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傍晚，书尧站在小区门口，目送着两人离开。

　　刚要抬脚回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知道你是一个爱打架爱抽烟的人吗？”

　　是杨旺，他终于卸下自己的伪装，露出自己真实面目。

　　“你要怎样？”书尧转过身去，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瞧你这样，真像条恶犬。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告诉他的。”杨旺嗤笑一声，挑衅的眼神掠过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小区。

　　书尧愣在原地，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失魂落魄走回家，他想着哪一天兰雨用害怕又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他更害怕的是杨旺会趁虚而入，将兰雨直接从他身边抢走。

　　不过，抱着最后的侥幸，书尧还是相信兰雨说的话：我们的情谊坚不可摧！

　　杨旺追上了进电梯兰雨两人，他在电梯关门前走进去，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

　　兰雨见他这样，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常来吗？”

　　杨旺调整好状态，而后笑起来，“哈，我，我回去看看。”

　　兰雨轻哦一声，然后就没再理他。

　　电梯到四楼，杨旺出去了。临走时还朝兰雨摆摆手道再见。

　　兰雨也回应他摆摆手。

　　到五楼，两人走出去回到了家。

　　灯被打开，屋子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兰雨到主卧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兰芝则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等他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眼还在看电视的兰芝，走过去拿走遥控器，暂停了电视。

　　“去洗澡。洗完再看。”说完，兰雨就进卧室了。

　　他躺在床上，想起前些天梦到书尧，半夜醒来却在他的床上这事。

　　他百般不解，为什么半夜惊醒会到书尧的床上去。

　　想着困意来袭，没一会便睡着了。

　　“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恍惚间，忽然听到了巫颀的声音。

　　“星星，我好想你。”

　　巫颀的声音回荡在梦里，兰雨睁开眼睛，眼前的人赫然是巫颀。

　　好久不见，他变得憔悴不少。

　　“巫颀？”兰雨还有些没回过神，他伸手去触摸他的脸，消散了。

　　在摸到巫颀的脸的那一刻，兰雨的手化作虚无，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头。

　　兰雨又在他身体里来回晃了晃手，还是一样，他的手甚至整个身体都变成了虚无，穿透了巫颀的身体。

　　“你好啊，我叫巫颀，很高兴认识你。”巫颀的声音再次传来。

　　重新抬起头，场景已经变化到他大学时期。

　　望着四周，听着吵闹的声音，兰雨回过神来。

　　他伸手去握巫颀的手，又穿了。

　　时刻好几次也是一样的结果，兰雨只能静静的看着巫颀僵持在那里。

　　“算了，你不想握也没关系。”巫颀有些失落的收回手，略微窘迫的坐在他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转过头来，有些生涩的问。

　　“兰雨。”

　　“兰雨？很有境遇的名字，真好听。”

　　兰雨也看向他，但也只是这样。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时间跳转，一转眼的时间，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在户外，巫颀笑着问祂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不好意思，我喜欢男生。”祂回答的干脆，别过头去，不想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

　　“啊？”巫颀明显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说道，“那，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闻言，兰雨一征。

　　祂低垂着头，缓道：“有男朋友，他十九了。”

　　“哇，是在大一谈的吗？”

　　“不是，高二谈的。”

　　“那，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算在一起吧，他去年刚走，没和我说分手。”

　　“啊？”

　　祂站起身，向前走，踏出一步，场景再次变换。

　　“生日快乐哦，今年又长一岁了。”巫颀拿着蛋糕站在面前，嘴里唱着生日歌。

　　今年二十几了？

　　祂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

　　要是他还在，会不会也是和我一样大了？

　　转身逃避，留下巫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选择性失忆？”巫颀的声音从头顶想起，他站在床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选择性失忆？

　　祂撑起身，迷茫的看向巫颀，“你刚才说什么？”

　　巫颀淡定的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祂环顾四周，自己，是到医院来了？

　　“我怎么了？”祂问道。

　　“你被醉酒司机撞了，是周围的人帮你打了120。”巫颀走过来坐下，“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祂点点头，“你是我的朋友，巫颀。”

　　“那，你还知道的亲人吗？”巫颀又问。

　　“我有个妹妹，叫兰芝。”

