手将非晚轻扶下车。
“秦,秦小姐?”朝兰有些惊讶的看着非晚。
“朝兰姑娘好。”非晚颔首问好。
“婢子不敢当。”
“好了,先进屋,这些事,等下再同你慢慢说。”一博轻轻拍了拍朝兰的肩膀,说道。
“好,婢子已经备好了晚膳,主子们沐浴后,就请直接移步正厅用膳吧。”
“我甚是想念朝兰你的手艺呢~”回到熟悉的地方,又见到了熟悉的朝兰,肖战的笑容都多了些。
一博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暗暗勾了勾唇角,他倒是乐于见他,这般自在的模样。
餐桌上,一博给朝兰详述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顺带告知几人,明日便要启程,南下青州。
“是,王爷,婢子已经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啊对了,顾家主,派人送了不少绸纱锦缎,其中有几匹珊瑚红的妆花缎甚是好看,婢子便私自做主,命人给先生做了几身衣裳。”朝兰含笑说道。
“哈哈好啊,你做主便是了。”一博笑着点了点头。
肖战听着他们二人所言,握着筷子的手,微微轻颤,“我,凭何,能得你们如此善待…”
“此话听着,颇有些妄自菲薄呢,肖赞,你如今,可是将你长乐坊主的意气风发,都丢掉了?”一博注视着他,缓缓说道。
肖战闻言,猛的抬起头与一博对视,半晌后,他悠然绽出一抹清笑,“哈,是我想岔了,多谢一博,令我醍醐灌顶。”是呀,何须如此纠结呢,他本就决定了,要与王一博,来一场君子之交,自是无关身份、国家、和算计的。
非晚看着气场瞬息转变的肖战,心中默默感叹,肖公子,好像的确与之前不一样了呢,王爷他,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
一博眼中难掩赞赏之色,轻轻点着头,肖赞他,本就应该如此,霁月风光。
膳后,心绪畅快的肖战,邀了一博到他房中听他弹琴。
肖战噙着一抹舒然的笑,指尖轻动,悠扬婉转之音倾泻而出,似绵绵春雨,又似袅袅青烟,幽幽潺潺间,透着无尽的清心暖意。
一博身子放松的倚在榻上,视线专注的望向肖战,这张脸,果然还是适合多笑笑,才最是动人。
一曲尽兴,肖战缓缓睁开眼,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博澄净深邃的眼神中,他蓦地低下头,耳尖悄悄染上了霞色。
“此一曲,倒真是令我,禁不住青睐有加了呢~”一博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一脸的笑意。
“一博你,莫要取笑我了…”肖战抬手捂住眼睛,耳尖的红逐渐蔓延到脸庞。
“怎么,这是,害羞了?”一博有意逗他,起身走至他身前,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歪头盯着他的脸瞧。
“啊——你!”肖战有些愕然的微张着嘴,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博,慌乱的退后几步,靠在了墙边。
“哈哈哈哈~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可爱的紧~”一博放声大笑。
朝兰端着茶点在来的路上,听着自家王爷这朗朗笑声,心中也很是熨帖,能令王爷如此开怀的,也只一个肖先生了。
隔天清晨,几人均早早起了床,朝兰安排侍卫们将行李运上了车,因着此次路程较远,又有朝兰和非晚两个姑娘,一博特意命将士们连夜打造了一个极为宽敞舒适的马车厢间,并配备了四匹快马。
“王爷,东西都齐了,随时可以启程。”朝兰从后面的行李车走过来说道,看见一博将手里的桃子吃完了,赶紧拿出巾帕给他擦了手。
“好,你和非晚先上车。”一博说完便扶着朝兰,助她上了车。
肖战也将非晚扶上了马车,然后垂着手看向一博。
“你也快些上车吧,今儿天气不错,我欲打马前行,两位姑娘就劳烦你照顾了~。”一博看着肖战,清浅一笑,直接翻身上了马。
“唔。”肖战下意识的蹙眉,一博不在,竟还让他同两个姑娘坐在这密闭的车内,这可如何是好…
“瞧你这神情,莫非是又害羞了?”一博打趣他道。
“休要胡说,我分明只是不想同你分—咳咳咳咳。”肖战猛的刹住话茬,掩饰的咳了起来。
一博挑了挑眉,倒是并未听清他说的是何意。
“先生,怎么咳起来了?可是哪里不适?”朝兰掀开车帘担忧的问道。
“无事无事。”肖战摆了摆手,赶紧跨上马车。
“好,启程吧,驾——”一博一声令下,南下青州之行,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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