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驯服躲避

场景十三：姐夫，求求你......我受不住了——

他觉得这个时间，叶秘应该抽完烟走了，于是只是轻裹着丝薄的浴袍，低着头走了出去。走到床边，才看到叶秘还坐在床头。

他楞了一下，“姐......姐夫......你怎么.....”话没说完，被叶秘打断。

“你在里面睡着了吗？这么久？”叶秘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肖肖摇摇头“没有，姐夫，对不起......我以后快些。”

叶秘却上下扫视着他，他穿着宽大的丝质睡袍……删除……腰上用一根丝带松松的系着，衬得小腰盈盈一握，衣摆下方露出一双笔直匀称的大长腿......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叶秘心里默默地想，妖精应该就是这样的，魅惑却不自知，还带着那种纯真懵懂的眼神......

“过来。”叶秘滚了滚喉结，仰仰头，沙哑着嗓音说到。

肖肖忐忑的走上前，叶秘却拉住他的手不停的摩挲。肖肖抬头看着叶秘，看着他眼里的Y望翻涌，他突然明白过来叶秘想做什么。他想了一下，扯着嘴角笑了笑“姐夫，不早了，起来吃晚饭吧。”

叶秘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怀里，从身后拥住他……

……删除……

肖肖心惊胆寒，不敢直视。他嘴唇轻颤，眼角流出更多的泪珠，喉咙里更是溢出细微的哭腔。“不，我不想......姐夫......”

“你今天怎么那么矫情？”

……删除……

他忍不住低头啄着他的唇角，又趴在他身侧在他耳边骂了声“妖精！”

肖肖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汗水黏在睫毛上，身子小幅度的抖动战栗，那天旋地转一般的眩晕感，让他双腿几乎麻木，身体也几乎没了知觉，哆哆嗦嗦了半晌，他带着哭腔的小小喘叫了声“姐夫……饶了我......”然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肖肖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忽冷忽热，梦里人影晃动，明明暗暗，他笑着哭着开心难过的样子渐渐变化，叶秘一会儿笑着说自己像，一会儿又生气的说自己不像，他像是承受着天堂地狱的折磨......

再次醒来，他听见的依旧是叶秘发脾气的声音。

肖肖想着叶秘那张冰山脸的样子，听着他说出来的话也冰冷生硬，甚至带着点刻薄。“饭你早晚都要备着，最起码随时饿了都有饭吃。你要是有事，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再安排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我叶秘管不起他一顿饭，瘦得跟营养不良一样！”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喊道“医生说上次，是哪次？我是死了吗？还是等他死了你再告诉我？”

小武的声音响起“那晚您去了外地，我就想等您回来再说......后来肖少爷好了，我就想算了……”那声音顿了顿“哎呦！唔！”

“你都能做我的主了？赶紧滚！”叶秘不知道在说谁。接下来就安静了。

肖肖低了低头，身上已经换上了棉质的睡衣睡裤，手上输着液，有些凉，却觉得身体轻松一些，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叶秘，应该是及其不愿意看到自己——顾景之病殃殃的模样的，因为他害怕顾景之会离开他，及其害怕......

现在，有了另一个年轻活力的替身，而且更像。

门打开，叶秘走进门来。肖肖真诚的冲他笑笑“谢谢姐夫，我已经退烧了。”

叶秘点点头，然后就在卧室内走动。他几次想要掏出烟点烟，最后又放下。然后就是盯着肖肖看。

肖肖平静的任他打量，他心里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他甚至笑笑，不再学着顾景之，只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他想，这一刀，早挨早解脱！

叶秘看了一阵，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肖肖躺在床上，拼命的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手上没有了针。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是早晨5点了，原来昨天从下午回来，他就没出房门。他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就穿鞋下床去洗个澡。从浴室出来，叶秘竟坐在沙发上。

他好像还没睡醒，低沉着头语气烦躁的说“一大早你不多睡儿会儿，起来折腾什么？刚发烧就洗澡瞎干净什么？”

肖肖有些惊讶“姐夫，我退烧了。”声音有些高烧后的沙哑。

叶秘抬起头蒙松着眼睛看着他，带着些起床气说“你这什么破身子？年纪轻轻动不动就发烧，发烧了也不知道说，就在那儿躺尸，我要不是好心上来摸一把，你什么时候凉了都不知道。”