　　“你，你还记得他吗？”巫颀拿出祂的手机，锁屏壁纸赫然是一张合照，那是祂和书尧的。

　　“这是你的朋友吗？这个是我，”祂指着书尧旁边的人说道，随即转向书尧，又蹙起眉来。

　　“这个人是谁啊？你的朋友？”祂疑惑问道。

　　“……”巫颀愣在原地，随即用祂的面部解开手机，翻出相册内的一张合照。

　　那是祂还有兰芝跟书尧在浮北水公园那颗银杏树下拍的。

　　他指着照片里的兰芝，“这是谁？”

　　祂看了眼，答道：“我妹啊。”

　　巫颀又往旁边一指，“这个呢？”

　　“我啊。”

　　“那，他呢？”

　　“嗯？”祂歪着头，甚至眯起眼睛来看，最重要摇头，“不认识。他是谁啊？为什么我们会有合照？”

　　不等巫颀回答，祂眼前一黑。

　　再度醒过来，身旁的人正用着急的神色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着急问道：“你还好吧？”

　　兰雨还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是，谁啊？”他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脸。

　　书尧明显一愣，下一秒便红了眼眶，泪水打在被毯上，全身都在发抖。

　　“我，我是……”没听见他的名字，一阵耳鸣盖过了他的声音。

　　你是谁？

　　兰雨感到身体在下坠，轻飘飘的。

　　“星星。”感觉呼吸不过来间，他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

　　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轻喃，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他。

　　24.

　　“哥，快起床了！”

　　兰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兰雨睁开眼睛，梦醒了。

　　“嗯—”他坐起身，揉了揉头发。

　　“今天是周末啊。”兰雨含糊的说着，下一秒又躺了下去。

　　兰芝没好气的将人拉起来，“就算是周末，但你也不能起这么晚啊！都九点半了！”

　　嗯？已经九点多了吗？

　　兰雨模模糊糊的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9:56

　　兰雨来到饭桌前坐下，兰芝从厨房里端来几盘热好的菜，“你吃吧，我得出去一趟。”

　　兰雨抬起头，看着换鞋的她问：“你去哪？”

　　“我有个朋友要到我家来做客，她不知道路，所以我去接她。”

　　“好吧，路上小心。”

　　“嗯，走了！”

　　吃完饭，兰雨洗完碗后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又是一段敲门声传来。

　　兰雨走去门口，打开门。

　　“哈喽！吃饭了吗？”杨旺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兰雨问他是有什么事来访吗，他摆摆手说是想到他家坐坐。

　　“请进吧。”兰雨从柜里拿出双拖鞋放在门口，“记得换一下鞋。”

　　杨旺换好些走进来，他好奇的四处张望，“哇哦，你家还挺亮堂的嘛！”

　　兰雨拿出茶水来，轻轻嗯了一声。

　　他觉得无聊，于是提议道：“要看电视吗？”

　　杨旺应下来。

　　兰雨随便找了个科幻电影放着，两人就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盯着电影看。

　　“咚咚咚”忽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兰雨去开门，门外赫然站着拿着滑板的书尧。

　　“嗨，现在有空吗？”他挑挑眉。

　　“谁来了啊？”杨旺也闻声走了过来，见到是书尧，他立马酸起来，“哟，你怎么来了？”

　　书尧没理睬他，继续问着兰雨要不要滑滑板。

　　“嗯—正巧也没事做，去吧。”兰雨点点头应了下来。

　　杨旺见状委屈起来，“可是我们不是在看电影吗？”

　　书尧一听有些气急败坏，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什么也没说。

　　“我是觉得无聊才放的。那要不一起吧，你没事的话。”

　　书尧：“我拒绝和他一起。”

　　杨旺：“好啊！”

　　两人相互瞪眼，谁也不服谁。

　　“好了好了，就一起吧。”兰雨抚了抚额，决定了这件事。

　　书尧很不爽的别过身去，等两人换鞋出来，他都没一个好脸色。

　　走出小区到附近的广场空地，兰雨看了看在前面走着的书尧，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角，“就在这吧。”

　　书尧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他放下滑板，先给兰雨展示了一段，随即让他也试试。

　　兰雨小心翼翼站上滑板，站上去那一刻轮子滑动着，他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书尧一把揽住，以免他摔倒在地。

　　“这个站上去，搞得人心慌慌的。”兰雨抖了抖，他站上去那一刻感觉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措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没事，慢慢来。”

