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案子查到最后只能靠着那个神秘的图腾慢慢摸索了,闵怀光差点坚持不住了,只能来找祁长归。
看到又一次上门来找他的闵怀光祁长归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会查案的人,怎么又来寻他。但是人都来了,祁长归也不好把人再赶出候府。
“闵大人此行又是所谓何事?”
“侯爷,此案已然陷入僵局了,单凭我们现在掌握的图腾肯定查不去幕后之凶是何人。”闵怀光说出了自己遇到的困难。
“闵大人,我不是神探,也不可能就根据岭北的图腾就查出幕后之人。我唯一能帮助你的就只有在陛下面前将此事汇报给陛下,但闵大人我相信你早已将此事说给陛下听了吧。”祁长归真的很无奈,最近这一个两个的都没完没了。
闵怀光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如今陛下的重心已然不在刺杀一事之上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员态度消极了许多。但天子一言既出,朝中许多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要是老夫不在陛下给出的期限之内给出答复,老夫无颜面对着一身官服。”这案子他开始是抱着必定能查出来真凶的心态,但是查到这一步他发现此事可能不仅仅是刺杀天子这么简单,可能还会牵扯到通敌叛国的大事。
祁长归听到这一番话有些意外,他看着闵怀光问:“大人这是不想查了?”
闵怀光犹豫了,他并没有立即回答祁长归。
祁长归见他这样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自己之所以选择在沈长君面前推荐他去查案,是因为自己认为这个案子或许也只有他敢去查。但是事到如今,怕是那个刚正不阿的刑部郎中都要动摇了。
“老夫查,老夫入朝为官二十余载,什么案子没见过,害怕这个?”闵怀光语气坚定,像是最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闵大人要想好了,这个案子不同寻常,能这么清楚地掌握住天子出行祭天回城的时间,此人在朝中很可能及有权势。”祁长归也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语气凝重,“大人要彻查此案很可能会触碰到这些人,到时候可能连身家性命都难以担保。”
“护天子安危,扬善除恶,还百姓一个公平这些事不正是刑部和大理寺该做的事吗?”闵怀光站了起来,“刑部掌刑罚,大理寺掌百姓常事和重大案件,大理寺始终压着刑部一头。老夫不是为了刑部出头,老夫要彻查此案是为了皇家安危,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中公正。”
“闵大人,本侯劝您想好了,即往之,无回路。”
“平出于公,公出于道。老夫多年在郎中这个位置不加官的,也明白是因何缘由。这一次无论那人是何身份地位,又有何惧?”闵怀光说完之后,便抬脚离开了。
等他走到门口时,吹头看了一眼还坐着的祁长归。
“老夫多谢侯爷的知遇之恩,望侯爷此后的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祁长归望着那个背影离开,直到已经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从刚才开始他才发现闵怀光的背影已经佝偻了,才意识到刑部郎中闵怀光已经年愈半百了。
“闵大人,此后前路坎坷难平,望大人平安长寿。”祁长归看着那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喃喃道。
祁长归看着闵怀光离开,之后便回到了书房。不久之后他便看到祁策和绮烛一同往书房走。
“大人,该喝药了。”绮烛端着一碗药走近。
祁长归面上的忧愁一点点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微皱的眉头。
“这药是一定要喝吗?”祁长归知道自己这是废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绮烛肯定地点点头,眼睛看着祁长归拿起来药碗。
“大人,您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再费心神。”
祁策在一旁站着不说话,祁长归知道他来想必是有事要说,便随便拿了个借口支开了绮烛。
“大人,我们的人从扬州有传了信回来,这会是加急密信。”最后几个字祁策说得有些疑惑,扬州有什么加急密信?
祁长归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拆开了信件。
信件越看下去祁长归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愈加不好。祁策见状小心翼翼的开口:“大人,您还好吗?”
“无碍,只是觉得这件事朝着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祁长归合上和信件,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信中的事。
“大人,还是因为刺杀一事吗?”祁策揣摩这祁长归的神色问。
“不是,这会从扬州传回来的是孟将军的事。”祁长归颇为心累,沈亦锦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这要是再给他查下去当年的事怕是兜不住底了。
祁策听到孟将军这个称呼时,不禁一恍惚,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他都快忘了。
“可是江州孟氏出了什么岔子?”