肖肖突然很想笑，他想，叶秘年轻的时候一定经常跟人打架，因为他说话总是欠欠儿的，爱用反问句。事实上他也笑出了声，“咯咯咯”的笑声止不住的冒出来。

叶秘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情绪，他看着肖肖，问到“你是烧傻了吗？”

你看，就是这样。“哈哈哈......”肖肖笑的愈发开心，他甚至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指着叶秘哈哈大笑起来。

叶秘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一时呆愣住。

肖肖摆摆手，渐渐止住大笑，只温柔的说“我没事儿，姐夫，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没忍住。”

“我看你确实有病！饿不饿！”叶秘又像是沉下脸来，厉声问到。

肖肖其实还是很想睡，只是确实胃疼的有点难受。他点点头“我饿了，姐夫，胃疼，想喝点粥，行吗？”

叶秘看他一眼“饿了还不赶紧下去吃？光盯着我看，我会给你做吗？”

“呵呵呵，谢谢姐夫。”肖肖笑着说。

叶秘又转头看他几眼，想要发脾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看着肖肖慢慢的走了，他呢喃着“我看真是病得不轻.......”

肖肖端着一碗粥安静的喝着，叶秘从二楼风风火火的走下来，肖肖站起身“姐夫你吃——”

还没说完就被叶秘打断“吃你的！”

之后的三四天，叶秘再也没来过。而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打电话的习惯。肖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周末，他在家静静的躺着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要提前打算。他打开衣橱，挑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那几件衣服，都还留在叶宅，而自己这两年多，穿的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叶秘准备的。他环顾这间卧室，想了想这栋房子，真的几乎没有自己的东西。他这才觉得，原来他在无意间，真的把自己给丢掉了。

他走出卧室，走到客厅，小猫暖暖就喵喵的凑过来。肖肖低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用脚轻轻的拨楞了它一下，噘着嘴训斥“总舔着脸往上凑什么？你被嫌弃了你知道吗？笨蛋！傻子！”

晚上肖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才入睡，半夜惊醒却被叶秘抱在了怀里。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他抵着肖肖的后背，呢喃着闷声说“不要生病好吗？不要离开我......景之......”

肖肖没说话，叶秘也没等他说话，就把他翻过身去堵住了唇舌......

等肖肖从浴室走出来，叶秘已经走了。

肖肖也不知道叶秘到底什么意思，如今就像是有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忐忑不安的焦急等待。

而叶秘就像是故意折磨他一样，总是这样隔个一天两天的来一趟，有时晚上有时半夜，有时清早有时周末中午，每次差不多做完一次就走，除了在床上的那些话，两人什么都没聊，仿佛那晚他醉酒后的呢喃是梦境一样。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这天肖肖放学后走到门口，发现叶秘竟在校门口等他。他坐到车上，喊了声“姐夫。”叶秘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肖肖侧头看着叶秘，感觉很陌生，两人的关系仿佛比刚开始还不如。

车到了云海酒店门口停下，肖肖楞了一下，这是前两年叶秘帮自己——顾景之过生日的地方。他从门口慢慢的走进去，道路两边树立了很多的鲜花和气球，布置成了一条通道，他才想起来，今天是11月15日顾书宇生日啊。

好盛大的生日晚宴，肖肖不禁感慨，顾书宇的16岁，真幸福啊。他又忍不住看向叶秘，他不知道该不该问，顾书宇的生日宴，会不会也是叶秘帮他办的？那顾书宇的生日宴，也会重复那年的流程吗？也会跳那支舞蹈吗？像当初自己一样.......所以，今天，叶秘要跟自己断了关系吗？

肖肖顿住脚步，他，突然不想进去了。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准备好离开叶秘。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他也在心里骂着自己，可是，他骗不了自己......

叶秘站在门口回头喊他“走啊！站这儿干嘛？你还等着有人出来请你？”

肖肖低了低头，他抬头温柔的笑笑“姐夫，我有点......胃疼，我想先回去，行吗？”

“就两三个小时，吃点止疼药不行吗？”叶秘有些不耐烦。

肖肖想了想，其实这样也好，他笑着点点头，回答“好。”说完，他就往前走，叶秘也打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