　　闻言，兰雨一征。

　　慢慢来……好熟悉的话。

　　“在听吗？”书尧正专注的讲着技巧，看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在，在听。”兰雨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书尧轻笑一声。

　　练了一会儿，兰雨坐在长椅上休息，杨旺才从远处缓缓而来，他去家里拿滑板了，这个空隙刚好给他俩独自相处的时间。

　　“不好意思哈，家离得有点远。我们现在开始吧！”杨旺欣喜的朝兰雨伸出手。

　　“没事。一会再练吧，书尧刚才教过我了。”兰雨委婉拒绝，书尧去买水了，现在还没回来。

　　“好吧。”杨旺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他坐到兰雨旁边，犹豫了会儿开口道，“你和书尧是同学关系吗？”

　　“对啊。”

　　“哦哦，那他在学校有没有打过人啊？”

　　“嗯？为什么这么说？”

　　“没怎么，就是问一下。毕竟他的脾气有些不好，他初中的时候和我一个班的，不过他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哈……”

　　兰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给你。”不久书尧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两瓶矿泉水，走过递给他一瓶。

　　“谢谢。”兰雨笑着接过来。

　　“哟，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瞧见他旁边的杨旺，书尧立即垮下脸来。

　　杨旺无辜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去拿滑板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书尧懒得理他，坐在两人对面生着闷气。

　　“瞧你这性格，初中这样，高中也是。”杨旺借机嘲讽，他上下打量着书尧，眼底透着不屑。

　　书尧还是不理他。

　　杨旺见他不理自己，眯了眯眼也没说话了。

　　“还练吗？”书尧看向沉默看手机的兰雨，兰雨抬起头，收好手机点了点头。

　　站上滑板，兰雨还是会左右摇晃，不过平衡倒是好了点，不会一上去就摔倒了。

　　“很好，你保持住。”书尧扶着他，慢慢推着他滑，在他掌握好力度后慢慢松开手，兰雨站在滑板上，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杨旺安静的看着书尧教着兰雨滑滑板，他站起身，看了眼时间，转身离开了。

　　又练习了好一会儿，书尧拿着滑板看向旁边的人，试探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杨旺和你说什么了吗？“

　　兰雨喝了一口水，“嗯—就问我想不想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想知道吗？”

　　“你想说就说呗，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和你玩。”

　　“嗯。我初中的时候，喜欢打架。”

　　“嗯。”

　　“还抽过烟。”

　　“嗯。”

　　“你，你不怕我那天心情不好打你啊？”

　　“没必要吧。你改过来拿就行，要是你打我的话，我会告老师。”

　　书尧被他的话逗笑了，要是打到他爬不动路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说出这些话呢？

　　“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好啊。”

　　两人回到家，兰雨打开门的一瞬愣住了。

　　家里的兰芝还有另一个女孩正“打”的不可开交，忽然，一个枕头扔过来，直接击中兰芝的脸，他踉跄的后退几步，装上书尧的胸膛。

　　“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

　　兰雨捡起枕头，换鞋走进去看着两个人站在沙发上累的气喘吁吁，他努力维持着笑，“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她玩呢，我们说谁输了把丑照发给自己男神。”

　　兰芝看了眼他，随即继续和她朋友甩着枕头。

　　闻言，他彻底生气了，“够了够了，你不是孩子了兰芝，别拿家具来玩笑OK？你俩给我从沙发上下来，立刻马上，别逼我发火啊。”

　　书尧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消气消气。”

　　兰雨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态。

　　两人站在地上，两双眼睛大大的看向兰雨。

　　呼出胸口的怒气，他警告道：“你们给我老实点，要我看到还拿家具来玩，我就不客气了啊。”

　　两个小姑娘急忙点头，看着兰雨和书尧转身走进房间她们才放下心来。

　　“要不要玩一局？”兰雨坐到电脑前，熟练的打开网站点进去，许多小游戏站现在眼前，书尧走过去拉了个凳子坐下。

　　“来一局吧。”

　　兰雨点开冰火人，和书尧看着指示敲击着对应的按键。

　　玩了几局，两人手忙脚乱根本玩不过来。

　　“得了，玩这个双人汉堡店经营吧！”兰雨退出小游戏，随即盯上另一个点进去。

　　“这个，这个汉堡怎么做？”书尧看着里面客人要点的汉堡，询问旁边的兰雨汉堡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啊，”兰雨看了眼屏幕，忽然发现，“这里好像有提示哎！”

