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垣不放心,打车沿着陶书从公司到家这条路找,最后在公司附近的商业街的一条暗巷找到了烂醉如泥的陶书。应该是和同事聚餐,喝醉了想吐,结果睡死在了这里。
九月份的晚上已经开始转凉,顾清垣将外套脱下裹在陶书身上,又将陶书扶起使他的头歪在自己肩膀上,顾清垣双臂交叉,甘当人肉垫子。期间还用一身腱子肉和黑社会的长相吓走了几个男人。
顾清垣不敢用手碰陶书,只有左肩和他接触,温热的触感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他低头去看陶书。陶书两颊绯红,在平日苍白、疲惫的脸上终于增添了一点气色,浓又密的睫毛紧闭着,鼻头圆润,嘴巴微微嘟起。
顾清垣之前离得远看不真切,这时才发现陶书的下巴尖的吓人,顾清垣又免不了一顿心疼。
黎明时分,顾清垣将陶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找了个地方暗中看着,可能地上凉又硬,陶书没一会儿便醒了。头脑清醒了不少的陶书,一阵后怕,他之前看过不少喝醉了遭遇不测的新闻,幸好没出什么事。
陶书摇摇晃晃地打了车。
顾清垣两天后便回了M国,临走前他将自己能拿出的钱都以不显眼的方式替陶书还了债。而那个暗巷的夜晚,是顾清垣暗恋岁月里的独家回忆。
顾清垣请假回来后燕云泽明显感觉顾清垣变了,开始拼命赚钱,就连每天必打卡的健身房都改成了一周一次。
他调侃道:“顾家破产了?这么缺钱。”
“我有用处。”顾清垣头也不抬。
燕云泽晃动着脚丫:“让我猜猜,是什么事情能让顾二公子有这么大的变化。又是那个桃树?”
“陶书。”
“是是是。”燕云泽继续道:“他怎么了,欠债了?”
顾清垣:“他家里出了点事。”
燕云泽拿出手机,往嘴里塞了颗草莓:“不就是钱嘛,我找燕云南帮帮你。”
“行,谢了。”顾清垣也没推辞,就当是帮燕云南照顾燕云泽的报酬了。
陶书那天回到家后只想赶紧洗个澡,一身的酒臭味,要是在夏天恐怕自己已经馊了。玄关多了双鞋,家里有客人来了?
陶书上到二楼开打卧室门,衬衣、裤子散落一地,靳知行怀里搂着个漂亮男孩睡的正香。这幅熟悉的场景几乎一下就让陶书想到了自己那个被毁掉的婚礼,他可以对靳知行的野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绝不允许靳知行把那些人带到家里来,睡在自己的床上,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同时疯狂拍照,等床上的两人反应过来,开始找东西遮掩自己时陶书已经将手机收起来。
“靳哥。”
小男孩吓得直往靳知行怀里躲,这对陶书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一把揪住人的头发拽到地上,左右开弓“啪啪”几个耳光,小男孩脸当时就肿了起来,男孩尖叫着去挠陶书,两人纠缠在一起。
“操你大爷!自己留不住男人来打我。”
“我撕烂你的嘴!”
靳知行穿好衣服,坐在一旁:“行了,行了,别打了。”
男孩刚起床又光着身子,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靳知行看够了才将两人分开,男孩的脸已经不能看了,陶书脸上也挂了彩,被挠了几道血印。
“靳哥。”
男孩还委屈地向靳知行撒娇,靳知行把衣服塞给他,把人往外推:“我回头再找你去,你又打不过他,就别在这闹了,昂。”
男孩一走,靳知行转过身闻到陶书一身酒味:“你昨…”
“不要脸!”陶书一巴掌将靳知行的脸扇到一边。
靳知行终于火了,推的陶书一个踉跄:“你TM有完没完,一晚上没回来一身的臭味,你从垃圾堆里出来的,傻逼。”
两人又吵起来。
陶书将枕头、被子、床单一股脑扔到地上:“恶心!”
靳知行冷笑道:“老子那个东西跟你结婚前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你不照样用的挺欢,现在装什么贞洁烈男。”
陶书气的浑身发抖:“你给我滚,滚!”
