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只是试探,轻到孟川都没有察觉到,或许是趁着现在昏暗,看不清对方的轮廓,他控制不住了。
想要岔开孟川的腿,他自己处于中间。
孟川有些颤抖,只能沉默任由着孟竹暮上下其手,脸上很烫,还有一种往下侵袭的趋势,很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
只是腿有些颤抖,孟川为了防止被察觉,才伸手推开。
“热死了。”
孟川平稳住声线,装作平日的样子,嫌弃起来:“你身上这么多汗,洗了澡才能碰我。”
“嗯。”
孟竹暮的动作随着孟川的声音响起停住了,他依旧埋在颈窝,重重喘着气,随心应了声,比之前还要沙哑。
“那哥哥,我洗完澡,还能找你吗?”
尝到了甜,他就此上了瘾。
孟川侧头对上孟竹暮亮晶晶的眼睛,全然是乖巧的祈望,好像刚才那不堪的动作只是他的错觉。
“当然不可以。”孟川自己都需要静静,“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我的事情,不就是哥哥你吗?”
孟竹暮尾音上扬,黑暗中能很清晰听出他在笑,喑哑的嗓音映衬下,无比暧昧。
“现在不需要了。”孟川再次推了,“再不起来,你以后都别想见到我了。”
孟竹暮这回就很听话了。
从孟川身体起身、孟川松口气时,孟竹暮突然开口说:“哥哥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孟川背脊再次僵直。
秘密似乎在这一问话下要被人找出来。
他并不怕孟竹暮知道后广而告之,这些天的亲密接触下,他有些破绽细想就能发现,孟川倒是顾虑这件事说出来后,孟竹暮会不知廉耻厚脸皮问他各种问题。
他不想回答,也懒得花心思去找借口。
以此,直接把这个苗头掐断。
“你做了什么?”孟川反问他,语气不好。
“没做什么。”孟竹暮轻轻蹭孟川的脸颊,他手往下,边说着边把大开的双腿贴心合上,没有立即撤开,而是抚摸着轻轻掐一把后才不舍离开,“哥哥,待会见。”
孟竹暮演技超群,占尽了便宜,语气依旧是保持亲昵兄弟关系。
但等他走向房门时,他低头看着手心。
什么都不知道吗?
为什么他感受到了皮肤下的颤栗。
*
“那个博主庄首席官已经联系到了,人确实是在住院,至于是不是脑部受伤他们不明确,母亲比较抵触,不好多问,他们目前是正在和母亲沟通。”
孟竹暮例行给孟川报备进度,在工作上,他没了不着调,正经的样子略有几分靠谱。
“还有网上那些水军IP来源找出来了。”
“不是韩家人做的,是一个小型灰色企业,专门做这块的,平时主要给明星做单子,这次恐怕也是接单形式,查了公司背调,和韩家人八竿子打不着。”
短短一周时间,孟竹暮找到了不少信息:“但是,他们总经理近期和有一个人来往密切。”
“谁?”孟川眉头紧锁,他抿了口茶,追问。
“汪赫天。”
孟川动作顿住了。
封存的记忆钻土而出,不受控制占据他的脑海。
“小孟怎么还在这儿?”记忆中和蔼可亲的男人笑眯眯弯腰,“你爸爸妈妈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孟川当时不大,他看了四周,点点头。
这便是噩梦的开端。
“哥?”
“孟川!”
孟竹暮的呼喊让他回神,手中的茶杯脱了手,滚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杯中还有些烫的茶水洒在了他的裤子上,他皮肤灼热,下意识推着轮椅往后退。
孟竹暮变了脸色。
他动作慌张拿纸巾擦拭:“疼不疼?”
水还冒着热气。
孟川嘴唇发白,摇头。
这点疼对于以前的程度完全不一样。
“怪我。”孟竹暮自责起来,“是我吓到哥哥了。”
“没事,我腿感受不到。”
孟川回神发现这个姿势有点不对劲,特别孟竹暮那双手在他腿间擦拭,给他一种细细密密的痒意,他推开了孟竹暮,自己接过纸巾擦拭,“你接着说,他和汪赫天聊了什么?”
孟竹暮看着空了的手心,握了握,面色不变退了回去。
“为了找出幕后,我们是直接联系警方把这家公司端了,拿到手机看了聊天记录,他们还比较警惕,每次聊完都会删记录,警察找回了聊天记录,但是内容应该是某种暗号,看不懂。”
孟川点点头,这在他预料之内。
确实。
像这种心思精明的人,不可能会真让人拿到把柄。
犹如以前。
明明那些经历过去了很多年,现在回想仍让他心悸。
“哥,这个汪赫天,是不是伤害过你?”孟竹暮看出孟川的异样,他紧抿唇,“我知道他,前些年和韩家走得挺近。”
汪家主要做娱乐圈领域,曾经算是行业一把手,这几年娱乐圈各类公司发展迅速,汪氏跟不上时代节奏,渐渐在没落。
他的指尖划过湿润未干的布料上,满眼心疼:“哥哥的腿,是他弄的吗?”
