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敛咬牙站了起来,他问道,“一楼的卫生间可以躲吗?”
柳二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闻敛扶着喻槐稳了稳自己的身形,他脑子里面急速的思考着对策,一直翻到了柳二丫记忆里的那一声爸爸。
梦魇是有自己的规则的,不可能会把无缘无故的两个人放在一个灵关里。
所以,赌一把。
闻敛犹豫了一下,“柳二丫,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女灵小姐的脸一直被厚厚的黑发遮掩着,看不见一点面容。
而它迟疑了一下之后,缓缓的将自己面前厚重的头发撩开。
闻敛看见了柳二丫的脸,不过又有些许的不同,柳二丫的面容更显苍白,眼睛布满血丝却没有瞳孔,只剩下眼白,看上去异常恐怖,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只有唇角染上了一抹鲜血一般的红色。
他知道那抹红色是怎么来的。
所以他问,“恨吗?”
恨那些人,恨他从未出现过的父亲。
柳二丫这时却很快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迟疑。
它说,“没什么好恨的,她们把我逼到绝路,我断掉她们的生路,很公平,我留在这里不想离开,只是想着能不能再见到爸爸一面,我很想他。”
闻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不是局中人,莫论事与非。
所以他最后只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你跟守楼人之间应该有渊源。”
柳二丫并不笨,相反它很聪明,它一下子就理解了闻敛话里的意思。
守楼人有可能就是它的父亲。
“那就见一面吧。”柳二丫道。
如果真的是它的爸爸,见一面就好了,哪怕死掉也没关系,没有遗憾了。
闻敛站在柳二丫的身后,躲在门侧,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喻槐的手指,喻槐做了一个保护的动作,虚环着闻敛的那只手,掌心微微内敛,似乎在预备着什么动作。
但闻敛现在顾不得这样的小动作,他所有的感知都停留在了面前的那扇门上。
很快,刚刚在二楼一直追着他们的脚步声缓缓出现。
还是一瘸一拐,守楼人的脚步依旧是一轻一重,还有拖拉脚步的声音。
似乎一只脚在地上拖行。
闻敛数着脚步声,一步……两步……
沉闷的脚步声很快停留在了门外,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闻敛死死的盯着门把手,几秒后,把手被缓缓的转动。
正当他紧绷精神等待结果审判的时候,有一直苍白瘦弱的手印入眼帘,是柳二丫!
柳二丫直接拉开了门。
闻敛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守楼人。
守楼人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骇人,他只是身着一身朴素甚至有些损坏的工装,面容有些灰白僵硬,与柳二丫不同,守楼人的眼里没有眼白,漆黑的瞳孔和柳二丫纯白的眼球对上。
一时间谁都没有率先的动作。
过了好几分钟,闻敛才动了动手指,半天没有反应的守楼人难道是宕机了?
闻敛和喻槐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没有动作。
正当闻敛以为会是守楼人先有动作的时候,脑子传来一阵熟悉的眩晕感。
擦!不会又是所谓的入障吧?!!
你们父女两重逢管我什么事?
不过这次喻槐及时拉住了他,只见喻槐握住闻敛肩膀的手闪过了一丝白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这次没有和上次一样,直接进入柳二丫的身体,而是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这次喻槐也在,死死的握住他的右手,警惕的看着周围。
“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敛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喻槐的一根手指抵住了唇角,他说,“闻闻,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钥匙的线索应该也在这里,我替你守着周围,你不要害怕,等到了机会,我会把你拉出这个障。”
“好。”
闻敛现在对喻槐的心思已经很复杂了,但多年的相处,还是让他爱大于恨,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个尚未犯下错误的喻槐的来说。
更何况他的记忆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喻槐到底有没有出轨这个问题还有待确认。
所以,恨吗?恨不起来。
爱吗?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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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