“我滚?房子是老子买的,要滚也是你滚。”靳知行走进浴室:“别TM矫情了,赶紧给我做饭去。”
那张床,陶书无论如何是睡不下去了,床上方巨大的结婚照也让两人吵架时给砸了,陶书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楼下客房。
次日,陶书便拿着那些照片找到了男孩工作的地方,在他领导的办公室里,收拾了那个男孩一顿。这件事在靳知行小情儿的圈子里传开,靳知行全程没露面的不作为态度让那些小情儿人人自危,对靳知行退避三舍,生怕陶书这个正宫跑到自己工作单位来闹。成年人本来就是一起玩玩儿,为这事丢了工作就太不值得了。
靳知行在外面一连几天都被以各种奇葩理由拒绝,窝了一肚子火。
“老靳,下班了一起来玩儿啊。”
“又是喝酒,不去。”
“呦,聚会都不来了,找不到人泄火,给咱靳哥憋的都转性了。”男人笑道。
靳知行:“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男人正经道:“不是喝酒,是有大喜事给你们宣布,快来吧,赵兴、顾清风他们都来了。”
“行,下班了就去,老地方?”
“老地方。”
等靳知行下班,人七七八八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靳知行找到赵兴、顾清风。
“他又憋什么坏水了?”
“谁知道呢,问他他也不说,非要等人来齐了再说,显得庄重。”赵兴回答完,八卦道:“哎,你们家那位真发火了?”
靳知行提起这个就一肚子气:“他TM自己找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顾清风踢了踢他:“你这次真过了,让人家捉奸在床,要是孟欣,当场就把你阉了。”
靳知行没回话,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咳,各位注意啊!人都到齐了,我呢宣布一件大事,我要!当爸爸啦!”
“嚯!什么时候的事。”
“恭喜啊!”
“确认了吗?是你的种吗?”
男人瞪了说那话的人一眼:“滚滚滚,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去。”
赵兴、顾清风下意识看了眼靳知行,靳知行嘴角含着一抹冷笑。md,都能生,都能怀孕,就老子不能。
md!
靳知行摇摇晃晃打开客房的门,陶书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睡得正香。靳知行这几天的火都在这一刻一齐爆发出来,靳知行揪住陶书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拽下来,骑在他身上拳脚相向。陶书还没完全清醒,雨点似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他惊叫着护着头,想要往外爬又被靳知行拽着脚拖回来,他抽出腰带:“跑!还敢跑!”
陶书挣扎道:“停下!别打了!别打了,靳知行!啊!”
靳知行用腰带绑住陶书,任由陶书的呼救声由强转弱,直至昏迷。靳知行打了半个多小时,打到累的胳膊抬不起来,才将心里的火发泄出来。他从陶书身上爬起来,向一旁的床上一倒,呼呼大睡了起来。
陶书醒过来是在凌晨四点,他撑着胳膊想要站起来,从胸口到腰腹,特别是小肚子,内脏被挖空了似的疼。他缓慢地移动到浴室,才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干涸的红色液体在眼角、鼻翼、手背…到处都是,陶书甚至不知道是哪里的血。
陶书脱掉衣服,意料之中地从胸口到腰腹,以及四肢都是成片的淤青。
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他未曾痊愈的伤疤,是他的心魔,也是他自认为唯一对不起靳知行的地方。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几率,怎么就让他摊上了。陶书痛苦地蜷缩起身子,花洒喷出温热的水流,使伤口更加刺痛,可此时心里的痛已经远远超越了身体上的痛。
第二天早上醒来,靳知行看到满地的鲜血吓了一跳,仔细回忆才回忆起昨晚失控的行为。他走到厨房,陶书背对着他。
“咳,昨晚喝了点酒,一个哥们家里老婆怀孕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以后不会了。”
“没事。”
“我帮你端菜吧。”靳知行道。
陶书:“菜还没熟,你先把碗拿走吧。”
“好。”靳知行向前一步,看了眼陶书,猛地一惊,陶书原本漂亮的大眼睛此刻肿得像一个核桃,眼白充血,眼周青紫交加,触目惊心。
“你这,去医院吧。”
“不用,消肿了就好了。”陶书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
靳知行欲言又止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莫名笑了一下:“呵,是不是眼睛大,肿起来也大呀。”
陶书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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