如果是,他一定要让这人付出同样的代价。
孟竹暮眼中划过一丝阴翳。
孟川摇头:“我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哥哥是不信任我吗?”
孟竹暮有些急了,他几近将所有的底牌掏出,可是孟川从没有告诉他的过往,甚至像现在一样隐瞒,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孟川。
他就像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
韩索的话宛如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冒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控制孟竹暮的思绪。
孟竹暮抓着孟川的手:“哥哥是不要我了吗?”
“阿竹真的很喜欢哥哥。”
所以……不能不要他,他会疯掉的。
“我不会像别人一样伤害哥哥的。”
孟川看着面前人急切表达自己的态度,焦急得和在原地打转的狗狗一样,嘴角一撇,眼睛都红了,怕是他再拒绝就会哭出来的程度。
他莫名心软了。
“哥哥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哥哥愿意相信我,信任我,阿竹就满足了。”孟竹暮急得眼尾都红了,他抱着孟川的腿,侧头枕在上面,下唇一嘟,语气都带着哭腔了。
孟川想要摸上腿上毛茸茸的头发,动作停在半空,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曾经也相信过别人。
在他心中,对那人的信任都高于孟彦文。
所以,在他主动带他回去的时候,孟川从没有怀疑,哪怕四周环境越来越陌生,他都觉得是叔叔带着他绕了路。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重重一击。
从那个噩梦中逃离后,孟川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孟竹暮看到了孟川停在半空的手,抓着他的手胡乱在自己头上摸着,也知道孟川喜欢捏自己后脖,也移到了那块,抬头委屈巴巴看着哥哥,希望得到哥哥的回应。
孟川的思绪也因为孟竹暮强硬的动作拉回。
他低头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孟竹暮。
孟竹暮已经毫无形象了,但他不在意,只恳求能得到孟川的一点点信任。
哪怕是一点。
孟竹暮都很满意了。
“哥,我一直都是你的,你说过的,我是你的人,是你的弟弟,也是你对付韩家的一把剑。”
孟竹暮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孟川,伸手颤抖地抚摸哥哥的脸颊,他使劲从哥哥眼中看到情绪,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可是一样没有,像黑夜的海面冰冷漠然,最后,他妥协了,声音苦涩,“哥,你骗骗阿川都好。”
“哄阿川一下,哪怕是一个好字,阿川都知足了。”
越说,孟竹暮心越冷。
这场关系,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地位极低,哪怕伏低姿态,都不能再改变什么。
他几乎要放弃时,后脖颈的疼痛和力度让他往前倾,几乎要迎面撞上孟川的脸。
“这是你说的。”孟川眼底下情绪在翻滚,眉眼沉下,“你只能是我的,以后、今后、这辈子都不能背叛我,我要你全身心都属于我。”
上位者的气场几乎要让孟竹暮缓不过气来,他后脖被揪着有点疼,只能被迫仰头,他有些楞,紧接着笑了,那些焦躁的情绪霎那间随着孟川的话消散不见。
他痴痴低吟,手指细细临摹孟竹暮的眉眼。
他说:
“我从来都是哥哥的,从今往后,绝不背叛。”
……
“他曾经是我最信任的叔叔,十年前,同样也是韩索生日,我在韩家,我不喜欢这儿,从小就没人愿意接近我,我也不屑于接近别人,我一个人在休息间待着,看时间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了他。”
“他跟我说我爸妈都离开了,看我不在,让他来找找,他说送我回家,我相信他了,但他把我关在了废弃工厂,好几个大汉拿着木棒打我。”说起那段经历,孟川意外冷静下来了,“他们知道我的身份,留了手,没把我打死,专门打我腿。”
以此想断了孟家的后路。
“最后我命大,活了下来,当时看着他们的反应,一副害怕我说出来的样子,就很好笑。”
中间的过程没有细说,孟竹暮不介意,他表情都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汪赫天竟然做这种事,害得现在哥哥都不愿意相信他。
都怪他。
孟竹暮已经在思考汪赫天最后结果,紧接着,他又问:“当时,为什么没有把他说出来?”
孟川轻笑,几分自嘲,他闭上眼:“因为我知道,这件事的主谋不是他。”
“是韩柏。”韩柏便是韩家主,当时的掌权人。
“我说出他又如何,真正的仇敌没有波及到,我为什么要供出他。”
他就是要留着,蛰伏这么久,总能找到机会一网打尽。
“所以,我讨厌任何和韩家有关的人,无时无刻提醒我当年的耻辱和仇恨,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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