　　两人按照提示，拿肉饼煎肉饼，最后找青菜和芝士，最后再拿面包组合起来汉堡就大功告成了。

　　书尧：“这个客人要咖啡，你快去充点。”

　　兰雨：“好。”

　　玩了会儿游戏，两人的饥饿值快垫底了。

　　兰雨摸了摸肚子，看向旁边的书尧问道：“哎，你饿了吗？”

　　闻言，书尧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

　　两人走出去，兰雨往客厅看了眼，两个小姑娘正安静的看着电视，并未注意他们。

　　“现在就煮饭吗？”书尧看了眼手机，2:54

　　“冰箱里有大西瓜！我们吃西瓜吧！”兰雨将手一拍。走去厨房切了几块大西瓜。

　　兰雨将两块西瓜放在盘子上，他让书尧将西瓜送去给兰芝和她朋友吃。

　　坐到沙发上，兰雨无聊的拿起手机玩起来。

　　书尧拿着手机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兰雨，我们加个微信吧。”

　　兰雨吃着西瓜，含糊不清道：“改天吧，我微信被盗了。”

　　“啊？”他吃惊的张着嘴。

　　“以后还有机会嘛，以后再加也不迟。”

　　“好吧。”

　　晚上，兰芝的朋友准备在家里过夜，兰雨有些不放心的让她跟父母说一声。

　　张玉宁纠结的看向他，“可我没带手机。”

　　“你拿兰芝的吧，她有。”

　　听到声音的兰芝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兰雨狐疑道：“你再说我坏话？”

　　兰雨翻了个白眼，“我哪有？把你手机借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她和她父母说一声。”

　　兰芝挠挠头，“说什么？”

　　“就是我要在你家过夜，借你的手机和我爸妈说一声。”张玉宁绕着手指，嘟起嘴来看着她。

　　“哦哦，好的！”兰芝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便跑进房间将手机递给她。

　　兰雨洗漱完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

　　他看着电话内的手机号，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书尧走时说想留个电话，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兰雨手机上，说晚上记得给他打一个。

　　正抉择不定时，书尧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他着急忙慌的接听电话，结果好半天也没听到对面的声音。

　　正当兰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招呼时，书尧终于说话了，“嗨，我是书尧。”

　　兰雨嗤笑一声，“我知道，备注了名字的。”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你还在吗？”兰雨先开口问道。

　　“还在。”对面回答的很迅速，语气里还有些紧张的颤音。

　　“你到家了没？”

　　“嗯，刚到。”

　　“哈~”兰雨打了个哈欠，等着书尧下一句话。

　　“你，你要睡了吗？”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

　　“还没，就是有点困了。”他略带困意的靠在沙发上，接着又是一个哈欠。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嗯。”

　　“那，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兰雨看了眼客厅外坐着的两人，起身走过去，两小姑娘正专注的看着电视剧呢，他揉了揉眼睛，“十一点前必须睡，我先去睡了，要困死了。”

　　“好的！”

　　兰雨推门进房，倒在床上就呼呼睡去了。

　　睡到半夜，手机的电话铃声忽然想了起来，他被吵的无法入睡，勉强睁开眼睛，手指点上接听键。

　　也不管是谁，兰雨就听着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是书尧小声的开场语：“我是书尧，你睡了吗？”

　　“嗯。”

　　“我睡不着，想打电话给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

　　“嗯。”

　　“嗯——有些抱歉哈这么晚打给你，我睡觉前发现了床底下的一个八音盒，我拿来试了一下，还是好的，还能唱出声音。我放给你听听吧。”

　　“嗯。”

　　随着就是八音盒的音乐从里面传来，这让还迷糊睁着眼的兰雨更加的困倦，听着八音盒的声音，他又沉沉睡去。

　　“喜欢吗？”

　　“喜欢。你……”后半句还没说完，兰雨就彻底睡去。

　　留下书尧在另一头一头雾水，“啊？啊？啊？！”

　　深夜，书尧没挂断电话，八音盒还在放着，他望着天花板，想起兰雨没说完的话，脸上微微烫起来。

　　他应该是，说的八音盒吧。

　　他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