“不是,是沈舟礼。他派人去查了孟将军,不知道有没有去查孟言。”时隔这么久,再说出故人名,祁长归心中却有别的一番滋味。
“孟言啊,他查孟将军和孟言做甚?莫不是已经怀疑到大人了?”祁策有些惊讶于沈亦锦的行动能力,这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从虚与委蛇地来找我合作到在京中传出流言,陛下面前故意向我示好,每一件事都足以把我往深渊中推。”祁长归有些头疼,偏偏自己惹上了个难缠的主儿。
祁策也在苦恼,沈亦锦要手腕有手腕,要权势有权势,绝对不是个善茬。现在要弄明白沈亦锦查孟将军做甚,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陈年旧事。
最终祁策还是没有想出决策,只能看向祁长归问他:“大人,您可想出对付他的法子?”
祁长归摇了摇头,对于沈亦锦此人他一向是看不透,只能见招拆招的,但是也不缺乏他给沈亦锦使绊子的时候。
“先让扬州的人注意一些,如是有人套话套到我们的人身上只管一口咬定我与孟将军是世侄关系。”
“属下明白。”祁策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御书房之中,沈长君听到暗卫说了闵怀光所说的岭北图腾一事之后,心中更是没由来的烦躁。
这些外族蛮子可真是挂念着他这一条命,千里迢迢不惜一切代价派人偷偷潜入大衍想要刺杀他。
祁长归想到的事,沈长君自然也会想到,这群人可以轻易地掌控到他冬祭回城的时间,朝中肯定有人传信,但是这人是谁就不知了。
“呵,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勾结外敌,谋害天子。”沈长君可真是被气笑了。
“刘福!”
“老奴在。”站在门外的刘福推门进来,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天子的龙颜。
“召见吏部尚书进宫!”沈长君的语气中满是怒火,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的刘福自然也会一些揣摩帝心的门道,见沈长君如此生气自然也不敢再劝。
急匆匆的吩咐小太监去吏部尚书府传唤之后,自己则是继续留在沈长君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
这头沈长君刚发了好大一通火之后,另外一边在府中安闲的喝着茶的沈亦锦就收到了消息。
“呵,岭北的图腾他要是查得出来源的话,那他不会这么多年来朝堂之上还用着那些废物心腹。”沈亦锦对此感到颇为不屑,沈长君这人就是太刚愎自用,疑心太重了。
“王爷,宫中的人还传回消息说陛下派人去传唤了吏部尚书进宫。”都匀将还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沈亦锦听到这个总算是来了一点兴趣,但语气还是十分嘲讽。
“哦?去召见了吏部尚书?怎么不召见他最信任的安绥侯了?”沈亦锦说到祁长归,也想起自从自己再一次邀请祁长归合作被拒之后已经是过了三天了。
“陛下估计是不信任祁长归,祁长归这些日和刑部郎中走得有些近了。”都匀顺便再将安绥侯府这些时日的动向汇报给沈亦锦。
“刑部郎中?”
都匀一听沈亦锦这语气就知道他这是没有记住刑部郎中是何人。
“也就是那日徐相举荐大理寺寺正的时候,祁长归举荐的另外一个人。刑部郎中,闵怀光。”都匀帮他回忆。
“原来是他,早就听闻此人刚正不阿,办案秉持公正,不知这会他是否还能秉持自己那份公正。”沈亦锦心中还有期待要是这会案子办砸了之后,祁长归的表情。
“岭北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涉足,所以大衍对岭北的了解不深。要是闵怀光能单凭刺客身上的图腾就查出来是岭北哪个部落的话,那本王真心实意的佩服他。”沈亦锦话中的不屑丝毫不掩饰。
都匀也赞同沈亦锦这话,岭北说是个国有些太勉强了,要是硬说的话也只能算得上是一族。但是岭北一族在光元七年的时候就分裂为十一个部落了,这是一个部落之间的内斗不止,之间的肮脏交易更是恶名昭著。
“可真是好奇那个部落敢和大衍内部的朝臣做交易,莫让本王抓住了,本王一定将他凌迟处死!”
沈亦锦虽然和沈长君不合,但是他镇守边关这些年以来也是恨透了烧杀抢掠的外族。沈长君一定要死,但是不能死在这种臭名昭著的人手上。
沈亦锦已经开始期待查出图腾的部落是哪个了,这怕是他和沈长君最统一的时候了。
七夕节更新一章。
感觉自己这几章有点浑浑噩噩的,争取下一章直接一点,不再含含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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