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混混打量着评论区里出现的几张照片,面容姣好冷清,好似不近人情的青年脸上那双深色瞳孔令人印象深刻。
他唇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像只预谋着诡计的鬣狗:“还真是个走后门儿的。”
另一边的花藤园,陆雨时抱着胳膊,两只长腿搭在茶几边,桌上的手机通着话,但他并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用脚将手机推向更远。
“兔崽子,你他妈又想闹什么!”电话里的中年男人咆哮道。
“就你看到的那样,有什么问题吗?”他语气散漫,完全无视对面那人的训斥。
“你他妈是要气死我!上次的事还没处理完,现在又弄出这种东西,给你压了多久倒自己当个屁给放了!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上次怪不着我,我又没碰。你的脸又关我什么事?”
对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怒骂道: “混账东西!我告诉你兔崽子,要么你自己解决好这事,然后给我回美国,要么我亲自过去找你,你选一个。”
“去美国我要带上他。”
对面实在是忍无可忍,怒骂一声,挂断了电话。
俱乐部的楼梯是向下的,每向下走一阶,周围就越发的暗。黏腻的气味也越重。
大概下了一层楼的距离,面前出现一个亮着紫红色灯光,只够一人通行的入口。里面隐约传出些过了时的酒吧老歌,门上方挂着一排垂下来的透明水晶吊帘。被灯光照得泛着昏暗的紫光。
黄言析伸手撩开帘子,内部空间不算小,要比上面的台球厅稍大。布局和大部分酒吧差不多,只不过黑红色的座椅卡座摆的很拥挤,一眼扫去能看到的人数总共不超过20人。大多都沉醉在烟云雾扰的香烟和劣酒里,群魔乱舞或者喝得烂醉倒在地上。
场前中央有个小型歌台,上面坐着几个神志不清,抱着吉他的年轻人,这个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就站在那个歌台上。像个小丑一样供人消遣。
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从旁边侧门里走出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浑浊的眼珠外突,仿佛随时要掉出来,一道明显的长疤狰狞地爬在右眼角,肮脏油腻的上衣卷到啤酒肚上方。他是这儿的老板,叫赵龙。
“龙哥。”黄言析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原本没注意到他的赵龙扭过头,不对称的双眼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遍,随即冷哼一声,脸色极其难看。
“楼上几个狗杂种怎么看的门!什么人都他妈放下来,滚开!现在不干活!”
他抬手要轰走黄言析。
“龙哥,是我,黄言析,五年前在你这打过工的。”他指着自己的脸解释道。
赵龙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起什么,但仍然是语气不善,他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灌了两口酒,砸吧砸吧嘴:“记得,你不是叫大老板看上出名了吗,又他妈跑回来干嘛?”
“我辞职了,因为一些事欠了公司违约金……”
“有钱啊!没有!”赵龙作势又要轰他走。
“不是不是,我不借钱,我想回来打工,你看你这还缺人吗?”他声音越来越小。
赵龙让人把音乐关掉,歪着嘴笑着:“放着金贵日子不要,甘愿回来给我做狗啊。你来有什么用!你也不瞎,我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你是脑子被狗吃了还是活腻歪了,去哪儿不好来这打工!”
“原因有些特殊,不太方面露面。”
“欠了多少?”
“三千万……”
赵龙愣了一秒,然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疯狂地大笑,身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三千万?哈哈哈哈你居然还想着打工还?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在无情地嘲笑这个试图通过自己的合法劳动来还千万巨款的年轻人。
“你知道三千万怎么还最快吗?”
“怎么还?”黄言析走近一步。
赵龙收起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满脸的戏虐,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左腰处:“这,是五十万。”
随后又移到右侧。
“一百万。”
在黄言析逐渐惊恐的眼神中,他的手移到心口处。
“175万了。”
最后,发黄的手指又悬停在他颤抖的瞳孔上:“加上这个,再加上……”
说完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面色凝重,转动着眼珠在场内四处张望,眼底偶尔掠过一瞬鹰隼般的幽光,透露着难以察觉的狠戾。场内除了扭歪七扭八躺着的不省人事的酒鬼,角落的卡座上还坐着两个睡过去的人,用外套盖住脸。赵龙瞪了几眼就不再看了。
黄言析稳住自己的神情,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龙哥……那你收吗?”
赵龙满眼嘲讽地哼了一声,啐了口唾沫:“把你拆散了卖都不够分的!”
他扯住黄言析的领口,把他往门外拽,眼神时不时往回飘,声音压得极低:“听着杂种,我不要不代表别人不稀罕,他们可没那么好说话,你可能一个子儿都拿不到,甚至丢了小命。”
由于两人的距离很近,赵龙身上浓烈的烟酒和汗混合的恶臭让黄言析忍不住后退,却被他一把摁住。
“这一块早烂透了,狗逼人渣多的是,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回来找死,但你现在赶紧给我滚!永远不要回来。再让我看见你就打断你的狗腿!”
赵龙松手推开他,他差点没站稳,跪在楼梯上。
“快滚!”
黄言析捡起掉到地上的帽子,拍拍沾上的灰,没有说话,转身上去了。
楼上以红毛混混为领头的一群人,原本早早的就站在楼梯口准备堵他,但因为龙哥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站成一排,目露凶光地盯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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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