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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书名:贪念 作者:青山应如是 本章字数:323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苏义沉着脸的听,眉头越拧越紧,满腔怒火已在爆发的边缘,他庆幸昨晚没有对霍云庭痛下杀手,留他一条命在,日后好作为扳倒上官鼎的证据。

  阿新气愤不已:“就算明德已居天下首富之位又如何,自古商人难与官家搏斗,家主从不正面理会上官一家的挑衅,就是怕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山庄毁于一旦,可不曾想我们的宽容成了他们多次苦苦相逼的垫脚石,最后非要置家主于死地不可。”

  “这几年家主频频与朝堂之人结识,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权势,让自己有更多的能力和权利与之抗衡,只可惜……”

  阿新垂泪,“计划就快成了,可家主却已经……”

  字字句句砸进他心里,像一把刀子一样戳进心窝,疼得苏义屏住呼吸,他从来不知道秦枕河的死对他来说是这样的疼,一时间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只剩下痛苦遍布全身,百转千回。

  他们只看到了秦枕河如今的风光,却不知道年纪轻轻的他在背地里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暗算。

  坠落悬崖那一幕时常在他脑海盘旋,愤恨的种子已然在他心里种下,他恼怒秦枕河一个人默默承受苦难,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异常,更恨那些人无休止尽的设计陷害!

  放在桌上的大手交叉紧扣,因为用力而止不住的发颤。

  “昨晚我将霍云庭重伤,过不了几天,朝廷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查探,你说这次,他们又会派谁来呢?”

  苏义恨红了眼,恨不得此刻立马去杀了那些狗杂碎。

  看着他这副模样,阿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派谁来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丞相肯定会让他那个草包儿子来瞧瞧。”

  “上、官、宴。”苏义面上笑了起来,逐个念着上官宴的名字,眼神里迸发出的寒光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狼。

  就等猎物走进领地,然后躲在暗处的狼敏捷快速的扑上去,死死咬着猎物的喉管不松口,直至猎物咽气、死亡。

  阿新咽了口口水,发觉情况不妙,“公子,您可千万别再做出像昨晚那种事情了,不然我会被……”他像被噎了一下,接着急转话头,“不然您出了什么事,家主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阿新心里叫苦不迭,他快招架不住了。

  好在苏义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他面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随和,低下头好像真的在考量阿新说的话。

  苏义沉默的样子着实温顺,也不和阿新再争论其他,但阿新不会再上当,他知道苏义会在沉默中爆发。

  “公子放心,家主早前写了一封信,信中阐明了丞相上官鼎蓄意拉拢富商以谋私利的事,以及一些丞相叛变的证据也一并放了进去,事发之前,家主将书信转交给了少府监的监正,并严明嘱咐要是他出事了,务必尽快把信上呈给皇帝。”

  苏义敏锐的抓住话中重点,“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会出事?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敢交给别人。”

  阿新一时语塞,结巴道:“没、没有,只是、只是监正毕竟是当朝官员,递消息的方式自然比、比普通人更便捷。”

  苏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是那个顾凌风?”

  阿新:“您知道他?”

  苏义:“略有耳闻……秦枕河就这么信任他?就不怕他也是丞相一党?”

  阿新摇摇头,很有自信的保证道:“家主从不与结党营私之人接触,能在他身边的,都是摸清了底细的,而且监正对家主有意,更不会做出伤害家主的事。”

  苏义淡淡道,“……这样啊。”

  话音一落,阿新才发觉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懊悔的思绪在心里绕了几圈最后落在肚子里。

  “后日,便是家主下葬的日子。”他试图转移话题道。

  黑沉的眸子闪了一下,苏义抬头,“这么快啊。”

  阿新“嗯”了一声,觉得该告知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怕自己再待下去还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要出去。

  “我可以……”苏义踌躇着,“我想再去看看他。”

  手刚碰到门扉,就被这么一句泣鬼神的话拉了回来,阿新露出稍显为难的表情:“大师说,人走的时候还有很多心愿未了,有许多不甘心的事,下葬前一定不要揭棺,否则有可能入不了轮回。”

  苏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苍白,他不信鬼神,但如果是对在意的人不好的事,他也不会去做。

  “公子,该吃饭了。”门外传来小卯的声音。

  苏义像没听到一样,不作声。

  阿新跟着提醒了一句。

  苏义醒过神,闭着眸子缩进圈椅里,疲惫的小声叹:“你们去吃吧,我没胃口。”

  接连几日,苏义都不吃不喝,时不时发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棺材下葬后,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袍套在他身上都有些宽松了,走在路上冷风直往里钻。

  雨已经下了十来日,意味着秦枕河也已经走了十来日,苏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些时日的,像一具空有肉身没有灵魂的空壳,晃荡在秦枕河生前走过的各处。

  偶尔听阿新禀报安运城那边的动向,说霍云庭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精神有些恍惚了,嘴里直嚷嚷着是鬼来索命了。

  呵!真的有鬼的话,那他怎么一次也没碰见过。

  说上官鼎果然向皇帝举荐了他那个草包儿子来查探真凶,但是连续几日都毫无头绪,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他们从未见过苏义,也不知晓秦枕河身边有这么号人,自然查不到他头上,再说,他们自己做贼心虚,更是不敢贸然搜寻杏林别苑。

  又过了几日,听闻皇帝不知何原因扣押了当朝丞相,让人连夜传召上官宴,可惜那厮躲得快,并没有抓住他,霍云庭疯癫异常还有重伤在身,皇帝并没有急着让他回都城。

  事情好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有他的阿河不在了。

  苏义每每梦醒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通亮的室内只有他一人,惊醒后他再也睡不着,便开始习惯性的写字,写秦枕河的名字,一页一页,写了又扬,扬了又写,落笔凌乱浮躁,字迹越写越差,总是歪七扭八的,更填心堵。

  撕了重来,盯着那张洁白方正的宣纸,他捏着毛笔,这一次迟迟不下,墨汁渐渐凝聚在笔尖,“啪嗒”一声,浓黑的汁液滴落,墨汁由一枚黑圆迅速向周边蔓延渗透,竟在宣纸上开出了一朵诡异的黑色曼荼罗。

  苏义看愣了神,仿佛有源源不断的黑墨注入心尖,纸上那朵奇异曼妙的黑花像鲜活的一样,在他心上越开越大,直到把他一整颗赤红之心都染成了黑色。

  阴鸷狠戾的丝绪再也压制不住,在无人知晓的夜里消无声息的疯狂生长。

  苏义这段时间表现得很乖顺,就在秦阿新终于放下心防的时候,他又在半夜去了一趟安运城。

  皇帝迟迟没有判决上官鼎,霍云庭还在驿站,他是上官鼎敛财的好手,只要抓了霍云庭上皇城指证,那他们很快就会被满门抄斩了。

  苏义如此想着,裂开嘴角无声地狞笑,伸出舌尖一一舔过上排的白牙,血在经络里沸腾流动,他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利索的翻进上次的房间,借着并不怎么亮堂的月光看见床上有一团隆起,苏义想当然的认为那就是霍云庭。

  手离被子还有几寸的距离时,那团隆起乍然翻越起身,闪着银光的急刃瞬间割破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义的大臂。

  痛感比反应先一步抵达大脑,苏义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站定,立刻拔出腰间佩剑。

  “你不是霍云庭!”他冷声,“你是谁?”

  那人隐匿在暗处,看不清样貌,身量同苏义差不多,体型较瘦弱。

  他没有回答苏义的问题,反而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我等你很久了。”

  苏义眉眼倏地压低,眼神像淬了毒的冷箭般直射那人,低沉道:“你知道我?”

  “我知道重伤霍云庭的人肯定会再回来找他,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听着他胸有成竹的口气,苏义冷嗤了一声,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浪费时间,“他人呢?”

  那人满不在乎道:“死了,被我杀了。”

  苏义脸色骤变,难看到了极点,举起手中利剑毫不犹豫的刺过去,“那你也去死吧。”

  那人的武力值有待考察,看他三两下躲过追击,脚蹬踩着墙壁快速腾飞起来,接着一个后仰翻至苏义身后,苏义反应极快,几乎在那人脚踩到地面的同时他立即转身,挥动利剑一个横斩,那人灵敏性也不在话下,脚下像踩了两个风火轮,登时后移至四五米开外,又被他躲开。

  衣柜顶藏了一把软剑,那人取到手后,滋着牙,像只怒极的鬣狗般开始对苏义展开攻击,招示狠辣阴毒,奔着取人性命而去。

  反观苏义心力好像稍显不济,当时离得太近,没有防备的被划了一刀,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又因为剑握在右手的原因,对决的时候更是大幅度的牵动伤口,血汩汩直冒,流到手掌心,滑腻腻的连剑柄都快握不住。

  苏义气红了眼,暴躁和狠戾如凶兽般在心胸处窜动,从这一场打斗中可以看出,苏义善攻击,尽管那人出招毒辣,却不得章法,反而次次都能拆解攻势,更善逃跑。

  好几次都从苏义的剑下躲过,很明显是在消耗他的体力。

  这般狡猾阴险的人,苏义大概率猜出了他是谁。

  “你是上官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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